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现在起你们四人什么都别做,我需要你们保持体力。”
“命令部队,结束休息,出发,加快速度!”
大雨突然而下,道路几乎是立即就变得泥泞起来。看着拉车的马匹在泥泞里挣扎,夜狐刚要跳下马车帮忙,就被邓冰阻止,“现在起,你们不能劳累,不能生病,在八小时之后,你们必须随时保持全盛时期的状态!这是上头的死命令!”
夜狐有些不安,看着在雨中挣扎前进的士兵们,再看看自己四人安坐在马车上,喃喃道:“我就是想帮个忙。”
邓冰使劲推了一把车轮,浑身泥猴似的踏得泥水四溅,“我们知道,但是我们相信,王队不会莫名其妙的下这样的命令!”
“下这样的命令,说明你们接下来要在执行的任务,非常的艰难!你们必须保持好体力,必须有充沛的精神!”邓冰很认真的说道。部队接二连三的打下好多个重要的地方,远征队在游击军独立师里的威望直线上升!现在游击军的战斗力也逐步提升,大伙对于领导远征队的王大山,有了一种莫名的信任。
王大山大步流星,队伍里很多的独立师士兵随行助战,面对他们尊敬的目光,王大山感觉有些紧张,说实话,他很担心会辜负这些战士的信任。
华龙摸去一把雨水,目光在树枝上的一点小突起上一凝,伸手急道:“停!”身后的队伍立即顿住。
活动了一下因为雨水的凉冷而逐渐麻木的双手和身子,华龙低声对赶过来的王大山和白先几人说道,“是箭毒蛙!很多!”
王大山眉头一皱,他们的时间很紧张,“能不能绕路?”
华龙摊摊手,“我也不能确定。”
王大山:“玻璃瓶有没有?后勤伙房那里去找两双竹筷,长点的很好。”
很快,玻璃瓶和竹筷就拿来了,“我在前边开路,你们注意一点,尽量别让箭毒蛙直接接触到皮肤。王大山说完,拿了竹筷,玻璃瓶在前头开路。
箭毒蛙背上是绿色的,在雨林里很难发现,华龙能发现都比较侥幸。这小玩意的剧毒就是身体分泌的粘液,沾在皮肤上都会让人感觉麻痹,溃烂。如果皮肤上有伤口,恭喜你,死神不远了!这小玩意不会咬人,但是胆小,受到惊吓后喜欢到处乱蹦。还喜欢往动物和人身上蹦。
依仗锐利的眼神,王大山能轻易的辨别出绿色丛林里,那些枝叶树干之间的小小箭毒蛙。这种雨林箭毒蛙脊背是草绿深绿相间,两侧是白色的直通条纹,隐在丛林枝叶之间非常难以发现,属于箭毒蛙之中的异类!它的毒性不是箭毒蛙之中最强的,但是在丛林中,属于最危险的!
竹筷闪动,一只只小巧的箭毒蛙被夹进玻璃瓶中,没多久就装满了半瓶子。盖上盖子,随意在铁皮盖子上戳一两个洞,递给淮子,“拿好!”这可是好东西,用来下个毒还是杀伤力很大的东东。
几乎捕捉了四个瓶子的小箭毒蛙,眼前才见到了蚊虫。华龙一直跟在后边,这时松了一口气:“王队,行了,应该安全了。”箭毒蛙多的地方必然没什么蚊虫,也相对来说蜘蛛之类的也少了很多,这是雨林中最简单辨别法子。当然,有的箭毒蛙外表相当的艳丽,橘黄色,蓝色,红色这样的就相对来说容易发现多了!
