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夕躺在冰冷地面,干巴巴的身上挂着几块坑脏破布,已看不出衣服形状。天空又下起刺鼻大雨,雨水带着腐蚀性酸味直直砸向夏千夕干涸枯脸,二十五岁年龄,五十二岁面孔,两颊早没了肉,只剩张皮包着颧骨,如今被酸雨淋了,也算是毁容等于整容吧,夏千夕如此想,只是不甘心哪,就这样死去,不甘心!
雨下了两小时渐渐停了,天空现出不正常灰蓝色,夏千夕冻的四肢僵强,知觉正慢慢消失,终究是撑不过今天了。
远处有两人脚步声走进,夏千夕眼中一凌,恨意四虐,即使再远,只要听到一星点这种脚步声,她都知道这两人是谁。
一男一女站定她眼前,男女两人衣服干净整洁,虽洗的稍有些发白,但在末世来说,足以证明两人过的很不错,男人一手搂着女人的腰,看了一眼夏千夕,不悦皱皱眉,嫌弃别开头,或许是想不到夏千夕衰老的这么快。
夏千夕心疼的厉害,为这男人付出所有,倒头来为她人做嫁衣裳,得到的是他无情鄙夷,背情忘义,夏千夕心疼,不是心疼逝去的爱情,而是心疼自己能力被废,无法杀了他们报仇!
女人得意的看着这一幕,又在夏千夕怒目之中,缓缓抬起玉手至她眼前,另一手轻轻抚着玉手上的白玉镯子。
“姐姐,这么冷的天,躺地上淋雨这么有兴致,微儿真是好羡慕,你也知道微儿忙,今日这里要净化晶核,明日那里要净化土地,后日又要到哪位异能者家里赴宴去,每日赶场子一样,都不能像姐姐这样好好休息休息呢。”
说话的女人正是夏千夕她爸后娶的女人的女儿,随着爸爸的姓,改了姓谢(夏千夕随母姓),算是夏千夕的妹妹,谢微儿。但此刻,夏千夕没理会谢微儿,只瞪大眼睛看着那镯子,是妈妈的脂玉镯,居然是妈妈的遗物脂玉镯!
每每想起丢了妈妈的遗物都内疚不已,并不指镯子有多贵重,虽说末世前这镯子也是涨到了上千万,但这是妈妈临终前给自己亲手带上的,意义太过重大,便是天价也不愿出售。妈妈曾嘱咐谁要也别给,即使她爸爸。
真如妈妈猜的,爸爸以她年龄还小要保管这镯子,她就是不给,最后爸爸也不知道为什么真不再要了。现在是懂了,妈妈早已看懂爸爸,不再相信爸爸,而爸爸那时本着要迎那母女两进门,不敢惹过了她,怕她跟外公告状,下面的事不好办。
那年她8岁,那时爸爸因为是上门女婿,上面有外公压着,不敢对她太过,那时她还为顶嘴爸爸心里自责。
夏千夕看着那镯子,往事快速回放,心里越发冰凉,沙哑说道:“我一直小心戴着这镯子,一丝一毫不敢磕碰划伤,谁想七年前的今天出了车祸,进医院施了麻醉,醒来这镯子就不见了,一直以为是医生护士所为,为这事大闹了医院,原来,医院是给你背了黑锅,是你趁我晕迷偷了我的镯子,居然是你!”
夏千夕想挣扎着起来去抢回镯子,无奈身子是一丝力气也没有,撑起一点身子又重重摔了回来。异能被废原就比普通人还虚弱,更何况被废后又没得到休养与照顾,直接被他们控制送给了‘科学家。’‘科学家’们会每天抽取她的血液用来提供化验及实验用。
那些疯狂的科学家要很多很多异能者的血液····
抽了三年的血,尚算亮丽脸盘早变成满是折痕,最后剩层干皮,衰老如五十多岁。最终实验证明她的血提供不了多大帮助,不再浪费奇怪药物给她续命,被谢微儿带了出来,就这样扔在了路边。
谢微儿看夏千夕还想起来,真是不自量力,扶起来也是根干柴了,就她那身子,还是乖乖躺着好,不屑呲笑一声,“姐姐可别冤枉微儿,这可不是我偷的,是18岁那年铭哥送我的生日礼物,铭哥,你是说不是?”
被叫铭哥的男人正是不愿看夏千夕一眼的李烬铭,李烬铭见谢微儿叫他,转了脸过头,抚抚谢微儿头发,一脸宠溺温柔,“不错,是我送给微微的,这么纯净无暇的东西,只有微微这样纯洁娇柔的女孩最合适。微微是我心中最美的女神。”
谢微儿喜欢听这样的赞美,脸上的盈盈笑意说明此刻她很开心。
夏千夕‘呵’笑一声,车祸后的两个月就是谢微儿生日,原来是这样,“原来你们那时候就已经暗中在一起了,藏的还真深。”她一直以为是末世之后。
谢微儿挽隹李烬铭的手,看似优雅无求的眼眸实则挑衅又阴鸷:“这还得谢谢姐姐做媒,若不是姐姐,我怎么能认识铭哥呢。其实铭哥真正爱的是我,末世前你不过是只会喊叫不懂脑子的大小姐,身材矮小又发胖,更何况你出了车祸瘸了只脚,就你这样的条件,铭哥怎么可能喜欢你,地痞流蛮都嫌弃,对吧,铭哥。”
李烬铭也不掩饰厌恶,“当然,哪有微微你温柔靓丽,善解人意,每次与这只猪出门,我都觉着万分恶心,特丢人。”
末世前夏千夕不丑但确实矮胖,皮肤保养的是白,就是毛孔总粗大,155CM身高140斤,至到末世后一顿没一顿又不停杀丧尸运动才瘦了下来,勉强算的上美女边缘,但身高还是定了三等残废,李烬铭每每想起要与这样一只猪假装恩爱,心里都憋的慌。
李尽铭已不屑骗夏千夕,末世七年,她的所有价值已全然利用完毕,身为四阶火系异能者自是看出夏千夕鼎了天去也就两小时生命,没什么可骗的了。
原来在他眼里,自己只是只猪而已,“这么多年我救了你们多少次,到头来废我异者,抓我实验,一直一直的欺骗,够狠毒!”
谢微儿听夏千夕骂他们狠毒,想起自己的委屈,一只脚踩上夏千夕的手,那力度立刻将夏千夕脆弱手骨‘咔咔’几声踩断裂,夏千夕快没知觉的手这一刻又因刺激极度疼痛起来,谢微儿看着夏千夕冷汗直流,咬牙瞠目就是不喊痛,心里直气,“你还问为什么,这都得问问你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