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六点,宿管老师便叮叮当当的开始敲各屋的门,据说这位姓琴的老师以前是舞蹈专业的,各方面资质都很好,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就是语言组织的能力略逊。
“姑娘们,早操了啊,赶紧洗漱,一会出勤以后查寝。”
怎么听都有一种老鸨摆弄瑶姐的味道,我以前印象中的宿管老师该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太太才对,可能是我们学校宿管比较多,每层楼都会安排两位老师轮班倒休工作。所以没有那么多老太太可使唤。水房里挤满了洗洗涮涮的人,我拿着脸盆勉强抢了点水,赶紧回寝室洗脸。走廊里不时传来脸盆砸地的声音,根本没睡醒的一些人迷迷糊糊的夯悠着找空闲的水龙头。何必扯着嗓子喊我:“喽喽喽,我洗面奶落你屋了,你给我送过来”。
“自己拿,我脸还没洗完呢。”
“我鞋让李道天穿去水房了,你把你鞋给我拿过来。”
真够乱的,我拎着拖鞋,抓着毛巾擦着脸,跑到走廊另一头给这个笨货送鞋和洗面奶,她的屋子是八人间,里面简直乱成一锅粥,满天飞的手巾和胸衣,像彩旗一样挂的到处都是。
“快点快点,来不及了,还缺啥赶紧说。”
“不用,有鞋就行,起码腿能用了。”
“你个笨货,哈哈哈哈。”
我停都没停的赶紧往回跑,推门看见李道天在我屋子里像个瞎子一样到处乱摸。
“我眼镜呢,在不在你这,我眼镜找不到了。”
“没见啊,就看洗脸盆那多了个小盒。”
“啊,就它就它,隐形的。”
她随即抓起小盒里的东西对着镜子带了起来,我远看着就像哑剧表演一样,手里明明什么都没有的样子。顾不上跟她耽误工夫,抓紧时间了梳头,随时准备往楼下冲。
操场上已经站满了全校的师生,我跟何必李道天赶紧找自己的班级,东串西串的看见早就站好的思阳。
“跑我们广告来干屁,往前走,你们环艺在那边呢。”
“别曰曰”
好容易看见了站在前面的仙女,仨人可算是找到了组织。瞬间觉得这上午的任务终于完成了。剩下的事就站着靠时间就行了。可是还没等喘匀了这口气,主席台就传来了噩耗。礼拜一是高一年级的晨跑时间,高二和高三晨操。我的天,早知道刚才我就不绕半个操场了,老娘已经透支了。
旁边的何必踹了我屁股一脚叨叨着:“二货,都是你,老娘哪还有劲在跑一早上啊。”
“你别废话,我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好不好。”
“我眼镜好像带反了。。。”
最倒霉的那个永远不会轮到我跟何必身上,李道天怨妇一样耸拉着脸,我跟何必把最后一点力气全部使出来笑话这个傻货。那种想笑不敢笑,笑了又不能大笑的感觉真的挺累的。
“扣下来,扣下来,一会跑步了。”
“我舍不得,多贵啊,扣完了我没处放。”
“有总比没有强,你俩别曰曰了,跑步了。”
我开始忍不住笑个没完,这货的表情实在是太搞笑了。大约也就嘚瑟了五分钟吧,我就上气不接下气了,白枫凑到我跟前挤兑我说:“不行了吧,嘚嘚瑟瑟一早上,就没见你们几个消停。”
“乐意,关你屁事。。。”
“你慢点跑。。。。。。”
时间是世界上最快的东西,我有时候总觉得它在不规律的变化着,有时候快点有时候慢点,我们的钟表也都是跟着它走,是准确还是错误。我们没有参考依据。我的生活就在这奔跑的时光里开始了,前面是尽头还是另外一片蹊径我没法确定,除了奔跑我们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