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纠结了许久是不是通知表哥和孟队长,可想到昨天那么多人却只找到几个烟头,要说不丧气那还是不可能的,这也是我最终选择通知田甜的原因。
嗯,杨琪琪说的冥界我是没放在心上。一来还在仙界的时候我和田甜讨论过这个问题,田甜的意见是猜测冥界是否就是几千年传说故事中的阴曹地府,但我们又认为不大可能。
我们否认冥界等同于阴曹地府有正当理由的:世界与世界之间的节点本就不多,还得加上各自世界的山川地理变化乃至星球之间的引力变化才可能在某些位置重叠并出现节点。而在数千年的神话传说中,阴曹地府的牛鬼蛇神几乎可以不受任何环境限制出现在这片土地的任何地方,这个概念就太吓人了。
随时随地,或许是卧室、或许是厨房、厕所;或许是贫民区,也可能是高楼大院都冒出一个牛头马面,他们得有多大的能力才能做到这一点呀!这已经突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杨琪琪当时还参与进来发表了看法:“那是绝对不可能做得到的,不论是高级仙人还是母界真正的仙人。”
想来也是这个道理,按照现代物理学来看很多方面都能解释得到。想要任何时间和地点做到突破,这已经是比瞬移还要高级的定点穿梭,不说冥界的人体机能是不是足够强大,只是多维空间的定点技术,这已经是地球人类无法想象的高科技。
那应该是一个人!反正我是这样认为,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说那具体是谁,我心里没有答案,刑侦大队那边多数人认为是利用******冲击派出所陷害我的那个家伙,可我不敢肯定。
这件事真的有些神奇和不可思议。想想吧,我是什么身份?我有什么资格值得人家下这么大的血玩空心思来对付?我一直有一个认识:不管是做好事的、做坏事的,就算没有一个明确的账本,但人的内心总是会有一些衡量和计算,甚至是无意识的关于成本的衡量和计算。
当超出自己能够承受的代价,意即成本的时候,人都会选择放弃和退缩。举个例子吧,假设你是一个善良正直到可以作为人生楷模标兵类型的人物,你全部财产有一千元钱,现在你在路上遇到一个人有困难,要帮助他走出困境大概需要你做牛做马一辈子。呵呵,我估计你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把兜里掏空,了不起再四处接借助一部分资金给他,这已经算是你尽善尽美的做法了,没错吧?
事实上,你不可能为了他而卖身做牛做马这一辈子的,这就是预算大幅度超过了成本核算,你选择的是适当投入并放弃其他部分的建设,这才是人类的常情之心。
作奸犯科同样是这个道理。没有那个人在知道银行门口已经戒严,已经被荷枪实弹的武警中队包围的情况下还气势汹汹的纠集人手去抢银行,那种行为已经超出了傻子的范畴,叫做新形式下的另类自杀。
我无权无势,兜里有几个钱不多,我和大街上形形色色的你和他没有两样。这种情形下的我值得人花大力气去计算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我真的想得头痛了。回头看了看门卫室正一边时不时用那种难以言喻的瞅我几眼并聊得热火朝天的保安,我苦笑着缩了缩脖子,嗯,虽说是夏天,但穿着汗衫走在外面,久点之后脖子上还是有些凉悠悠。
最后看了一眼我想要回去却不敢回去的那栋楼,我甩开步子走出了小区。等田甜和杨琪琪来了再说吧,我就不信查不了一个水落石出。
在路边一家中档宾馆的餐厅,我和表哥正推杯换盏。我们两人的心情都不佳,在表哥这里,我得到了一个消息:刑侦大队收集回去的烟头经过化验,没能取得任何有利进展。
