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阵的狂风呼啸,天玄双耳早已被这种嘈杂的声音填充,脸色也不再紧张,反倒是随着风声养起了神来。天玄的作风完全出自舞动风沙之人的意料,这掀起风沙狂暴之人倒是觉得天玄这等行为是甚感无礼。这摆明了是说他一个被人驱使的下等奴仆,哪里有什么尊严。忍下这口恶气,风沙更加急促。
然而让人意外的事却出现了,那就是天玄脚上的那一双鞋竟慢慢地消失无形。这就给天雪山的人如何追寻他的形迹造成了巨大的困难。莫非天玄有意为之或是这双鞋的奇特之处尚不止如此。
奇特之处世间到是挺多的,眼下就有一处。
“你们看,天边突然升起了异样的光彩,快看,变化的好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这一带生活的百姓之中有人不自觉的问起来。
“是啊,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遭遇上这种多变的色彩,实在叫人惊奇。”另一个百姓也道出自己的想法。
“这种天象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莫非天下要出神物了,这才提前显示征兆。”又一个百姓暗自揣测道。
“不知道耶,色彩还在变化,你们看一道白光直穿云霄,将不断变化的色彩分成两部分,太奇怪了,简直不可思议。”
“是啊,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景啊,我们能够遇上,不知好还是坏,是福还是祸。”
“说不准了,这个景象我们这些普通人怎么看的明白,应该有高人会看出端倪,我们只能祈祷上天给予我们一份安定的生活就好,其他的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应该享受不了。”
“说的也是,只希望对我们没有坏处。”
众人议论着,人也越来越多,人山人海都在注视着这异常迭起的多变色彩,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变化吸引着。
诡异多变的色彩直到被一束白光分成两部分之后,依然持续变化了许久,因此绝大部分人都知道了这个奇特的现象。知道太阳西沉,没入山腰,众人才感叹而回。
有人怀着一份好奇,有人心揣着不安,有人内心十分兴奋,有人精神特别紧张,但是有一位神秘客脸上却呈现出别样的震惊和质疑。这个人不是别人,他正是远道而来的逍遥圣手金神医。金神医落于座上,脸上肤色变化也甚是快速,让人难以看出他到底是得知了什么,或者知悉了某些不可对外人道的秘密。
只听金神医怅然道:“云气缭绕,色彩纷呈,无天异光,灭世之……”金神医突然停止了言语,只在心中默念着,“难道我不小心泄露了天机,触犯了门规,三分罪数就可以要我的性命,何况这次的罪数应该在九分以上,哎人算不如天算,到时再看这份机缘是好是坏。”
风停了,飞沙也消失了,可是满身的沙砾仍然覆盖束缚着一个几乎面无全貌的少年人。
“堂下所立沙砾之人到底是何用意?来到我隐土迷宫有何目的?”一道沉重沧桑的声音传了出来,天玄未能分辨出声音发自何处,他依稀能感受到发出这道声音之人的修为十分特殊,因为从声音的频率来看就高出一般修者许多,再结合回荡的震动之力可以感知他的属性十分少见。
天玄是有口难开,有礼无行,倒是为难了他一个连身体都支配不了的年轻少年。天玄鼓捣了几下,没法打破沙砾的束缚之力,仿似一旦用力欲撑破沙砾之束缚,束缚之力就越是强劲。天玄只得运动真气,调动真元,凭借自身修为腹中传音道:“隐土迷宫,我怎么会来到这里,此处已属西途阻魔与南岭妖王所控辖的范围,这风沙移动的速度太快了,让人不敢相信。”
“哼,你很聪明,但是是自作聪明,这种小计策在本宫面前如同薄纸一般,没有任何作用。”那道苍老的声音不屑道。
“哦,宫主真是实话实说,我也就不敢欺瞒,隐土迷宫这样的地方确实是在魔妖的共同维护下才残存了下来。”天玄一语确实让宫主防不胜防。
宫主道:“这种激将法无非是想说明你自己无能而已,无法恢复自由之身,还故作镇定,你傲慢的态度,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我不觉得这是困龙之态,反而是防御之良盾,庇护之佳所。”
“那你就一生都躲在这良盾佳所之中吧,本宫尚无意与这种无立锥之地的叫嚣小辈再次对语。”
“宫主可曾听见有人叫嚣了吗,有人拜见了宫主吗?我看宫主肯定是搞错了,这里没有其他人,唯有你和我,但是宫主这么说就有所不妥。”
“狡辩的言词可以替自己开脱,难道就能掩盖以往的罪过?”宫主问了一句正言。
“这……宫主所言若真,倒是天玄失礼了。”天玄最终还是不再傲慢无物了。
“年轻人有修为,有本事,有能力是好事,但是有的时候听听先觉的人生经历和处事环境的得失应该有所帮助。”宫主称赞道,但也不免要提醒着。
‘崩’的一声,天玄周身的沙砾即刻四散而去,沙砾消散于石缝之间,天玄恢复了自由之身。天玄道:“宫主不远千里遣人将我请到贵宫,不知有何用意?”
