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我们的感情算什么？一夜之间变了质？
我站在原地，听着高烨文拉开椅子坐下和方晴在厨房内忙来忙去的声音，突然莫名其妙地觉得无地自容。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不自然地抿了抿嘴，迈起脚步走上了楼。
站在卫生间里，我第二次目睹自己花掉了的脸。
真是没脸见人了，我想。就连我自己都不敢面对，谁还敢看我呢？也许我的脸，已经难看到就连看不见的高烨文都不愿意面对的程度了吧。
因为昨天晚上一直偷偷流眼泪，我的双眼红肿得比昨天还要厉害，衬得整个脸都更加狰狞了。我苦笑着，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幼稚却能隐藏我的脸伤和心伤的点子。
我匆忙地从行李箱中取出衣服、换好衣服，扎了一个不高不低的马尾辫，又到卫生间里取了一块长毛巾，像戴口罩一样挡住了大半张脸，然后将毛巾的两段塞进绑着马尾辫的皮筋中。我看着镜中不在丑恶却依然看不出相貌的自己，心尖微微一颤，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留到嘴边，最终渗进了毛巾中，却依然在我的舌尖，残留了一丝淡淡的咸味。
自己觉得满意了之后，我整理好自己的行李，走出了房间。脚尖点到第一节台阶时，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最后望了一眼昨天休息用的客房。我虽然只在这里待了一晚，可却给我留下了最深的印象。因为高烨文给我的第一个强烈的恐惧感，就是在这里。而且在这里，我把一整年的眼泪都流完了。
所以，刚刚的我只流出了一滴眼泪，其他的水分，都已经枯竭了吧。
我抛开心中千丝万缕的难过和失望，转过身坚定地走下了楼梯。
“咱们什么时候走啊？”我问。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一两道比较容易做的菜，高烨文没等我下来，也没等方晴在厨房里忙外，就已经开始独自享用了。
我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高烨文身边的座位，缓缓坐下。
“今天晚上。”
我点点头，去厨房里盛了一碗饭。坐回去的时候，我压不住心中那股气，开了口。
“高烨文，你到底怎么了啊？”
他不说话。
“为什么昨天的事情结束后你就这种态度啊？是因为自责还是生我的气啊？！”到最后我不自觉地提高了自己的音量，都把方晴从厨房里给招了出来。
她的头从厨房里探出来，一副担心的表情，“怎么了？”
“没事。”我摇摇头，可却依然皱着眉头盯着高烨文。
方晴似乎知道是我们之间除了什么问题，也没多说，把那小头也缩了回去，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继续忙活。
“高烨文，为什么啊？是因为纪虹？还是肖毅？还是我？还是你自己！”他沉默的样子几乎让我发狂，可我却不能做什么，只能在旁边像一个傻了吧唧的黑猩猩一样手舞足蹈，说一口他听不明白的奇怪语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