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纯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外公,和我一样没明白老爷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什么看啊,送送你弟弟有什么?”老爷子幽默地学起沈纯的样子来,反问道。
“他都已经走了啊。”
“那还不快点儿追上去!”
沈纯噘着嘴,不乐意地哼唧了一声,但最终还是听话地跑出了病房。
沈纯走出去之后,老爷子、便看向了我。
“安目,”他笑道,“来,坐下吧。”
我虽然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是还是听了话,走过去坐在了刚刚高烨文坐下的地方。
他没继续说话,只是不停地打量我。
“外……外公?”我小声地叫道。
“哦,”他笑了,“你就是高烨文喜欢的人吧?”
我摇摇头,“不是……了。”
“是,还是。”
还是?我呆呆地看着老爷子,感觉他就像知道我和高烨文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一样。
他突然开始东张西望,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我问他怎么了,找什么,他一笑,指了指床边沙发上的一个小巧的黑包。
“去,帮我拿一下。”
“好。”我起身走过去。拿起来的那一刻,我有些惊讶,着小黑包竟然这么沉!我把它捧在手上,走回去递给了老爷子,“给。”
“谢谢。”他接过包,不紧不慢地拉开拉链,我隐约看到里面厚厚的纸张和卡片。怪不得那包那么沉。
他仔细翻找了一番,很快从几乎有几百张纸中抽出了一个方形的空白小纸片和一支笔。他在上面写写画画。
整个过程我们一句话都没说,我看着他写下画下的每一笔,见证了一副简单却精美的艺术作品的制作过程。他的手轻微地颤抖着,大大地减慢了完成的速度。到最后我看得都有些心疼。
“好啦。”他一点也不着急,几十分钟过去后,他填满了整个小纸片,本来就无力的手在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之后更是颤抖得厉害,“来,拿着。”
我接过纸片,惊讶地看着那一张比我的手掌微微大一点的小纸片。老爷子用了几十分钟在上面见了一栋房子,一栋漂亮精致的房子。房子前面有个小花园,里面长满了花。虽然他用了一只黑笔描绘出了所有的图像,但是当这些景象走入我的脑海中时,我不由自主地给它们添上了色彩。纸片的右下角写了几个字:南城阳路辛喜街月阳城二号。
“这是我住的地方。”他的嗓子有些沙哑。
想起老爷子刚才那么一会儿没喝水,我连忙从病床边的小桌子上拿起了暖壶,把空水杯倒满,递给他,“外公,喝点水吧。”
“谢谢。”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沈纯都这么久还没回来,不会使出什么意外了吧?
“外公,我出去找一下沈纯吧,她这么久都没回来。”我似乎根本不是在询问老爷子,而只是在告诉他。因为我并没有等他回复就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了。
“不用,”老爷子叫住了我,“那孩子是懂事。”
“啊?”我没听明白。
“没事的,你来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