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轻则饭碗不保,总一点,在这行里都走不下去!
抬手,正要擦汗,余光却看着一个人跑进来,立马松了一口气:“人已经回来了!东西也应该到了。”
正说着,跑进来的人,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两人,对着主管轻声道:“东西到了,还有跟着过来的两位。”
“贺总,您等一下,还有两个简单的程序,走完就能领东西了。”主管出去之后,贵宾室里就只剩下悠闲饮茶的贺家母子。
贺连易心里满满的惊喜,一想到一大笔财产就要到手,嘴角就不自觉的勾起。到时候就算是贺老要把公司给连晟,那他也有资本与之争夺一二了!
而看着贺连易的样子,贺母却觉得有些无法掌控的感觉。
贺连易做了什么事情,完全不和她说。
而且,直到现在,她也都没见到贺连易拿着的钥匙。
不是不相信贺连易,而是贺连易不相信她,生怕把钥匙拿出来,就收不回去了。
这种感觉,让贺母止不住的皱眉。
可是想着东西到底是到了他们手里,也就强压下心底那一分不安,对上贺连易的目光,勉强一笑。
相对于巨额的财产,贺母觉得贺连易更加重要些许。
对于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她来说,对钱财的数字,看的已经淡了些许。不过,能给贺连易留下一笔启动资金,她的心下也微安。
一杯茶还未喝完,敲门声响起,两个陌生的面孔就推门而入。
“贺总好,我们是从N国跟过来的,还有几件事情需要交接。”其中一人把夹着的文件夹拿在手里,放在桌子上,翻开。
距离被拉近,贺连易脸上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和紧张了起来,却极力压下。
好在贺母还算镇定的把文件夹接了过来,摊开,一目十行的扫过上面的内容,粗略的看了一遍。
签字,合上,递给贺连易:“上面所写的,都没有问题,只不过,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保险箱?”
看着贺连易已经签字,对方也就松了些许表情,把文件夹收好,点头道:“贺总,那我们就去保险柜里拿东西?”
贺连易愣了一下,站起身,而后看向贺母:“我一个人去就好,妈,你就留下在这里等我……”
“贺总,签名的还有贺夫人,很抱歉,她也需要跟随。”对方一脸公事公办的拒绝,贺连易脸上的表情凝滞,有些不敢看贺母的脸色。
不再开口,贺连易也知道多说无益。
对于按章办事的工作人员来说,说的再多也只会让他们为难而已,事情还是一样要按照流程走。
“走吧,母亲。”贺连易站起来,对贺母点点头,扶着她,跟着主管朝门外走。
进入银行内部,开启了几扇防盗门,贺连易和贺母进去了一间满是保险柜的的房间。
保险柜一行一行整整齐齐排列着,保险柜与保险柜之间,隔着一条条走道,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都装满了监控摄视头。
这样式,只让人看到满目的银色和黑色,几乎冷硬的色调,有些刺眼。
在房间中间的一行保险柜前停下来,贺连易瞄了一眼保险柜编号:53208,和拿到的钥匙上雕刻的数字相同。
果然,主管对贺连易开口道:“这就是指定的保险柜,你拿钥匙出来,配上密码,就可以成功开启了。”
“密码?”贺母心下一惊,立即看向贺连易,似乎在问这是什么回事。
钥匙是拿到了,可是怎么还有密码这一层?
贺连易,拿到了密码吗?
“我们开保险箱,主管,你可以出去吗?”贺连易对着主管开口,眼里有些晦暗难明的色调。
保险柜里的东西,应该是除了贺老意外,再无人见过。
听着贺连易的话,主管连忙点头:“那我先离开,在门口等着……贺总,离开的时候,要派车送你们回去吗?”
“不用,只是文件而已。”
贺连易摇头,主管点了一下头,就转身走了出去,毫不拖泥带水。心下暗道:只是文件,还要把人赶出去,不会是什么交易的证据吧?
摇了摇头,这些“贵人”就是麻烦。
看着人已经走出去,贺母咬了咬唇:“贺连易,你实话和我说,你是不是没有拿到密码?这下可怎么收场?”
东西被取走,这边肯定是会通知贺老的,到时候,他们该如何解释?
搞不好,会被送进牢里的!
贺连易没说话,只不过脸色也算不上好。
将精致的钢制钥匙插入保险柜,按照主管刚刚说的指示左左右右扭了几回,然后看见保险柜的液晶显示屏上出现了几个红色电子字幕“请输入开柜密码!”
“试一试吧……”
贺连易狠了狠心,输入了几个编码,却都没有成功。
只有七次机会,现在已经试到第三次了,如果第四次还没试过去,就会有警报声了。
贺连易看向贺母,皱了皱眉头:“妈,要么我们先回去,之后再从长计议?”
