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氏凰的!!!
炎枫旁边的人还正在熟睡,从她身上完全可以想象出昨晚的战况是多么的激烈。
不过唯一庆幸的应该是幸好自己还没有亲眼见到他们双双瘫软在床上,若是那样的话,她想她应该会冲上去把他们杀了吧!
残存的理智,让她想要逃离这里,但该死的脚,却像上了脚镣一样沉重,久久都不能挪动一步。
顺着芷凝的视线看过去,炎枫也就自然而然的看到了身边熟睡的人,那么刺眼,把他浑浊的眼珠刺得生痛——
炎枫显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清,更何况他根本记不清后面发生的事了……
照现在的状况,谁又说得清?这么明显的一幕,怎么可能说得清:旁边的人,不着寸缕,而自己也衣衫不整……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便成了虚伪。
炎枫刚一张口,就被一个巴掌狠狠舵了下去,那一记响亮的巴掌声,比残冬破竹还来的猛烈、清脆。
“你们为什么这么对我,老天爷为什么这么对我!!!”撕心的呐喊,像狂怒的狮吼,在房间里回荡起,犹如那平静的水面突然刮起的飓风,迅猛的风势翻腾起的万丈波澜,将会把整个世界淹没。
是的,她的世界被淹没了,他的,也将不复存在……
两颗紧凑的心,两个交汇的人生,又将趋于平行线,不知道在世界末日到来的那一天,会不会有交点?
她要离开这里,她要离开这里……
这是她脑海里唯一仅存的思绪:她不要看到他们,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他们,再也不要看到和董倪有关的任何人。
为什么?老天爷,你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他们一个个夺走了我的家,我的亲人,为什么连我最爱的人都不放过,为什么——
“啊——”芷凝抱着疼痛欲裂的头,一声尖叫着冲出这个鬼地方。
这一声绝望的呐喊,究竟又碎了多少人的心,遂了多少人的意?是否连躲在门外角落里的那个始作俑者都会有些于心不忍呢?
衣衫凌乱,不顾众人诧异的眼光,炎枫在芷凝冲出去的那一刻,也夺门而出。爱干净的他,好面子的他,此身,都没有像现在这么狼狈过——
只要能追上芷凝,只要和她解释清楚,只要她能原谅他,那么其他的一切,都已不重要了。
那一刻,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似乎这一次错过,就会错过一生……
然,就在炎枫刚想冲出门的那一刻,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如此多的记者,蜂拥而至,把他硬生生地堵在房间门口——
不停地拍照,不停地问话,炎枫就愣生生地站在那里,任那些记者推来扯去,像个木偶一样,不说话,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呆呆地望着芷凝消失的方向。
似乎,一切都回不去了……
一路上,芷凝不知道究竟撞了多少人,也不知道究竟听到了多少声紧急刹车,大街上,她就像个失了魂干尸般跌跌撞撞穿梭在来去匆匆的人群中……
“晴……”似乎是费了毕生的力气,终于,在到达麦秆菊武官门口的那一刻晕倒了下去——
宇夜原本正在和警察说着什么,但在芷凝倒地的那一刹那,似乎有所感觉般的猛然回头,就看到了这差点让他魂飞魄散的一幕——眼睁睁地看着芷凝倒地,筋疲力尽的身子狠狠砸向地面……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猝然丢掉手中所有的东西,飞一般冲过去,抱起芷凝。
其他人在宇夜冲出去的那一刻,也自然而然注意到了门口那个晕倒在地上的身影,顿时,个个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芷凝,芷凝,醒醒……”一声声焦急的呼唤,夹杂了他从未有过的慌乱。似乎每一次,只要是关于芷凝的事,他都会变得不像是自己了。
“叫救护车,较救护车啊!……”就像一只无头苍蝇,既不知所措,又愤懑难耐。
宇夜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像是生怕一松手便会飞走了似的,心里一遍又一遍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事,芷凝,千万不要有事。
身后的警察,见这种突发事件,也是不知所措:这要继续盘查吗?还是改天再来……
因为只在沙发的某个角落,搜到了一两包****,说不定还是客人带来的,因为证据不足,又不能轻易抓人,现在又发生这种状况,该如何是好?
