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卿调配人手,命傅君皓和傅君烁回君临山庄。这两个孩子最小,却也能但大任。
傅君卿希望能将君临山庄这份偌大的产业交由他们两个打理,同时也远离京城的是非之地。
茉莉不时偷眼去瞧傅君卿,果真是怎么看怎么好。
听傅君卿和师弟们说话,有理有力有节,听着就让人信服。
“爹。您请喝茶。”傅清尘给爹奉承。
傅清冷侍立一侧,等他爹发话。
“傅家应承皇后的,是助她夺嫡,并非是助她称帝。”傅行冷冷地开口:“一个女人,想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未免不把天下豪杰看在眼中了。”
“爹圣明。”傅清尘立时应道。
傅清冷也应了一声。心中却是震动不小。
皇后要称帝的野心,傅家不是不清楚。只是从未似今日这般表明立场。
傅清冷对于谁当皇帝并不太在意。他只是想完成他的承诺而已。
他自觉亏欠锦若曦,也觉亏欠锦若瑾,所以才会答应助若瑾达成所愿。
他以为,若瑾做了皇后,便会收手。只是可惜,皇后的权利让她满足的同时,让她更变得贪婪,她又想要天下。
“尘儿先退出去。”傅行吩咐。
傅清尘有些不满,爹毕竟还是看重大哥,同样是儿子,在爹眼里,依旧是大哥才是举足轻重的那个。
屋内只有傅行和傅清冷两人。
“跪下。”傅行开口。
傅清冷应声,屈膝而跪。
“你明知皇后野心,甚至连轩儿也要加害,如何还要助她?甚至连自己的徒弟也要伤害?”
“儿子……愚钝。”傅清冷应错。
“你喜欢她吗?”傅行走到傅清冷跟前,沉声问。
“不。”傅清冷立刻否认。
“啪”地一声脆响,傅行的耳光落在傅清冷的脸颊上。
虽然只是左侧脸颊上挨了一掌,傅清冷的双颊却是都红了。
徒弟一堆的人,还被爹打耳光,实在是颜面无光。
“爹……”傅清冷低声唤道。
“你为什么帮她?”傅行再问。
傅清冷不敢做声。
傅行再扬手,“啪”地一声,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依旧落在左侧脸颊上,五个指印清晰地浮现了出来。
“爹,儿子知错了。”傅清冷咬了唇,到底是不敢说出缘由。
“你个蠢东西。”傅行戳指骂,再抬手,一个耳光打过去,将傅清冷直接扇倒在地。
傅清冷忍了痛重新跪直。
“儿子不孝。”傅清冷的唇边已经渗出了血迹。
傅行终于是轻叹了口气。
“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傅行欲言又止,终于伸手,落在儿子的头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她是用我的性命威胁你吗?”傅行淡淡地道。
“爹……”傅清冷惶然抬头。
傅行淡淡一笑:“你呀,确实是该打,竟然会受制于一个女人,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上……这些年的历练,可真是就饭吃了。”
“爹的蛊毒解了吗?”傅清冷急问。
傅行摇头:“弑心蛊毒,除非施蛊者心甘情愿解毒,蛊毒不死不解,这你不也是知道的吗?”
弑心蛊毒。传自苗疆。多是苗女为防情郎变心所施放,亦有少数,会对仇敌施放。
被下蛊者,每月都需服用以施蛊者鲜血熬制的解药。
若是施蛊者身死,被下蛊者便会同时被蛊虫嗜咬心脉而亡。据说,施蛊者甚至可以用意念随时杀死被下蛊者。
除非施蛊者心甘情愿收回蛊虫,否则此蛊终身不可解。
锦若瑾,当今皇后,将蛊毒施放在傅行身上。
“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世人,不信傅家。”皇后对着傅清冷的剑闭上眼睛:“你若杀我,便是弑父。”
傅清冷只能弃剑。
“只要你能信守承诺,蛊毒永远不会发作,否则,你可以随时取我性命。”
皇后的泪又落下来:“我本来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所以,我一定要得到我想得到的。”
傅清冷不能不顾他爹的安危,况且谁要权倾天下,他也毫不在意。
“爹的安危在冷儿心中才是最重要的。”傅清冷看着爹爹:“冷儿知道爹行事,向来不惧生死,可是冷儿怕。”
傅清冷不由摇头:“你也是这么大的人了,看事情却不如卿儿明白呢。”
傅清冷不由冷哼:“卿儿这小畜生……”
茉莉听得咋舌,手里的棋子忘了落下。
直到她的手,被傅君卿的手握着,将棋子落在棋盘上。
“想什么?可想得明白吗?”傅君卿看着茉莉的眼睛,仿佛他和茉莉从未分离。
茉莉的脸腾地红了。她都没有注意,什么时候,这房里,只剩下了傅君卿和自己。
半响,才摇了摇头:“很多事情,和前世不一样。”
“我和前世一样,我的心意,更胜从前。”
傅君卿的声音简直让茉莉沉沦,一张小嘴恁地甜。
“你再多忍耐一下。”傅君卿轻轻将茉莉的发丝撩上去,一如他前世常做的那样:“傅君卿一定会娶锦茉莉为妻,锦绣年华,不离不弃。”
“我知道。”茉莉点头:“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