“这件事情,从长计议的了吗?”
贺母瞥过去一眼,也有些着急,心里怪罪贺连易什么都不说,一副自高自大的样子,这下可好了!
“妈,你想想办法啊。”贺连易看着贺母眉头紧皱的样子,也有些慌乱,连忙拽住她的袖子。
“我试试。”
推开贺连易,贺母的指尖搭上按键,微微一顿。
她自然不会自负到去输入关于自己的数字,可是,除却她,贺老还有什么有联系,或者说比较在意的人吗?
想了想,咬着牙,输入了连晟母亲的生日……
“叮”的一声,莹白色的保险柜门向旁边弹开了,贺连易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贺母,“妈,你刚刚输入了什么?”
贺连易的心率很快,在他的想象中,贺老一个多亿的存折就简简单单交给家里的老管家保管过,存在森严保险柜中的,一定是价格不菲的贵重东西吧?
除却股权书,里面还有些什么,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所谓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打开保险柜,里面没有堆积着密密麻麻的东西,让贺母和贺连易目瞪口呆的是:一尺见方的保险柜里,却只有一个薄薄的文件夹,还有一个信封,牛皮纸颜色的封面与世面上的信封没有两样。
有点迟疑地从保险柜里拿出信封,重量之轻让谭伊哲打消了里面是股权书的念头。手里的感觉告诉他,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信封,里面就是几张纸罢了。
一脸疑惑地将信封递给贺母,看着贺母犹豫着拆开,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上。
难道就是几张纸?会不会又是一张遗产单?
贺母将抽出的纸张打开,纸张是平常用的信纸,大约有五页。
贺连易凑过去一看,差点晕了。
这个寄放在金贵的保险箱里面的东西,竟然是一封普普通通的信!
白纸黑字,甚至,连字都没有几个,堪堪写了半张纸,也就是简简单单几句道歉的话而已。
接过贺母指尖滑落的信封,贺连易把信封翻过来,有些意外的开口:“写给一个女人的信?!贺老他到底在干什么!”
“母亲,我们先出去,到贵宾室再看吧!”
看了信中内容开头几行,感觉与平常的家信没有异样,甚至是连篇的道歉……
贺连易有点失望,又听到外面主管的催促,出声打断贺母。
贺母抬起头,似乎对贺连易的打断甚是不满。
可是他瞧了一眼在旁边站着面露为难的主管,似乎明白此地不宜久留,只好将信装回信封,抬手,擦了擦眼角,跟在贺连易身后,走出保险室。
回到贵宾室,去办理存折的人还没回来。
贺母坐下,而后继续拿出出信纸继续看,嘴角的冷笑更甚。
贺连易也察觉到了贺母情绪的不对劲。
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出声,而是默默地看着。贺连易也在沙发上斜躺着,他没有打扰贺母的沉思,因为他心里也是一样的沉重。
还有一张数字不明的存折,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可是没有找到股权书,让贺连易心里的不安扩散到了极致。
“贺总,你们的存折办好了,取出来的钱要如何处理?”贵宾室的门推开,主管走了进来,开口问道,打破了沉重的气氛。
提到存折,贺连易一下子来了精神,心下一叹,总算没有白来一趟。
他转过头去问贺母:“母亲,这笔钱,您看……”
贺母恍惚地用沉痛的眼神瞅着贺连易,一直看着,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你看我干什么,我得了,最后还不是给你的?就随你处置吧。”
贺连易本就是出自尊敬母亲才随口一问,其实他就知道,贺老立下的遗嘱实际上也是他的。
想到一大笔钱财将进入自己的账号,贺连易心里一下子兴奋起来,连刚刚的沉重也抛到九霄天外了。
将凭证递给那个主管,贺连易站起身,接着来到贵宾窗口,办理一切转款事宜。
半个小时后,一切钱财问题全解决。
贺连易的身家,突然之间就多了五个亿多,虽然觉得有些意外的少,只不过,贺连易亦满足了。
聊胜于无,不是吗?
只不过,心下的疑惑却并没有尽数消除,走回贺母旁边,贺连易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开口问道:“妈,为什么没有找到股权书?这不是贺老的遗产吗?”
“你问我?”
贺母已经把情绪收敛起来,撕碎了手里的信,踩在脚下,一字一句:“你拿的那些钱,都是连晟的父亲的父亲资助给贺老的,他单独整理出来,还归为一类,是要还给那个女人的!”
还给连晟的母亲?
做错了的事情,已经用过的东西,现在又用这样的方式补偿。就连贺母,也觉得有几分可笑。
只不过,贺连易却全然不能理解贺母的情绪。
只不过是一个多少年都没见的女人了,而且这些东西还是十年前存的,说不定现在贺老都已经记不清什么了,贺母还那么耿耿于怀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