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春楼,顾名思义,那就是青楼。而这家意春楼为都城第一大楼,来者要么是达官显贵的公子哥,要么就是家财万贯的富商。这里,无疑是既可以风流又可以显示身份之地。
此楼共分为五层,越是高的楼层里的客人越是显示出身份的珍贵。
而在这四楼的某包间内,优雅的琴声飘荡在整个房间,弹琴的卖艺女子造诣也是颇高,可谓称得上余音绕梁,三日不绝。香炉里升起的檀香又有缓解疲劳之感。一位身着浅蓝色长袍的男子斜斜地靠在用上好狐皮铺上的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个白玉酒杯,慵懒地望着和自己一同来的几位公子哥们,看着他们和旁边美女们把酒言欢,个个却也并没有做什么“出格”之事,想来也是图一时新鲜,并不是一些荒淫之辈。
忽地,坐在软榻上的男子感觉身后有股凉飕飕的冷气惊得打颤,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裘袍。这时,外面的小厮敲门进来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各位,在下突然想起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一步了。”男子似笑非笑地从软榻走来,正准备辞行。
“哎,凌兄,有什么事啊这么急?这次我们好不容易偷跑到这里来,就这么走了?”说话的是现今军机大臣的儿子李翔。他实着有些郁闷,来意春楼都是这小子一手策划怂恿他们几个来的,怎么现今一个时辰都不到就要先跑腿了?
“呃……这个,马上你就知道了,告辞!”说着,竟是一溜烟地跑了。
正当李翔等人还在纳闷怎么他说走就走了,便听见门外有人怒喊李翔的名字。不是自家老爹是谁?顿时心里一阵哀嚎,完了……
而在另一边,从意春楼逃出来的男子正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一折纸扇在手中似有似无地摇着。此人便是女扮男装的相府千金,凌函影是也。此时的她正东瞅瞅,西逛逛,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抛弃朋友,见死不救的无耻。
这时,一名五十来岁的左右的老者突然冒出来挡住了凌函影的去路,她抬头看着眼前的来人,此人一身简单的白衣,一头雪白的头发随意披洒在肩头,目光炯炯有神,丝毫没有老人该有的苍老姿态,腰间还挂了个大酒葫芦,颇有几分酒中仙的感觉。
“丫头,我说的话你考虑清楚没有呀,只要你跟着师傅我,我保证你能吃香的喝辣的!”林伟茂望着眼前的凌函影,漫不经心地用拇指轻轻挑开了酒塞,仰头灌了一口。
凌函影瞪着眼前这位无数次要求自己跟着他学武的老头实着有些无语:“拜托,老爷爷,您那什么‘根骨极佳,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三岁的孩子都不会信了,我实在是不需要您勉为其难地将您那毕生绝学教授与我,我真没什么兴趣。”笑话,就算能敌天下又有什么用?前世的她还不是被人算计。现在的她过得很满足,实在是不想跟那刀关剑影的日子沾半点关系?
说完,便绕开林老头走了过去。半刻都不想停留。
可是,世间有些事你越想躲避却越是让你藏无可藏,所有的一切都已命中注定。
林伟茂望着已走远的凌函影,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或许顺其自然也是好的。什么事情,只要没成定局,都有可能逆转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