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那也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总共还有一百六十八的小时在那儿杵着呢。要是被拿来复习,也能多记点东西可也不会精。就这样,一个星期也就过去了。
因为只是场初初测验众人的小考,也没有大动干戈,分班考啊,一个考场特别限定考生人数啊什么的通通免了。考试的时候把桌子拉开,保持单人单桌的状态就行。监考老师也没有特意排过班,考哪科各班任课老师过去看着就行了。
顾凉右手提笔,左手撑着下巴,看似在认真想题,实则有些走神。说实话,这样的考试环境和氛围并没有让她产生看重的想法。大家都清楚,这只是一场比基础的测验而已,开学不过半月能考的并没有多少。考好考坏是有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大家收收放假养出来的安逸,知道彼此之间的差异好有点竞争而已。
顾凉忍住没打哈欠,黑色的水笔在手上时而转上几圈时而落下几个字迹。脑袋又是一阵放空,她索性放下笔,坐直了,看着前面的所有同学,有的凝神思考,也有的像她一样发呆的,但是却没有作弊的。也许有人想这样做,但想和做出来是不一样的。无论一个人脑子里有多少坏水儿,只要他没付诸行动,对他人造成危害损害别人利益,都是可行的。
这是最后一场考试,按着传统是英语。结束铃声响起的前一秒,顾凉写下最后一个字母。因为今天是星期五,考完就可以直接回家双休了。等着收卷子的同学收走自己的卷子,顾凉拿起早就收拾好的书包迅速离开了,也因此没有注意到旁边的钟圻欲言又止的样子。
出了校门,顾凉径直往家里走去,她太困了需要好好睡一觉。顾凉转动钥匙,打开这扇有些旧的门。顾凉家里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也不是什么贫困之所,顾爸爸和顾妈妈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能支撑所有的生活支出,并且还能剩下几个钱存起来作为积蓄。这个房子不是买的,而是顾爸爸单位里分配的,地段不是特别的繁华,但出行各方面还是便宜的。一家三口住着刚刚好。
“妈妈,我回来了。”顾凉一边换鞋一边喊。
从厨房里走出一个人来,顾妈妈穿着围裙,为了方便把长发绾成一个髻盘在脑后,一缕碎发散落在耳边,手里还拿着一把锅铲,端的是贤妻良母的风采。她面含着微笑,“回来了,收拾收拾一会儿吃饭了。”
“好嘞。”
顾凉洗干净手,帮着顾妈妈端菜摆筷子。
“啊!对了,不用准备你爸的碗筷了。他刚刚打了电话,说今天晚上有应酬不回来吃饭了。”
“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说,但他哪次不是喝的醉醺醺的回来的。”
“爸爸不是忙嘛。”顾凉凑到顾妈妈身边,接走新舀好的汤,放到餐桌上。
“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你这孩子就开始护起你爸来了。”顾妈妈假装生气,又觉得好笑。
“哪有啊,我心里是和您一个战线的呢。”顾凉嘻嘻笑着,动手解去了顾妈妈的围裙,顺手搭在一边。“好啦好啦,吃饭了,我都快饿死了。”
“今天你没带手机,你的那个学画画的老师把电话打到我这儿来了,让你明天照常时间去一趟少年宫。”说着,顾妈妈夹了一大筷才放进顾凉的碗里,顿时就显的满满的。
顾凉一脸的愁态,她的食量不是很大,别人一碗饭才饱,她半碗饭就够了。好在她的消化系统正常,吸收的营养还是足够的她消耗的。不过这样满的一碗饭要吃多久啊。
“多吃点,你现在是用脑的时候,补补脑。”
顾凉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塞着饭,同时克制自己不要想歪,毕竟是亲妈,不会嘲笑自己的孩子没有脑子的。
吃完饭,顾凉快速洗了个澡,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以往是八点半少年宫开门,今天她八点就去了。今天是星期六,路上的人多为老年人。早上还是有点寒气的,爷爷奶奶们通常里面穿一件短袖,外面再罩一件长衫,足够抵御了。顾凉此时也和他们一样,慢慢悠悠的走着,这样的光景实在是美好。不用匆匆忙忙的赶时间,可以慢下脚步来看一看平时忽略的风景,怎么不让人满心欢喜。
少年宫是顾凉上初一那年报的,本来她学的也是钢琴啊,古筝啊之类的乐器,后来自觉没有音乐天赋就放弃了。有一次莫名其妙的跟着上了一节美术课,教课的老师说她的手天生为画画而来。算一算,她学美术也有三四年了。
到了少年宫,果真没有一个学生来。顾凉站在大门口百无聊赖的等着,早知道要等这么久,她就在家再赖一会儿了,睡不着睁着眼躺在床上也行啊。
“顾凉,你今天怎么来了,你蹲这儿干嘛。”顾凉正蹲着呢,听见有人叫她,抬头一看是姜居秋这个家伙。顾凉第一次看见这个名字是她在学员表上签字的时候,她当时以为是个娇滴滴的妹子,结果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五大三粗说的有点夸张了,姜居秋只不过是运动发达了点而已,人还是很好的。
顾凉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姜居秋要伸手去扶她,“别,别动我,我自己缓会儿。”
姜居秋双手插在兜里站在一旁,将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因为今天顾凉实在反常,平时一定是掐着点来的人,今天居然比他来的还要早,不可思议。
“想来就来了呗。”顾凉呲着牙缓过最后一股麻劲儿。
“呦呵。”
顾凉上去一个飞踢,意料之中的被躲过了。这几年他们俩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的,不说非常了解,那也是开的起玩笑,可以互相怼的朋友。顾凉也十分诧异,她原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有男性朋友了呢。
“你呢,你来干嘛?”
姜居秋一挑眉,“徐老师打电话给我了,你也是?”
顾凉点点头,有点犹豫的说,“我听说徐老师最近身体不太好。”
两人相视一眼,都沉默下来,怕是有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