郁晴也是慌乱的拨了通电话,叫了救护车,今天的事,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先是莫名其妙被举报私藏毒品,现在芷凝又在关键时刻晕倒在这里……
仿佛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一夜之间,炎枫和秦氏凰的‘艳照’闹得满城风雨,蓝郡凤四处奔波,报纸社、杂志社,用钱,用权,动用了一切她可以动用的力量,然而,无论蓝郡凤怎样辛苦,那些花边新闻就像潮水一样,源源不断地流出市场…
与此同时,那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谩骂声也也一次比一次高。
这次,她算彻底的头痛了。生意场上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头痛过……
那些谩骂声中,不仅有指责炎枫的,更有指责她的,说她为了自己的事业,为了钱,逼死了自己的丈夫,而且还从未做好为人母的职责,害自己儿子缺少教养,从小骄纵跋扈,没责任心,成天花天酒地…
总之,那些流言要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这些流言虽不能动摇炎氏集团根基,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蓝郡凤商业霸主的地位…
甚至有些媒体报社还施压,扬言要炎枫和秦氏凰订婚,以示负责……
这次事件,仿佛远远比想象中的要复杂的多,从董倪四处奔波竟没有人买账的情况来猜测,一定有人在暗中做手脚,那个人一定不是一般的人!
哼!负责吗?我还不至于要拿儿子的幸福来堵我的事业!
某私家医院的病床上,芷凝握着报纸的手青筋爆现,骨节因为过度用力隐隐泛着骨骼的白色,手里那张报纸早已被她的盛怒折磨地体无完肤…
一旁,宇夜静静地看着她,那张脸因为照顾芷凝一夜未眠而呈疲倦的病态色,他紧抿着双唇,似乎在尽力隐忍着什么,两眼深陷,眸色里有清明的苦涩。
心,微微痛着,并且随着芷凝握着报纸的手的加重,心越来越通。
看着芷凝,看着她那双因恨因愤怒而变得血红的狰狞的眼眸,心脏像是正在被撕扯一样,痛,无法言喻的痛,撕裂般的痛、灼烧般的痛…
昨晚芷凝半夜醒来,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两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无论他和郁晴怎样叫她喊她,她都像失去意识了一般不应声甚至连一点多余的反应都不给。
直到今天早晨,她终于肯说话了,然而,她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可以帮我买份今天的晨报吗?”
芷凝的神色,非常平静,平静的有些诡异,令宇夜极其不安,他虽然不知道昨天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从她昨晚以来的表情看,肯定不是好事。
宇夜悻悻地来到医院临近的一个卖报亭,随手拈起一份报纸,只看了一眼,整个人便立即傻了…
再急忙翻了翻其他几种报刊,简直不敢相信,几乎每种报刊上都有两大主题:一是关于炎枫的,二是关于董倪和舒振伟离婚的。
这两个消息,对芷凝来说,恐怕都会是沉重的打击…
郁晴昨夜守在芷凝身旁,也是一夜未睡,看芷凝现在那样子想必给她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就所幸一大早起来便出去买早点了,留宇夜一个人在医院照看她,顺便也给他们留些私人空间。
清晨的街道,由于人少,显得有些空落,郁晴拎着几小袋东西缓缓走着,因为精神不佳,步伐略微有些不稳。
最近这段时间,不管是对芷凝,还是对她来说,都不是很轻松,刚好又在麦杆菊武馆出状况的时候,芷凝这边又出事了,这一切,于芷凝和郁晴,都很明显,很显然这些都是人为的,而且是专门针对他们的。
郁晴还不知道董倪身边还有个狠角色‘帮手’,所以自然是怎么也想不透为什么董倪会突然提出离婚呢?
当初她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不就是为了和舒振伟离婚吗?
为什么现在突然离婚了?而且还收走着当初转入舒氏旗下的全部股份,甚至还抽干了舒氏集团的‘血液’,现下的舒氏集团,可以说是只剩下的一具枯壳,随时都面临倒闭的风险。
不得不说:董倪这种人,心太狠,太绝了…
不说最令人感到困惑的是舒振伟对待此时的态度,他居然连声都未吭,直接同意了这次的不平等离婚条约。
所以了解舒振伟的人都知道,他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人,然而对于这件事,为什么会是这个态度?
难道是他也非常想离婚?甚至不惜倾家荡产?这,可能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光是郁晴不相信,芷凝也不相信,甚至连舒岩、舒伊、董倪,都不会相信。这到底又是因为什么呢?
唉!既然想不明白又何苦自寻烦恼,芷凝现在都已经崩溃成那个样子了,自己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要撑住,一定要撑住!这么多年,她和芷凝都撑过来了,不会连这么点打击都承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