队伍恢复了前进速度,在天色黑下来之前,顺利赶到了地方。
祖昂前来迎接,大伙都是一身怪味,汗馊味之外,因为要驱逐蚊虫,又擦了一些草汁药粉什么的,一群人汇集在一起,味道非常的冲人。
王大山一看这不是个事,“大家都先去把个人卫生搞好,顺便检查一下各自的兵,非战斗减员实在不合算!”这鬼地方什么热带天气非常恼人!每天午后一场雨,对于战斗部队来说就是一种折磨!湿热湿热的天气,人又容易出汗,感觉每天都是湿漉漉的。
在热带呆久了,王大山感觉很不好,以他的体质都感觉有些受不了这天气,下面的战士们更是难以忍受。王大山知道,这样的天气,休整是必须定时进行的。
算了一下出来的日子,战士们的士气现在是最高的时候,很巧的是日军的舰队也出发了,竟然是悄悄出发的,但是日军绝对没有想到,棉兰老这边盯着他们已经很久了。
和尼米兹的联系很不成功,尼米兹没有同意舰队主力出动配合,回电中只是隐晦的表示,他的舰队正在寻找和日军舰队决战的一个机会。
洗刷干净的十多个人汇集在会议室里,王大山用竹鞭指着地图,“机场现在戒备森严,咱们虽然没有攻占丹辘,但是已经拿下了南边的镇子,日军现在丹辘的驻军正在南下攻打,今晚完成对这部分日军的合围,注意,马洛洛斯的独立师一团,只能挡住日军一天,我们的时间比较紧张,而且战斗节奏必须控制。所以说整个战斗会比较困难!”
“马洛洛斯的独立师一团,顶住日军一天之后,会撤往沼泽,日军的先头部队,会在他们撤离后八个小时之内赶到圣费尔南多,镇子的攻防战必须掌握好节奏,华龙,关子他们三个小队,会协助你在反包围日军后进行作战。关子你们三个小队,必须尽可能的渗透进去,刺杀日军指挥机关和军官,这个任务很重!”
“克拉克机场这边,计划于凌晨要结束战斗,只要收到马尼拉那边的信息,必须尽快攻占机场,咱们要的不仅仅是瘫痪日军战机的战斗力,还要控制机场。鬼子的这个飞机场很大,是美军修建的,恰好,咱们的第五纵队之中,熟悉这个机场的人不少。攻占机场的任务由我们和第五纵队执行。”
“有个好消息是,第五纵队之中,我们找到了一个11人的技师小队,25人的飞行员小组。现在由夜狐和刘大力分别率领,编成两个战斗队,地面技师组由邓冰掌握。我们的目标是拿下机场,由飞行员组成战机编队,轰炸马尼拉湾的航母!”
“老大,这玩得有些大!咱们彼此之间的配合难度,实在是太高了!”祖昂直挠头。
“你说得对!这场战斗,非常考验我们的配合!当然,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先将鬼子的航母给撂倒在港口里!战机偷袭的关键在于一个时间点,就是机场落在咱们手中的时间,虽然我们可以发电欺骗鬼子,但是马尼拉港口那里的防空火力很严密,雷达站网很完备,咱们的战机也只有一轮的偷袭时间!这一点夜狐你们必须注意!”日军的战机,在夜里是不会起飞的,而王大山一直扣着夜狐,就是因为夜狐擅长夜里出动作战!出于本能,王大山一直将他和刘大力给扣押着,强行给编进了五大队的人员编制中。
夜狐非常兴奋,“老大,原来你是要这样干,才把我们扣起来!我服你了!那什么航母,希望他的编队舰只也在港口中!”
王大山淡淡一笑,他那里想到还会有这样的机会,处于伞兵部队的敏感,只是觉得大队里整上几个能开飞机的也不错!当时左右都是飞机不够的时候!
干掉航母的战斗力,那么对于偷袭日军的运兵船就有把握多了!毕竟鬼子的第二航母战队(含两艘商船改装航母),也只比佛莱切的特混舰队只多一艘了!
太平洋浩瀚辽阔的洋面上,一只重型航母为主力的编队,突然拉起了战斗警报,周边游弋的驱逐舰等纷纷回归。片刻后,三艘航母,两艘战列舰为主力的编队,调整方向,向着西边航去。
而舰队水下的五艘潜艇,纷纷离开舰队,向着西南方向而去。
“舰长,我们正在向日军控制的海域航行!”
“没有错!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到达这个点,在这里攻击日军过路的运输船,吸引日军舰队作战,我们先要突破日军的防御圈,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别让日本人的潜艇发现!我们现在,也不是也要合日军决战!”