“天玄就是天玄,永远都这么自信,本宫遇上的事也不是不能自行解决,你是多虑了。邀请你到隐土迷宫是因为有人相托,要我交代你一件事情。”
“哦,我才出来几天时间,应该没有人知道我在何处?倒是什么样的高人能够料事于先?”
“这个人的来历,你以后自会知晓,我该告诉你的事是……”
但听苍老声音消失,天玄即刻心领神会起来,相互之间有了联系,以心音脑识之法传递着信息。
“多谢宫主相告,若隐土迷宫有麻烦,天玄自当出面相援。”
为何会冒出这么一句话,这与先前的话语完全不同。
原来当天玄知晓隐土迷宫确实遇到了归辖所制的问题,只是天玄把隐土迷宫说成是西途阻魔与南岭妖王所控辖的范围。在这之前隐土迷宫,尚是单独立宫存在的一派。直到前几日魔妖两处同时发出了征辖函,事在犹豫之刻,宫主想起了相托之人的言语,那人说若是相托之事告知了天玄,那么当你遇到麻烦时就会少一分烦恼。于是才遣人不远千里将天玄带回隐土迷宫,果真如相托之人所言,有天玄这句话,确实能够省下不少麻烦。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过还得委屈你一下。蓝枢,将天玄安然送出。”
突然的风沙又迷漫在眼前,天玄只好适得其力,出了隐土迷宫,天玄才道出了一句:“蓝枢,你是什么样的体质,形无固体,格无定架,在我看来尤为特殊。”
“……”只听风沙逐渐消去,却未能听出一言半语。
“你不是很愿意与人交谈,这个原因我理解,但是你一定有着自己的看法。希望你我之间可以再次相见的时候,你能够显出真貌。”天玄很善意道。
风声依旧呼啸,沙砾却早已消失,蓝枢没有言语,也没有其他的过问,蓝枢返回了隐土迷宫。
既然天玄开口承诺了某些事,那自然要为这些事尽量周全。没有考虑过多的变化因素,天玄自身离去,不多刻就来到了西南交界处的壁垒城。传说壁垒城是由巨大的砂岩和顽石构建而成,坚固程度可以抵挡西北风沙的吹卷掩盖,更可以减少南风骤降的冷温天气,确实是一座十分妥当的堡垒府城。
此刻壁垒城城外可说是车马缓行,人停物静,到底是什么阵势,天玄还不了解。天玄只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在道路两旁停歇,有的人居然撑起了便用的睡袋,开始等候黑夜的到来,这种情况,莫非是城内发生了什么大事。
天玄走了近来,好奇地问道:“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停顿在城外的道路上。”
那粗狂的嗓音道:“城中的两位霸主正在为隐土迷宫的归辖权大打出手呢?我们为了少一分麻烦,就暂时停留在城外。”
“原来是这事,我看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在城外风餐露宿还不算什么,到是耽误了众人的行程可就不好说了。”
粗狂的汉子道:“谁叫他们都是这两道上的霸主,如果我们现在闹一闹,不但不能解决矛盾,而且可能会惹出一大推的麻烦。恐怕今后几年的时间要过这两个地方就不是交纳关卡金币的事咯。”
“难道就没人敢进城善劝言和之策?”天玄反问道。
“有是有不过你看看前面的那几个修士,哪个不是皮青脸肿的躺在地上调养。”
“看来非得我进城不可?”
“小伙子,就凭你?”粗狂男子不敢相信。
“对,就是我。”
“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说出这种自大的话?”粗狂汉子一句引来周围之人的关注。
“我先进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