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姜婧繁可能有点醉了。她觉得头很晕，却又有一种莫名的舒适感，好像在做梦。一个非常非常美丽的梦。
她站起身去上厕所，尹舟跟上来扶她，她“呵呵”两声笑了，说：“我去厕所你也要跟过来？哈哈……坐下吧你！”
虽然尹舟还是不放心，可知道就算她迷迷糊糊的，也不可能会同意他去的。她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私人空间。而且现在经受了这么重的打击，她最信任最爱的人离开了她，如果强制性陪她的话，她一定会跟难受的。
所以他便乖乖坐下，目送她有点摇晃着走出了房间。
……
走进门前还迷迷糊糊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摔倒的姜婧繁此时此刻正挺着胸脯站在洗手间里的镜子前，仔细地端详着自己的脸和上半身。
她的嘴角越翘越高，好像是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越来越满意了。
可是最终，余衫不是还是选择了别的女生？
姜婧繁扪心自问，她见过的和余衫在一起的两个女生都长得没有她好看，身材也没有她好，而且一直以来她也没感觉到余衫是好色的男生，所以他到底喜欢上那些女生什么了？她们有什么是自己没有的？
后来她实在是想不出来了，只好弯下腰，打开水龙头，用冰凉的自来水洗了一把脸。
就这样吧，她想。
三年，就这样过去吧。
三年，不算长，也不算短，可是比起一辈子来说，还是足够短到被忘记了。她想，只要把这个责任放在时间的身上，她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就让自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可是她感觉的自己准备好了、擦干净手、走出卫生间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起码不想见到的余衫出现了。他气喘吁吁的，胸口一上一下频繁地起伏着，他的西服不再像刚刚见面时那样整洁，本来有型的头发也变得有一丝凌乱。能看出来，他刚刚猛跑过。
“婧繁。”他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变平稳，可声音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姜婧繁没有想到，她见到面前的男生时，会是这样的庆幸。她庆幸在和他分开之前自己还能再见他一面。即使他让她心痛，她还是会因为他而感到高兴。
她兴许是太高兴了，又或许是太惊讶了，更可能是太心痛了，竟然一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装作淡定地盯着面前的人。
“婧繁，”余衫又叫了声她的名字，“对不起，我不得不这样，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你。”
姜婧繁虽然心脏痛得不行，可还是克制自己保持清醒。她想也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可这也说不通啊！
“你不能让任何人伤害我？”姜婧繁反问，眉宇间是失望和责怪，“所以你保护我的办法就是亲自来伤害我？”
余衫张了张嘴，又合上。他垂下眼帘，不再去看姜婧繁了。他有愧于她，而且她说得不错，他又还能再解释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