其实这是在我的意料之中,国内在犯罪信息库方面的建立健全本就与西方国家有很大差距。甚至可以这样说,关于犯罪信息库的建立都是这两年才开始提上议事日程并着手逐步完善,还别说基因库,就连最基本的指纹库都还在采集之中,刑侦大队就算能够从烟头上收集到某些信息,能够对照的恐怕都只有吐鲁番市局整理出来的简易信息库了,自然是很难找到对应的目标。
“要我说啊,何冲,我觉得你应该学着去尝试新的生活,结交新的朋友,不要让自己总是憋闷的呆在家里,那样下去一个健康人都会弄出毛病来。”这些话现在也只有表哥才会对我说,我失去了最好的朋友,他则是失去了一个关系亲密的表弟,我们有着共同的伤悲和哀愁。
“何冲,你应该谈个恋爱,好好谈一个恋爱。分散一下你的注意力,把生活的重心放到一个值得你爱的人身上,免得总是胡思乱想。”不知为什么,表哥忽然又提到了要给我介绍女朋友的事情上:“我以前就觉得你耳朵生活圈子太狭小了一点,你看人家下了班都是呼朋唤友喝酒唱歌,要不就男男女女几个人卿卿我我,打牌看电影。你再看看你自己,你性格太内向了一点,又不喜欢交朋友,所以才心情压抑。”
我无言以对啊,摇头苦笑着举起杯向他示意,两人轻轻一碰,各自仰头饮下。表哥才不会停下话头,他酒杯一放,又是兴致勃勃的教训,嗯,也许说教育起来我比较合适:“人这一辈子一定要学会融入到各种圈子里,不说其他的,只是生活经验也要丰富得多,至少不容易上当受骗嘛。”
“你到处去看看,像你这个年龄的男性,有几个没有成家或者和女性交往的,很多人身边还不止一个女人呢。”表哥越说越来劲,他各自提起酒瓶给自己斟上,然后瓶子沿着桌面一推,我逝去的接过瓶子也给自己满上。
就这样喝着、聊着,一直在我脑子里回旋的那扇单元门也渐渐被酒意冲淡直至消失。
酒店就在表哥他们派出所辖区,说白了就是派出所来开房酒店是不收费的,也不敢收费,否则真有那心黑的,隔三差五随意找点治安方面的岔子,你这家酒店就关门大吉得了。
躺在床上,催着微凉的空调,我却烦躁的在床上辗转反侧没法入睡。表哥的话让我有些震惊,所谓酒后吐真言,平时表哥大概很难说得这么深层次去,想来这段时间他在所里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毕竟赵凯是他的表弟,以前还经常跑到所里去找他乐呵,派出所每个人都认识赵凯。
现在赵凯虽说身亡,但终究那么大的案件,社会上的影响因为消息封锁的缘故倒是很快就平息下去,但警察系统内部关注的人或者说闲来无事拿案件当话头的人却不在少数,表哥也是在夹缝里过日子,很有些尴尬啊。
这大概就是表哥醉酒的主要原因了吧!呵呵,至于我呢?我在表哥眼里真的就那么孤僻?抑或说我在其他人眼里都是性格孤僻行为古怪,属于宅一类的影响?——我还一向认为自己性格开朗,就算不活泼,也能评个处事厚重沉稳吧,谁想到啊?
也许,真的该成家了!在我这个年龄,女人就不说了,必定是贴上了“剩女”的标牌,男人呢,没有女友的的确不多,还有一部分也确如表哥所言,人家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表哥喝到最后倒是醉醺醺的提了一下,说是他们所长有一个侄女才从大学毕业,现在回到吐鲁番,在地税工作,呃,还没转正,但转正不成问题。——转正这个词语有些老旧了,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还在等着进入编制。
或者,明天和田甜他们碰头之后去见上一面?人嘛,总得结婚,我思想也不古板,不说为了老何家传宗接代,就当是找一个大家没事可以窝在一块聊天不是。表哥说明天早上他就给所长提一提,所长对我印象还蛮不错,要是有戏他明天通知我。
我的个天呐,相亲!我竟然也要开始加入到相亲的大军中去了!一个人躺在床上傻笑着,我的心绪逐渐安宁了一些,不再是那么燥热。算了,睡觉吧,幸好明天田甜还不用我去接机,所以她也就没告诉我几点达到,只能是耐心等待她的电话咯。
