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计时,潜水也不可能携带手机,田甜配发的装备中的唯一可以查看时间的腕表也早已不知什么时候撞破掉落到湖里吧。我估算着时间,每隔上几分钟就捡几块碎石砸到陵鱼面部上,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这陵鱼的确是死得透了。
明知道这东西是一具尸体,但从它脚边跨过的时候我仍然不由自主的紧张,心脏还是重重的做了几次剧烈跳动。不过,走过之后我却放慢了速度,回头望着陵鱼的躯体我皱起了眉头,我在努力回忆杨琪琪说过的一句话。
她好像是说过陵鱼身上有某种宝贵的资源,究竟是什么呢?心脏亦或是血液?半晌,我摇摇头,或许是之前的撞击让我头昏脑涨的,我是真的记不起来了。
就这样离开显然不妥当,湖上死了的人不少,别说抓一条活着的陵鱼,就连陵鱼的尸体我都仅仅见到这么一具,还是陵鱼自己出问题才死在这里的,放弃了实在是可惜。
有时候,机会送到手边都抓不住的话,想要再寻觅机会就千难万难了,这个道理我从小就耳熟能详了,相信每一个国内的孩子都听自己父母念叨过成百上千遍的。
要把整条陵鱼带走这肯定是超出我能力范围的,那么我应该选择陵鱼的什么部位呢?倒回来几步,搜寻了一下自己浑身上下,嗯,大 腿的绑带上还有一把小刀,真正的小刀,食指长短,刀柄是中控的,内里有一小卷绷带和一粒消炎药,还有一管微型麻醉剂,要知道这次田甜调用的那全都是军用物资。
要说我倒希望拖走整条陵鱼,可这太不现实。绳索没有了,潜水服虽然穿在身上腻歪得慌,可总不能光着身子到处跑吧,或者再割下来一条袖子,我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干。
潜水服有个最大的好处,这玩意一旦穿上身就和宇航服差不多的全方位保护。我考虑的是万一前面的路遇到一些身体无法直接接触的东西的时候,另一只保护了手部的袖子就能派上大用场。
这个经验还是以前田甜教给我的:探险的过程中并不是说装备越先进越好,全面的、适用的装备才是最好的,否则穿着一身宇航服跳进几米深的粪坑,虽说保护了自己身体不受粪水的侵袭,但想要爬上来就异常困难了。
我已经光着一只膀子了,另一只袖子还是留下来算了。又低头看了看腿上,得,裤腿还是保存完好的,但前面的路涉水的可能性太大了,这里八成是湖底,所以裤腿也不能动。
一套潜水服除了袖子和裤腿也就没啥大件,我又四处张望了一下,能看到的除了钟乳石就是一些碎石,想要捡到一条绳索那是做梦。
既然如此,那就必须是切割了。我拔出小刀用指腹试了试刀锋,还是挺锋利的,我半蹲着,也不再迟疑,一刀插进陵鱼的胸口位置。
之所以采用半蹲这种奇特的姿势,说白了我都还在防备着这陵鱼的垂死挣扎。毕竟和人类比起来是两种不同的生物种族,谁也不知道陵鱼的生命力究竟有多顽强,说不定人家就能在心脏停止跳动或者说死硬之前再蹦哒一下呢。
还好,我一刀狠狠的从上往下拉过去,也没有发生诸如陵鱼惨白的肌肉层翻开露出里面的脏器忽然就弹起来怒视着我这种让人脊背发麻的事情。
我用力很重的,这一刀几乎浸透了整个刀刃,陵鱼的皮肤层和肌肉层不算厚实,也没见多少血液流出来。我奇怪的偏头看了看陵鱼身体下面的石头,除开陵鱼头部溢流出来的脑浆和一些黑红的血液,地上其他地方还算干净。
唔,也许这东西本就血液不多吧,我想起以前在家里剖鱼的场景,也就鱼肚子里面会有一些血,鱼的肌体层部分那是没有血管的,陵鱼终是有部分是鱼的形体,大概也就有相似之处也是说不定的。
咦,我忽然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我想起一件很奇妙的事情。陵鱼这种东西的老家在哪里没有人知道,但给陵鱼取名字的是仙界的仙人。也就是说,几千年前的仙人们就曾经看到过鱼这种生物,否则怎么会给陵鱼取的名字里也带有鱼这个字呢?
问题就来了。
地球上给鱼取名为鱼的应该是仓颉,仓颉造字据说是在六千多年之前… …这已经很让人惊奇了吖… …嗯,先把思路捋一遍,免得没有规范,颠三倒四的。
仓颉造字出现在六千多年以前,仓颉给一种水里游动的、有鳞片、有鳍有尾的生物取了一个名字叫做鱼。一千年之后,仙界出现了一种以仙界平民为食的新鲜物种,仙人们给它们取名字叫做陵鱼。
那么,仙界为什么会使用鱼这个字呢?我就不相信了,两个不同的世界对同一种生物的命名会一模一样,文字、文化和全方面的各种差异吖。说心里话,起初才到仙界的时候,我都想过就算仙界把类似狗的动物叫做猫都不奇怪的… …
我没见到过仙界的鱼究竟是什么样子,但我也算和杨琪琪接触很多的了,我早就发现,这个谪仙女对地球上的物种并没有变现出多大的惊讶,她惊奇的更多是地球的人造物,例如时装、例如首饰的式样等等。
那么,仙界究竟和地球有什么关系呢?由不得我这样去想,这件事发生得太蹊跷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杨琪琪第一次来天池就遇到这个大麻烦,要说这中间没有丁点的令人生疑的玩意在里面我的名字真的可以倒过来念了。
原因我自然暂且是寻摸不出的,不过这不妨碍我展开些许的联想。那么,从某种角度展开思维,田甜给我的说的平行世界就真的是平行世界吗… …我打了个寒颤,这种联想脑洞是不是开得太大了一些,可好些个思绪就像魔鬼似的出来了那就很难再灭绝得了啊… …我苦笑着摇着头,得,先剖了这条陵鱼再说吧,走一步算一步,活着出去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