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世界里的魔术师大多数都是脑子有坑的人,为了接近所谓的‘根源’,卖儿卖女那都是轻的,没事搞搞什么‘人体实验’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名为‘荒耶宗莲’的魔术师就是这么一个存在。
其实,荒耶宗莲并非出身于魔术师世家,而是出生于日本战乱时期信奉天台宗的家庭。
在成为僧侣后,荒耶宗莲前往天台宗本山学习,之后更是抱持着强烈的“拯救苍生”的信念行走世间。
期间,荒耶宗莲开始游历各地帮助民众,甚至为了救人而走遍全国。
然而对于有着‘拯救苍生’信念的荒耶宗莲来说,出生在战乱时期无疑是最大的悲哀,无数次的想拯救因各种原因要死亡的人,然而结果却是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在不断见证战乱带来的屠杀和破坏后,面对这仿佛无穷无尽的杀戮和死亡,他最终了解到‘永远无法拯救每个人’这样的事实,也开始因所见的各种恶行质疑人类是否有被拯救的价值。
在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和无能为力后,荒耶宗莲开始对自己原先抱持的坚定信念感到怀疑,在产生“对我来说,谁都救不了。”这样的绝望念头后,认为若不能拯救人们,至少也要清楚记录下他们的死亡。
这样有些悲观的想法甚至最终演变成了‘人类不应该被拯救,而应该使之结束’这样扭曲的信念。
从此,荒耶宗莲背离了原先的台密信仰,加入了魔术协会,开始以追求‘魂之原型’为目的在‘时钟塔’学习,收集死亡、解读人类的起源和追寻根源之涡,希望能借此弄清人类的价值或是终结丑陋受苦的人类。
也是在这段期间,荒耶宗莲结识了在同一老师门下学习的苍崎橙子。
最终,荒耶宗莲通过追求‘魂之原型’而习得了唤醒起源之术,并唤醒了自身的起源。
荒耶宗莲的起源为‘静止’,觉醒后变成能在结界中以静止物的概念移动和受保护,原本就极为长生的他更变得几乎不老不死。
由于太过长生,荒耶宗莲在通过追求‘魂之原型’从而达到根源的长久追寻过程中,失去了作为‘人类’这一存在,变成了一个概念。
虽然外表看上去在45岁左右,但实际上荒耶宗莲是依靠着自身名为‘静止’的起源活了超过200年的‘怪物’,其本身已经变成一种单纯现象的理论体现——‘地狱的具象化’。
也是在这一时期,在见到人类起源并让自己起源觉醒后,荒耶宗莲被其师傅逐出师门,亦有一说是因其受到学院的封印指定而逃离学院。
离开学院之后,荒耶宗莲继续研究人类的死亡、解读人类的起源,他认为只要不断重复命运,或许会在无数次的轮回中产生意外的变化,因此设计建造了一处每日重复生死轮回的‘异界’。
这处‘异界’的外在体现是一座如太极图一般迂回构造的十层公寓,名为小川公寓,其最初的设计者是苍崎橙子。
笼罩这座小川公寓的是名为‘奉纳殿六十四层’的结界——化为人偶的住户在公寓里面日复一日的重演夜里死亡、清晨复生的‘轮回’,荒耶宗莲的身体也和公寓连结在一起,可以瞬间移动至公寓内的任何地方,甚至操纵公寓内的空间,就连空间遮断、空间转移等接近魔法之事也能做到,不过公寓被破坏时他也会受到伤害。
这个完成可以称之为‘固有结界’的结界是荒耶宗莲人工做成的,是他内心世界的具现。
如今,方凡正躺在被这个结界笼罩的小川公寓最顶层的一个房间里。
……
醒来的时候,背后是冰冷的地面,手腕和脚腕以及脖子都被固定着,扭头左右看了看,方凡发现自己貌似是在一个祭坛一样的东西上,周围映入眼中的模糊花纹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
了解完自己目前身处的地方之后,方凡的脑中顿时蹦出来了有关‘献祭’、‘召唤恶魔’之类的字眼。
没办法,这既视感实在是太强了。
“问,何为起源?”
突如其来的话语,雄浑中透着一丝看破世事的沧桑,如同跨越了百年的光阴一般降临在这个有些昏暗的房间中。
隐约间,方凡看见了远处一道几乎要融于黑暗的模糊身影,高大而又充满压迫感。
只是
“这种悲情BOSS一样的说话方式是个什么鬼啊?!”方凡忍不住的在心里吐槽道。
然而尽管心中槽点满满,但是考虑到自己的小命貌似还捏在人家手里,方凡不由脸色一肃,顺着人家的风格回答道:
“答,你在说啥?”
周围的空气倏然为之一静,高大人影似乎也被方凡奇葩的回答搞无语了,直接陷入了无言的沉默之中。
就在方凡担心‘BOSS’会不会被他的‘大实话’搞的恼羞成怒的时候,雄浑中透着沧桑的声音再次响起:
“起源,即起始之因,指所有事物从最初开始就已经被决定的发生的方向性。人亦有起源,人之起源即每个人作为‘人’这一事物诞生之初所代表的某一种概念,或可称之为‘灵魂原点’。将精神和灵魂这些生命的观念全部去除之后,所有的事物都有轮回转世,然,不论历经多少轮回转世,起源都不会改变。人亦如此,而人自出生之时起,就必然是以诞生之初的这一概念也即‘灵魂原点’为基础,形成后天的肉体和智慧。”
听到这儿,方凡急忙点了点头:“这个我懂!这个我懂!弗洛伊德的‘本我论’嘛!”
空气再次为之一静,半响,方凡讪讪的笑了笑:“嘿嘿~!那个,您继续!您继续!”
在‘我跟你讲魔法,你非要跟我扯科学’这样的尴尬氛围中持续了好一会儿,雄浑中透着沧桑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人类之起源虽不会改变,但历经无数轮回之后会被蒙蔽,唯有施以特殊手段才能使之再次觉醒。然,人类仅仅不足百年程度的“人格”这种东西,只会被从诞生之初就已经被决定的方向性所覆盖。即,觉醒起源者将被起源所吞噬。”
听到这儿,方凡已经明白这个反派BOSS一样的男人要对自己做什么了。
“人体实验这种事都能被我碰到……”
就在方凡为自己的霉运有些郁闷的时候,BOSS的下一句话让他更加郁闷了起来。
“问,汝可有为人类起源探索之路牺牲之精神?”
“……答!木有!”
方凡现在简直是骂娘的心都有了。
你tm祭坛都准备好了,还问我有没有牺牲精神?!我说没有你能放过我吗!?
显然不能。
一直都在苦苦追寻根源的魔术师荒耶宗莲,龙行虎步的走到方凡身处的魔法阵前,伸手就要施展自己通过追求“魂之原型”而习得唤醒起源之术。
就在这时,方凡突然垂死挣扎一般开口吼道:
“等一下!让我死的明白一点!为啥选我做实验啊?!”
“……你的起源有些特殊,我,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