而马尼拉港口,戒备森严的军事禁区,突然忙碌起来,一群群的鬼子忙着给舰船补充物资,一艘艘潜艇在水面上露出脊背,也不知道是进港还是出港!原本正在检修的航母上,维修人员也不见了踪影!甲板上,竟然摆上了一架零式和两架金星。
“立即发出消息,鬼子的舰队,正在准备出海。”江蓠将视线从瞄准镜上移开,“瞧,鬼子的两战列舰,也冒烟了!”说鬼子的战列舰冒烟,就是说他们正在启动。江蓠他们潜伏马尼拉,就是为了监视这个港口。
王大山接到马尼拉这边的情报,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大雨过后的天气,正在转向闷热。
“还好,鬼子动了,从马洛洛斯北上的日军,距离还有多远?”
“四个小时的路程,预计他们会在南边五公里多点的拉木宿营。嗯,我猜想他们会在攻击我们放在那里的前哨阵地之后。”张龅牙说道。
“入夜后立即对机场发起渗透偷袭式特种作战,咱们筹备的那些宁神药粉,这次全部用上,让鬼子睡得瓷实点去见他们的天照大神。”王大山命令。
命令一下,各小队纷纷出动,向着不远的机场那边潜入。
时局不稳,机场的守卫部队警觉性非常高,虽然丹辘驻军已经南下攻击突然冒出来的‘游击军’,而克拉克机场四周和丹辘也很平静,但机场的守卫,并没有放松警戒。
旁晚十分,两辆卡车向正门驶来。
这个机场是美军当初修建的,设备齐全,防御工事很齐备。正门这里是碉堡和哨楼相结合,重机枪巢分布两边。
驻守的日军警卫部队属于陆军守备队,一个小队的士兵守正门。卡车在门前被拦下,黑洞洞的重机枪枪口就指着两辆卡车。
张龅牙一身日军夏季作战服,跳下车,将手里的帽子戴在头上,“奉司令部命令,前来移送俘虏,你们的,没有接到命令?”他身上还有当初在马尼拉弄到的宪兵证件,但是能不用最好,谁知道鬼子能不能辨识出来。
“俘虏?你们就是押送俘虏过来的?南边的战斗怎么样了?”守备小队长看样子接到过通知,知道会有这么一只小部队过来,这鬼子明显更加在意南边战斗。
“我们出发的时候,南边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游击队覆灭在即。”张龅牙他们冒称的就是南边正在打战的日军部队,以押送游击军中高级将领的借口回到机场这边的,他们的电台假冒马尼拉方面日军司令部,给机场的鬼子下了一个用飞机押送游击军俘虏的命令,这是一个连串的行动,假冒的命令不仅仅下到了机场,也给了一份等级不太高的例行电文给马尼拉要塞作通告。
小队长看了一下几个狼狈的‘游击军’高级将领俘虏,满脸满意的转回前边,一扬手,“放行!”
卡车进了铁丝网,外面观察的丁炜松口气,正门这边的碉堡很难攻,光从外面看就觉得结构复杂,渗透作战也困难不小,所以就着掌握了敌人的电讯密码,部队代号等情况,大伙给设计了这么一出。
很安静的到了天黑,被临时安置在通道区休息的张龅牙他们还得到了日军的晚餐供给,只是两个饭团子一碗蔬菜汤吃的他感觉更加饿了,这家伙鼓捣出几只烧鸡,两瓶酒,还有一大包的酱肉,猪耳朵花生米什么的,和两个兵摆开阵势,拉着被邀请而来的守备小队长开餐。守备队的伙食比起供给他们的当然好多了,但是鬼子小队长闻到酒香,就像是被绳子给牵着一般,半推半就的就过来了,盯着酒瓶子的眼神,就像是钩子一般。
张龅牙的鬼子话说的其实不怎么的,所以话并不多,不过鬼子小队长明显对于丹辘的驻军也不熟悉,几杯酒一下去,连另外的几个军曹都被他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