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四十多分,新年倒计时的脚步加快。市中心已经有不少单位和个人开始放烟花。巨大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形成各种形状的斑斓的光景。璀璨的色彩映得病房里的墙壁五彩缤纷。
顾正南把蛋糕打开,把蜡烛点燃。风铃清脆的响着,发出悦耳的声音。点了蜡烛之后,他有些无措……去年,是她给他唱的生日歌。可今年……
“……我不会唱歌。”他实诚又别扭的说道,脸上带了几分尴尬和羞涩。附在她耳边,无奈的叹息,“你们总以为我十全十美,什么都会。其实你们不知道……我五音不全。”他离开了一些,吻了吻她的唇瓣,有点尴尬,“所以……生日歌还是不唱了吧。”墨黑的眸子里闪烁着暖暖的星光,声音轻柔得几近呢喃,“等你醒来教我啊。”
吹灭蜡烛之后,他把蛋糕切开,鼻尖有点酸酸的。去年这个时候她早就坐在他的腿上又是哄又是撒娇的让他多吃一点。好……那他今年就多吃一点。
他一口一口的把蛋糕咽下去,吃着上面的水果,吃着她最爱吃的巧克力。他嚼得很细,吃得很慢,因为除了这样的方法之外,他实在没办法把一个人的孤单和落寞吞咽下去。
“小懒猪,你知道我刚才许的什么愿望吗?”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了她,“我希望你能够早点醒过来,快点醒过来。”
关菲菲平静轻浅的呼吸着,看着她并不算反应的反应,顾正南笑道,“你肯定又要责怪我笨,责怪我只许了一个愿望对不对?”他凑近了问道,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他眼里涌动着星光,“我学乖了,今年许了三个。”他握着她的手,缠绵的吻了吻,声音有点哽咽,“同样的愿望许了三次,希望冥冥中的圆梦者可以听到,可以让你早点醒来。”他轻轻抚着她的手腕,然后把她的手贴在他微凉的脸上,眼里的星光伴随着孩子气的委屈掉落了下来。“没有你,我会很寂寞的……”
习惯两个人,习惯一睁眼就看到她躺在他怀里,习惯一收紧怀抱就可以拢到那个柔软纤瘦的身体,习惯她不依不挠的跟他讲道理,习惯她的小脾气,习惯她一提到敏感话题就脸红心跳的样子,习惯她依赖的撒娇和喂食……
生命里闯进了她,他把她放在心里,深深爱着她。如今没有了她,他会很寂寞,一切再也回不到当初。
他可以装作淡漠如水,可心里的那份落寞,似乎每个人都看得出来……
他们的甜蜜和忧伤,众所周知……
短暂的假期结束后,大家又恢复了按部就班的生活。然而对于实行轮班制的医生们来说,是基本上没有假期可言的。正值深冬,天气非常冷。鹅毛般的大雪洋洋洒洒,顾正南紧了紧蓝白色围脖,往手心里哈了一口气。他正要去停车场取车去接沈芸妈妈和关沐沐小朋友。
病房里,沈芸帮关菲菲擦拭着身子,顾明威及关菲菲的一众好友们在外等候。好不容易盼到一个休息日,大家约好了今天一起来看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