“卓尔凡，我是你妈！将你养到这么大的人！你回来难道就是因为有些事要问我吗？”卓母听到卓尔凡的回答愤怒的拍了一下沙发签的茶几看着他质问道。
“不然呢？”卓尔凡凉凉的反问道。
其实他从来都没觉得卓母对他有多重要，或者说亲情对他有多重要。
他从小的记忆里卓父卓母的所占的比例就很小，卓父因为工作的原因总是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一年之中能见到的次数一双手都能数的过来。
卓母虽然不需要工作，但是在卓尔凡的记忆里，他一直都是由保姆带着，看着自己高贵冷淡的母亲坐在一旁喝茶或者是插花，不会抱他也不会像别人的母亲一样将他搂在怀里问他学习情况怎么样。
很小的时候他还曾经幻想过那种母子之间其乐融融的情况，但是好像在上了小学之后，他遇到他的小鱼儿之后就再也没有想过那种情形了。
因为他不开心的时候，他的小鱼儿会说笑话逗他开心，开心的时候也会有个人在他身边跟他一起开心。
那个时候起他就想，这个世界上他只要有他的小鱼儿陪在他身边就好了，其他的人和感情没有的话他也不勉强。
卓母看着毫无情绪波动的卓尔凡，她深呼吸了一下，努力控制住自己现在这幅不理智的样子。
卓母低着头嘲讽的想，她愤怒什么呢？有什么可愤怒的？
原本她还挂念着这二十多年的感情，想让她的小夏嫁给他，跟他一起拥有卓氏和沈氏集团的一切。
但是现在……
卓母低垂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辣，卓尔凡本来不是她的亲生儿子，而是卓鼎风跟外面的那个女人生的。
以前她还能因为他叫了她二十多年的妈而心软，决定不将上一代的恩怨牵扯到他身上，但是现在为了夺回一切，为了她的小夏，看来只能在她的计划成功后就让她这个不孝顺的儿子发生一些“意外”去世了……
“母亲，我今天来有一些事想问您，也希望您不要骗我，毕竟有些事，我已经知道了，例如……小鱼儿当年并没有难产，对吗？”卓尔凡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看卓母语气凌厉的说道。
“谁跟你说的？”卓母听到卓尔凡的话的时候愣了一下，瞬间就激动的站起来问道。
她明明做的那么隐秘，当年帮白郁洁接生的医院里的人也都是她信得过的人帮忙找来的，之后她更是给了一笔巨款给那些人让他们出国定居，卓尔凡怎么可能知道？
“母亲，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您当年为什么要骗我？”卓尔凡现在只想知道卓母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分开他和白郁洁，卓母居然能做出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这是卓尔凡一直想不通的一个问题。
在他心中卓母一直都是属于那种清冷高贵不可侵犯的人，怎么看也不像能做出那么狠的事情的人，可偏偏事实摆在他面前让他不想相信也不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卓母想了想觉得卓尔凡不可能知道五年前的事，毕竟五年前的事她做的真的很隐秘，所以她决定装做听不懂卓尔凡话里的意思。
“母亲，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吗？”卓尔凡冷冷的说道。
卓尔凡说话的时候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狠绝卓母看到了，但是她还是相信当年的事绝对不可能被卓尔凡知道。
所以卓母还是嘴硬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听谁说的，但是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你妈吗？”
“是！”卓母没想到卓尔凡在她的话音刚落下的时候就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一点都不给她面子。
“卓尔凡，你就这么不相信你妈吗？”
“因为那个跟我说这件事的人是我从国外请回来的妇产科专家，他说小鱼儿五年前没有难产我信，因为他的职业道德，也因为他没有必要骗我。”卓尔凡看着卓母解释道，他要卓母再找不到理由来躲避他的问题。
“那我为什么要骗你？”卓母听到卓尔凡的话顿时呆住了，过了很久才语气含糊的说道。
卓母没想到让卓尔凡发现破绽的不是她的问题，而是他给白郁洁检查身体暴露出来的。
现在卓母很后悔，后悔没有让白郁洁直接死于当年的那场“难产”……那样现在也不会被卓尔凡发现她当年做的那些事了。
“我也想知道。”卓尔凡盯着卓母的眼睛说道。
卓母下意识的就闪躲开了卓尔凡那紧迫逼人的目光，仿佛能看到她心里所有的阴暗面。
“我没有骗你。”卓母最后还是死不承认，心里还存在着一丝侥幸的对着卓尔凡说道：“你找的那个医生凭什么说白郁洁当年没难产，毕竟当年白郁洁是在那种情况下生产你又不是不知道。”