不知为什么,迷迷糊糊中,我昏昏入睡之时,脑子里定格的却是在仙界仙术研究中心把田甜从囚笼里抱出来的那个镜头,唔,一起被定格的还有那白雪似的,让人忍不住 兽 性 大发想要狠狠抓上一把的柔嫩 肌 肤。
… … …
… … …
我抓起一根油条,粗暴的撕裂成小块扔进滚烫的豆浆里,鼻子凑过去半闭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香啦!拿起筷子在粗陶碗里胡乱的搅拌了几下,碗底的白糖也该化开了,端起碗,小口的嘬着,浓香甘甜的豆浆和浸泡过的油条的香气交织在一起,我胃口大开。
从酒店退房出来已经两个小时了,这是中午的饭点,不过我还是找了一条巷子里的早餐店,至于午饭嘛,啥时候饿了再说。——在仙界的时候,我可是没少回忆各种美食呐,这也是我打发时间的一个最佳办法,我甚至还琢磨了几道菜谱,等有了女朋友就可以考虑在家里尝试做出来了。
一大碗豆浆加上三根油条下去,我拍着肚皮打着饱嗝,呼出的气体都是满满的甜香。别说了,连豆浆油条都没有的仙界哪里有资格称得上是仙界嘛,监狱还差不多。
漫步走在街头,偶尔抬手揉揉肚子消食,我抛开所有的烦恼,微笑着看着街头忙碌的人们。什么是幸福,这就是幸福。呃,假如胳膊上还挎着一个女友,那大概会达到幸福值的顶点吧,我如是想着。
“这人有精神病吧,你看笑得多诡异?”两个穿着大胆得我都没敢多看的年轻女孩嬉笑着擦肩而过,只是她们的对话让我有点郁闷。这明明是幸福的微笑好不好,顶多你鄙视我老何春心荡漾嘛,诡异二字又从何谈起啊!
庸俗!幼稚!我回过头,眼睛在那几乎露出半个 屁 股 的牛仔短裤上狠狠地剜了一眼。
裤兜一阵跳动,我一伸手,掏出手机。呃,我是担心在街上噪音太大,听不到手机铃声,特意调整成的震动,倒不是有其他意思。
“我们到乌鲁木齐了,马上从机场出发赶过来,待会儿快进吐鲁番的时候联系你,要不在你家小区门口见,怎么样,何冲?”田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着冷静,听不出丝毫的波动,好似她不是过来帮我处理问题,而是专程来新疆旅游一样。
“不,我不回去。”下意识的,我脱口而出的回绝了田甜的提议,不管是小区门口还是单元门前,我都有阴影了。我宁愿在外面等到她们,最终解决问题之后再考虑回家的事,也不愿意现在一个人去那里。
“哈哈… …那行,这样吧,现在我订一家酒店,然后短信告诉你,你去酒店大堂休息,外面大概还要来了几个小时,杨琪琪要去市区买点东西,需要耽误一下,我得陪着她,你知道的。”田甜还是颇解人意的,只是那笑声有些让我恼羞成怒,这是 赤 裸 裸 的耻笑加嘲笑不是。
“何冲,你在哪里?嗯,那你现在马上到过来,我在派出所门口等你。啊,什么事?你说什么事,昨晚我不是给你讲过嘛,我们所长没意见,他打电话叫的他侄女过来,中午大家在一起吃个饭,聊一聊,接下去就看你本事了。要不你回去开上你的车?什么,不想去?不想去就算了,你过来,我五分钟之后在派出所门口等你,我开车就行了,所长都已经去接人去了。”才挂断田甜的电话,热心的表哥就打了进来,随即就是一连串轰炸得我晕头转向,我自然是不好拒绝他的好心,真要拒绝了岂不是表哥就得罪他们所长,那以后他在所里还不得小鞋不断,该多难过啊。
的确是离得不远,我都不需要打车,走路过去穿过一个街口就到了。但是,我摸了摸微微凸起得肚子,很是无奈,马上又去吃饭?你说你早个一个小时,哪怕半个小时打电话也好呐,我总可以少吃一根两根油条嘛,何至于像现在想着吃饭就撑得慌。
跟着表哥,闲聊着,他开着车往城外去,我诧异的转头看着他,问道:“表哥,你这是往哪里去啊?再走就出城了,你不会告诉我说是去乌鲁木齐吃午餐吧?”
