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长老,你们这是......?”防风此时才注意到队伍的情况,只剩下这么几个人。
潼长老经历过这次磨难之后,对权位之心也淡了,看到故人,心中百味杂陈,当初他对防风意见很大,但是此刻见到防风,竟觉得非常亲切。
“防风长老,没想到我们还会见面。”潼长老唏嘘道,“走吧,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路上潼长老把遭遇的一切都和防风说了,而防风也把自己离开队伍之后的经历告诉了大家。
那天他返头去找赤脚雪猿追杀云阳的山洞,发现山洞被碎石堵住后,就围着山体寻找其他洞穴,看看能不能进去营救云阳。
连续找了好多天未果,在几处地方他还听见赤脚雪猿的哀吼,看来这凶兽被困在此处,这让他稍微安心。他又发现这座山脉甚为神秘,白天并无异样,夜晚隐隐约约不时有白光飘过。
这天他还在围着山转悠,突然看见一个蛇身九首的怪物从天上飘了过来,他连忙躲在山坳里。
这怪物落在山上,似乎在寻找什么。不一会儿,怪物可能听到了赤脚雪猿的动静,只见它腾空而起,用巨尾击打山体,打出了一个大窟窿,赤脚雪猿爬了出来,非常狼狈。
那怪物吐着信子,嘶嘶作响,仿佛在命令赤脚雪猿臣服,可那赤脚雪猿是九阶凶兽,凶名昭著,非常狂傲,不肯就范,还试图转身逃跑。
那怪物大怒,疯狂攻击赤脚雪猿,赤脚雪猿面对那个怪物,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被那个怪物压着打,几个回合下来,赤脚雪猿就悲呼一声被杀死了。
远处观看的防风心中大为震惊,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被那个怪物发现,而那个怪物杀死赤脚雪猿之后又吞而食之,一直没走,而是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怪物九颗蛇头同时立了起来,然后冲着山上吐出光芒。
防风大惊,难道它要毁山?正要逃跑的时候,让他震惊的一幕突然发生了。
光芒冲着石壁而去,但是没有打在上面,只见石壁前出现一个大口子,里面是浩瀚无垠的青白色的大海,仿若另外一个世界一般,那个怪物直接闪身从口子冲了进去,消失得不见踪影。
防风突然想起来,这是在典籍中看过的界限壁垒,据说有时候会有非常薄弱的界限壁垒出现,通过它能达到混沌内,但是没有神力的话,会迷失在混沌之内再也回不来,很显然这个怪物实力非常强大,有能力打开界限壁垒,还敢闯进去,绝不是一般的怪物。
防风犹豫了一下,最后下定决心也要跟过去看看,当他跑向那个口子的时候,突然口子自动闭合了。
这让防风失望的同时,也有一些庆幸。他细细查看那个窟窿,没发现云阳的踪影,无奈只好抄近路赶到望阳山,等待队伍,准备领着他们渡过神秘的泗水。
大家听到防风描述之后,面面相觑,那个九首的怪物,他们也见过,那就是相柳。
云阳心中咯噔一下,那个凶兽居然被相柳杀死了,他对凶兽还记忆犹新,当初被它洞里洞外追逐,那凶兽凶狠的眼神,至今还让他不寒而栗。
看来相柳跑去那里就是为了进入灵海,寻找那个石棺。
众人边走边聊,来到了这里的部落聚居地,部落外,一帮人在等着大家。
“哈哈,老朋友,自从七年前一别,没想到今日还能重见。”站在队伍最前方的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张开双手上前搂住了潼长老。
潼长老也笑得银须乱颤。
“是啊,一别就是七年,光阴似箭啊,哈哈哈。”
老者拉着潼长老的手往部落里走,一边走一边说:“来,来,来,大家快请进。”
大家跟随着潼长老进了部落,部落里的人载歌载舞,夹道欢迎远方的贵客。这个部落人不算少,但是和其他人族不同,他们浑身涂满了神秘的图案,五颜六色,男女老少都赤着脚。
宴请是在族长家里安排的,陪坐的都是部落里长老。宾主落座之后,大家举杯畅饮。众人一路奔波辛劳,受到热情款待感觉十分温暖。
族长与潼长老寒暄半天,畅叙别后离情,两人都上了年龄,说起往事不胜唏嘘,看来年轻时交往颇深。
族长又转向防风说道:“防风长老来到部落之后,每日都去查看大家是否到来,老叟曾劝阻过他,可是防风长老依然如故,没想到今日还真等到大家了。防风长老真是不辞辛劳,用心良苦啊。”
大家纷纷对防风投去感激的目光,防风豪爽的大笑道:“族长过赞了,防风也属于队伍一员,和队伍失散后,一直希望尽快找到大家,这次还要感谢族长援手,派人多方协助,自己也多次外出去寻找,您才是长者风范呢。”
族长大笑,显然对防风非常欣赏,他头些年去洛城的时候,和防风并无交往,当防风突然找过来的时候,他还是派人尽力协助防风,毕竟防风也是一族之长,面子还是要给的,况且潼长老是故人,刚才防风那句话让他非常受用。
众人不断举杯畅饮笑谈,气氛非常融洽。
突然族长想起一事来,然后问道:“防风大人,治水招募令已经来了多日,听闻这次有崇部落的禹是这次治水的主导者,特地点名要防风大人参加,不知你打算如何?”
防风冷笑了一下道:“那个禹我知晓,当初窃走九州图,我曾怒骂过他,这次召集我,必不怀好心。”
族长皱了一下眉,显然并不知道这其中恩怨。
“舜帝命天下各族皆听调遣,恐怕你不去的话.......”
防风徐徐说道:“帝命必当遵从,我防风乃大丈夫,岂能畏首畏尾。我不久就过去,看看他想干什么。”
潼长老心有不忍,深谙权谋的他知道禹这是借题发挥,防风若去,必定没有好果子吃。如果先前防风要去,潼长老高兴还来不及呢,不过经历路上一番凶险之后,潼长老内心有了很大的变化,人族身处危局之中,实在不能再内斗了。
“防风长老,此西行还需多多依仗于你,老叟这就向洛城请示,免于此行吧。”潼长老盯着防风说道。
防风哈哈大笑说道:“何必多此一举,我防风不惧任何打击,待你们安然无恙渡过泗水,我也就奔赴会稽山治水去了。”
大家都听不懂他们说的话,只有潼长老多少知道防风和禹的矛盾很大,恐怕难以化解,还是洛长老和他说的。
看到防风决心已定,潼长老暗叹一声,没再说什么,他深知防风为人勇武,绝不愿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