“母亲，孩子呢？“卓尔凡却根本不被卓母的话所影响，径直问出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他早在三年知道害死白郁洁的父母的那场车祸是卓母背后造成的时候，他就明白他从来没有真正的认识过卓母。
“什么……什么孩子？”卓母眼神闪躲的问道。
“我和小鱼儿的孩子，没有死对不对？医生说顺产的孩子一般不会死。”卓尔凡想到那个孩子心就一阵阵的疼，是他没有保护好他和他的妈妈。
如果五年前他寸步不离他的小鱼儿，那现在他们一家三口该多幸福。
卓尔凡看着眼前明显心虚的卓母，摇了摇头收起他心里的懊悔，没关系，他还有机会补偿他的小鱼儿和小小鱼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做，什么都没有做……”卓母显得有点惊慌，因为她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到那些因她而死的人来找她。
而白郁洁当年那个刚出生就被她叫人扔到偏僻的山村去的小孩更是她心里的一道阴影，那么小的孩子，被扔在那么偏僻的地方肯定必死无疑了。
所以卓母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一个小婴儿在她枕边问她：“奶奶，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扔掉我，为什么？”
“母亲！如果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反正我一定会查到的，我现在已经知道了那个孩子没死，其他的迟早我也会知道的。”卓尔凡没发现卓母的不对劲。
“那个孩子已经死了，你不是亲眼看见那个孩子是一个死胎吗？”卓母看着卓尔凡的眼睛里满是鲜红的血丝，她已经没退路了，她是一个双手沾满血的坏女人，她现在只能一直坏下去。
卓母本来还一点心虚和害怕，但是被卓尔凡这一激，她彻底放开了，反正她已经变坏了，那她做的这些坏事要什么原因吗？
卓尔凡看着死不松口的卓母也维持不住他表面的平静了，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平静的坐在沙发上的卓母吼道：“母亲，我和小鱼儿的孩子不也是您的孙子吗？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我说了，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不相信而已。”卓母说第一遍的时候还有些心虚，现在已经能很平静的说了。
卓尔凡看着卓母这个样子，知道他是在卓母这里问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了，他直接转身就想离开。
卓母看他要离开怎么可能就这样放他走，赶紧开口喊住他道：“你就这样走了吗？”
“不然呢？母亲不愿意告诉我真相，我只好自己去查了。”卓尔凡说话的时候往外走的步伐也没停下。
“卓尔凡！你还当我是你母亲吗？来找我质问了我一些我不知道没做过的事情之后，连饭也不陪我这个母亲吃一餐就要离开吗？”卓母几步走到卓尔凡的身后大声的问道。
卓尔凡终于停下来离开的脚步转过头看着给哪里有些不对劲的卓母，他沉默了一分钟，然后看着卓母说：“如果母亲想让我留下来陪你吃一餐饭，我当然会留下。”
卓尔凡会留下除了还想从卓母口里知道五年前的事，还有就是觉得今天的卓母有点奇怪，他害怕卓母又在想一些办法分开他和白郁洁，干脆就留下来看卓母到底想干什么。
卓母被卓尔凡如此简单就答应留下来还吓了一跳，她原本还想如果卓尔凡不愿意留下来她便威胁他要去找白郁洁，虽然这样强硬留下他会让他产生戒备怀疑，但是为了计划顺利进行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没想到她还什么都没做，卓尔凡就答应留下来了。
卓母看着又走回客厅沙发坐下的卓尔凡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感情，如果他能在其他地方都这么听她这个母亲的话的话，那她也不会做的这么绝，像现在这样都没有退路，只能往前走，当一个彻彻底底的坏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吃饭的时候，卓母一直往卓尔凡的碗里夹菜，卓尔凡看着自己碗里堆的高高的菜，沉默的看向卓母，卓母从来都不会对他这么温柔热情，特别是刚刚他们还那么激烈的争执过……
但是卓尔凡还是将卓母夹到他碗里的饭菜全部都吃完了，因为能吃到母亲帮他夹的菜，能和父亲母亲一起去游乐园，开家长会的时候陪他去学校的不是管家或者哪个下人这是卓尔凡小时候的三个愿望。
很平凡的三个愿望，但是一直到现在他才在卓母别有用心的情况下实现第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