嗯,这是笑话,不过我的确是惊讶了。表哥大笑起来,他拍打着方向盘,可怜的警用面包车随着他的拍打跳了跳,吓得我一下变了脸大喊着:“抓好方向,你不要开玩笑啊,你这可就是一个铁皮壳子,禁不住撞的。”
“看你说得,谁敢主动冲撞警车似的。”表哥不屑的瞥了我一眼,好歹是把笑容收敛了一些:“出城东市场那边的农家乐,可以钓鱼的,钓起来直接就给做出来,味道很不错,我们所长喜欢去那里。”
哦,这是下午不上班的节奏,我算是懂了。对公款吃喝,我是麻木的,我一直有个看法也不知道对不对:只要愿意给我们老百姓做点实事,爱吃吃、爱喝喝,这都是些微不足道的芝麻… …说心里话,小老百姓嘛,对生活的要求历来是不高的,就几个字:只要能过得去就足够了… …
表哥一下没注意,面包车的左前轮猛地栽进一个浅坑。亏得坑不深,轮胎没事,但我却被颠簸得一下跳起来,脑袋重重的撞在后视镜上,我捂着脑袋还没来得及发牢骚,手机一震,短信进来了。
田甜预定了市政府的宾馆,嗯,他们习惯住在这种性质不同的酒店,我很理解。看完短信,我考虑一下,对表哥说道:“那啥,吃了午饭你要送我回城,我一个朋友从北京过来,她请了高人过来帮我处理地下室那件事。”
说起地下室,表哥沉默了一下,没多说就点点头。是啊,那件事处理不好我怎么回家?就算回家了难道我就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不出门?这种诡异的事情处理序列不仅要靠前,还得优先排进第一位。
“行吧,不过你得主动找人家女孩子要一个联系方式,下一次就靠你自己联系了,我总不能一直当上百瓦的灯泡,再找我们所长他心里也会不舒服,懂吗?”表哥还是放不下,叮嘱着我,呃,或许也放不下自己的前程吧,也许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惭愧。
农家乐离城区大概五公里左右,这两年新疆非常流行农家乐,各地的农家乐如同雨后春笋般踊跃冒出。
要我说,才开始的几家农家乐真心搞得不错,不管是装修还是特色。有的因地制宜搭建大量的葡萄架,游客可以自己采摘葡萄,每个人十来元钱,你能吃多少采摘多少,除了不能扛一袋走,那就要另外过秤计价。
有些装修出一些儿童乐园,然后搞出几个毡房,儿童也有得玩,大人就在毡房里面斗地主、打麻将。
还有就是钓鱼,挖一个大池塘,新疆特色的五道黑放养在里面,很是吸引人。——外地的朋友可能不清楚,五道黑是新疆的特色鱼种,外观有五条小指粗细的竖纹,鱼肉鲜嫩味美,价格也不便宜。
呃,现在野生的少了,大抵是网箱培育。这个嘛,放诸全国都是如此,没见大闸蟹都是人工养殖,前段时间报纸也在报道,让少吃大闸蟹,说是什么什么致癌病菌等等。
我少有去农家乐。以前忙着跑车挣钱,最近忙着跟着田甜不务正业,倒不是说没去过,跑车那会儿还是有全天长包车的,我跟着客人去过一两次。客人玩他们的,我就吃个饭,然后找个可以晒太阳的地方打瞌睡,等着晚上客人一家子尽兴了然后撤退。
农家乐没有牌子,土墙是新建的,就连门口的路面都还是土路,这是还在装修中吗?带着疑问,我和表哥走了进去,门口铺路嘛,车没法直接开进去。
里面环境还不错,一个大大的照壁上是火焰山的全景图,呃,右上角有标字的,不然我可没有那个本事认出这副地图来。
绕过照壁是一条长廊,两边的葡萄藤距离结果还早得很,不过人走进去之后盛夏的酷热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很是舒畅。
穿过长廊是一个停车场,等门口的道路搞完车辆可以开进来应该就停放在这里。偌大的院子只有一栋三层小楼,从落地玻璃看过去,底层是餐厅。二层、三层我估计是健身房和棋牌室,都流行搞这些配套嘛。
小楼正对面是一个大大的池塘,池塘旁边抱大的树木环绕,这是闹中取静、暑中取凉的设计,看起来还行。
在一棵垂柳下,胖子所长斜靠在躺椅上,笑语盈盈的和身边的一个女孩说着话。表哥招呼了一声,胖子抬头看着我们咧嘴笑着不停地招手,那女孩则是看了看我们又偏头回去看着水面的浮标。
“来,何冲,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侄女,亲侄女,王丽丽,现在在市地税局上班。”对表哥,胖子只是下颌微点,这是他的直属手下,当然是不需要客气。不仅如此,还得反过来,表哥还得主动伺候着领导,都懂的嘛。
我堆出一副灿烂的笑容,不管怎么说我是男人,对女孩总得表现在前才说的过去的。王丽丽站起来,我心里抖了抖,这,好像有点那啥,有点体所长的身材呐。
我算明白了,为什么她自己在市地税局,叔叔还是派出所所长,实权在手的人物,都没能谈上一个满意的对象,大概就是这身材在作祟吧!
