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来家里出了那样的事,她特别难以接受,我妈走了之后我经常看她一个人悄悄的掉眼泪,但当着我爸的面她从来不哭,还笑着安慰他。但是到后来,我爸去世,她就整个人都变了,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是不吃不喝的一个人坐在窗台上发呆,爷爷看不下去,最后之得让医生强制着给她输营养液…。”
秦司琛目光一凝,看向女孩扎着点滴苍白的小手,不由想到她之前疯狂的挣扎,声音有些嘶哑的低沉,“所以,她之前那样…。”
“嗯,”苏州点头,大手怜惜的拂过她脸颊,“她对吃药打针输液的恐惧也是那个时候形成的,其实这些症状她平时都隐藏的很好,但每次只要她陷入昏迷,或者处在无意识的状态,她内心压抑着的这些恐惧就会释放。”
苏州说完,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抬手拿过床头柜上一杯已经放凉了的水,一饮而尽,然后清润的眸子定定的看向秦司琛,“这样的她,你能接受吗?”
没有一丝迟疑的,秦司琛沉默着点了头,然后嗓间是发出低沉坚定的声音,“我要她,要的是她的全部。”
从一开始,他就在某些方面刻意的放纵着她,只希望她能将一个完整而真实的自己展现在他面前,想哭就哭,想闹就闹,只要她能开开心心的呆在他身边。
苏州唇角慢慢扬起一抹温暖的笑意,上前一步拍了拍他肩膀,目光平静而温和,“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个傻丫头这次没有选错人,司琛,好好待她。”
男人之间的话语上的交流从来不用太多,只消一个眼神的交流,苏州便知道这个男人讲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他淡淡笑起来,带着某些祝福,还有羡慕,无奈的轻叹了口气,“这丫头有些傻,还有些轴,在某些方面你还得多费费心,可这丫头在某些方面也是个死心眼,一路走到底,只要认准哪个,也就不撒手了。做哥哥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也都和你说了,以后的事,就看你们自己了。”
秦司琛点头,看着身旁女孩安然纯净的睡颜,然后抬眼看向苏州,低声开口,“多谢。”
苏州一愣,随即无奈的摇摇头,笑了。
两人一个站一个坐,目光却都是落在完全无意识的女孩子脸上,直到卧室的门上传来两声轻轻的敲门声。
“哦,我是想问问病人是不是该换水了?”年轻的医生身体有些僵直的站在卧室门口,小心翼翼的看着浑身冰冷的男人。
他从未见过压迫感这么强的男人,仿佛只要他的一个眼神,就有一种阴沉的天空就要压下来的压抑感觉。
“把药方写下来给我,该用哪些药,具体用多少都留下来,”秦司琛淡淡扫他一眼,冷清道,“做好这些你就可以走了。”
那年轻医生一愣,随机忙点头,回到客厅的桌子旁边写药房去了。
而秦司琛则是褪回到床前,看着吊在上方的盐水瓶里的药水已经剩得只有一点了,静静看了一会儿,便拿过下一瓶换上。
再一回头时,便看到苏州正看着小丫头,胳膊上搭着来时的外套。
见秦司琛回头,苏州轻笑着俯下身去轻轻吻了吻妹妹的额头,然后完全不顾他眼底升起的那抹暗色,唇角勾起一个温和的弧度,“等她醒过来,就给她吃些清淡的东西,看着她好好养病,病不好哪里都不许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