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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终于是打上了，可看着清汤寡水上飘着的大白菜与间或缠绕的粉条，刘海儿却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菜如此也就罢了，馒头居然还是凉的，勉勉强强凑和着吃吧。
刘海儿夹起大白菜放进嘴里，没滋没味地就想吐，这才明白以他的胃口这种事是凑和不来的。正当刘海儿上找下找不知道该吐到什么地方之际，忽然发现佳巧正一口馒头一口菜的吃着，本着别人能我也能的原则，刘海儿硬生生的把菜咽了。
“赶紧吃吧，这已经很不错了。”佳巧说，既像是安慰刘海儿又像是安慰自己。刘海儿看着眼前的女孩，再看看手里冰凉的镘头，更加地凄苦难奈。
“我找他们去。”刘海儿说，然后他端着饭菜重返窗口对着里面的人吼道，“你们做的这是给人吃的吗，给猪吃还差不多，我要换。”
“换什么换，没有了！你不想吃没人逼你吃。当年八路军过草地连野菜都吃不上呢。”卖饭的那位也不示弱，勺子敲着菜盆理直气壮地吼了回来。刘海儿一时竟无言以对，没办法，一抬出老一代革命前辈，那必须就得气短。
看到刘海儿灰溜溜地走回来，佳巧赶忙安慰：“等你习惯了就好了。”
刘海儿看了看佳巧，再看看菜和馒头，还是很为难。
“像你这样的富家公子，受不了这里的生活也正常。”
“谁说我是富家公子，别把我跟那些富二代混为一混谈。”刘海儿很不服气。
“得了吧，你们这种人。”佳巧笃定地说。
“你们这每天都吃这种菜吗？”解释无用，刘海儿干脆转移话题。
“嗯，差不多吧，基本上按时令来，萝卜、白菜、土豆、冬瓜之类的，反正市场上什么便宜吃什么呗，有一段时间我们还吃过洋葱。”
“这餐厅也不算小，难道只卖一种菜吗？”
“你以为呢？现如今的餐厅恨不能连方便面都禁了。”佳巧顿了一下又说，“以后你可以去二楼，那里的菜会好一些，当然也更贵。”
刘海儿不知道该说什么，眼前的这个少女竟然让他有了一种苍桑的感觉，那种在贫困中苦苦挣扎为生存默默奋斗而不得脱的哀怨与麻木，实在不应该出现在此时此刻的这群同龄人身上。
对这里的学生来说，吃饭的时间是难得的放松时间之一，虽然只有短短的二十分钟。学生们不敢奢求更多的时间，而按照班主任的要求，一个真正的好学生就应该边啃馒头边看书，一个真正的好学生就应该在十分钟内把饭吃完，省下十分钟学习。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人吃饭那都是站着的，因为那凳子是万年不擦的脏，大概这也是为了节约时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