一个字:圆;两个字:圆圆;三个字:圆乎乎;四个字:团团圆圆。
我憋住笑,诚恳的看着王丽丽,伸出手去:“你好,王丽丽,我叫何冲,何去何从的何冲。嗯,我是一个司机,开黑车的,呵呵,就是自己拉客,没出租车公司牌照那种,你可能没坐过。”
所长大人很识趣呐,我和王丽丽握手大概三秒钟,到第二秒钟的时候,他老人家已经招呼着表哥拎起钓竿走往了池塘对面,把这块阴凉的宝地留给我和王丽丽。
相亲男女初坐在一起那半个小时是最尴尬的,想要寻找一个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更是难中之难。我讪笑着,找了几个话题,王丽丽都不大搭话,我咬了咬下唇,那要不大家就玩沉默相对吧。
我并不怪王丽丽,双方平日里的接触面和交谈的受众区别太大,短时间内没有共同话题太正常不过,除非是针对对方提前做了精心准备的骗子,否则都会和我与王丽丽这种状况相似。
“听说有一个鬼一直缠着你?”沉默很快被打破,我心里认为王丽丽是好心,她只是想要打破这难堪的局面,所以找了一个也许她叔叔才告诉的话题。嗯,我被这话题震得浑身焦碎,胖子所长过分了嘛,这总归还是一个案子,更是可能涉及到冲击派出所那个暴徒,怎么可以给家人讲故事那样说出去呢。
心里吐着槽,我干笑了几声,视线扫到王丽丽正双手紧扣在膝盖上,可怜兮兮的好像幼儿园的小朋友那样端坐期待着我的答案:“你好奇心很重啊?”
“我最喜欢听鬼故事了。我告诉你啊,从小读书的时候我就特别喜欢看鬼故事的小说,后来看恐怖片什么的我都是留着深更半夜去看呢。每次我爸妈带我回县里老家,我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半夜之后一个人出去围着房子不停地走。有本书说这样做很容易就会见到鬼,可惜这么多年了我除了看到几只老鼠啊、蛇啊其他啥都没遇着。”王丽丽的爱好果真是口味独特,与绝大部分女孩截然不同甚至说相反。
我耸耸肩,既然她要听那我就讲呗,反正事情的始末他叔叔已经告诉过她了。我开始讲述自己遇“鬼”的经历,王丽丽是越瞅越近,听得时而大呼小叫、时而眉飞色舞,我怀疑她是不是投错胎了,这本应是一个男孩子的性格,还得是胆子特别大的那种男孩才对。
“何冲,开饭了,你们有什么悄悄话留着下午慢慢讲吧。”我讲故事的时间卡在点上了,才一说完,那边表哥和胖子所长就站在餐厅门口叫了起来。我顺势一起身,抖落烟灰,说道:“走吧,吃饭了。事情大致就是这样,具体是什么结果我找了两个朋友他们下午会去帮我看看,争取找出原因解决问题,我总不能不回家,对吧。”
“何冲,下午我和你一起好不好?我保证只看只听不说话,我就想见见真实的鬼是什么样子。再说了,你要是害怕的话我还可以挡在你前面,我不怕鬼的。”一边朝着餐厅去,王丽丽就像丢失了棒棒糖的孩子那样缠着我。
我本意是想一口就拒绝掉,但转念想到昨晚表哥的酒后正言,到了嘴边的话又打了个转。而且吧,王丽丽给我印象很好,虽说胖了点,但个子还不矮,人也爽朗、大度,说起来细看她的脸上圆圆的好似婴儿肥,眉宇其实称得上秀丽两个字:“行吧,那我们吃过饭就要进城, 我还得去和我朋友会面,然后商量商量究竟怎么着手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