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摇了摇头，直道：“不对，不对，长老让我背的书里没有这句话，明明是你胡乱杜撰的。”
黎献倒是有些惊奇，这个小笨狐的脑袋何时变得灵光了，但嘴里还是胡言乱语着：“我看说你笨，你还真是笨的很，这天下之大，难不成你所有的书都读过？就算是你那什么长老，也不能把全天底下所有的书都读过。反正，我就是读过‘妖之初，性本恶’的书。”
呆呆瞪大了眼，觉得他说的好像是真的，但是又很不服气道：“那你把书拿来我看看，我不信这世上还有人教恶的。”
黎献抬起手往呆呆的脑门上敲了一下，笑道：“都说了是教妖的，你总在那里说人如何作甚，难不成你也想做人？”
呆呆不满黎献的小动作，向后退了一步，认真的想了想，道：“做人其实最不好的便是寿命短，只能活短短百年，而做妖就可以活上千年上万年。”
黎献听着点了点头，又听她说道：“可是做人的话就和好人哥哥一样了，这样就不会有人来排斥呆呆，把呆呆从好人哥哥身边赶走了。”
黎献的整张俊脸立时阴了下来，说不了几句话就好人哥哥的不离嘴，他恨不得把那个好人哥哥丢到南海去，让她再也找不到。不过他眉头一皱，问道：“你说，有人排斥你，想要赶你走？”
“嗯？”呆呆正在幻想自己是人会如何，听到黎献问她，愣了一下，傻傻地道：“人啊。”
说完见黎献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都怪黎献在那里跟她讲什么人啊妖啊的，弄得她都晕了。她又想了想黎献的问题，有些失落的回答：“自然是紫云门的人啊，我被赶出来的时候你不是知道吗？”
黎献没有说话，按理来说就算呆呆是妖，也没有赶出去的道理，修仙之人也有收妖做宠物坐骑之类的，只要是不作恶事，及时悔改了的都不会遭到如此待遇，除非是邪教中人。
可是紫云门的威名在外，断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又或者呆呆得罪了什么人，或者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那件事情早已过去，呆呆也只是小小的伤感了一下，便又抛之脑后，见黎献一脸沉重的模样，疑惑的问道：“你在想什么？”
黎献看着呆呆不谙世事的模样，也许她不小心知道了什么，却不知道自己知道，更不知自己其实是知道的。黎献笑了笑，也不去提点她，又见呆呆不放弃的盯着自己看，遂笑道：“我在想，狐狸不都是阴险狡诈的吗，为什么会有你这么蠢笨的狐妖？”
呆呆闻言大怒，她愤然转身离去，嘴里还不忘气呼呼的反驳：“谁说是阴险狡诈了，那明明是拿来形容你的，我们这叫聪明有智慧，你才不懂。”
黎献跟在呆呆身后，好脾气的附和道：“是是是，我不懂，就算是聪明有智慧，但是这几个形容词也不是形容你的吧？”
从前萌萌一直在呆呆耳边念叨，说什么狐狸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了，没有任何一个动物能比得上，包括人类。虽然呆呆是狐狸里面最笨的，但是在外面一定是最聪明的。
抱着这个想法，呆呆最早从千狐山下来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不畏惧的。谁知，来到人间以后，却有很多人都比她聪明厉害。这也就算了，那个九头怪物还天天在耳边嘲笑她，就算他比她聪明，也不过是因为脑袋多罢了。
想到这里，呆呆不气反而笑起来，转过身得意洋洋的对黎献道：“我知道，你是因为嫉妒我，那是因为你其实没有我聪明的。”见黎献眉梢一挑，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她继续道，“你看，我呢，只有一颗脑袋，而你却有九颗脑袋，你九颗脑袋自然比只有一颗脑袋的我聪明了，若是你也只有一颗脑袋的话，肯定是不如我聪明的。”
黎献没想到她能想到此处，嗯，不错，果然跟着他变聪明了许多。见呆呆得意够了，他才缓缓道：“可是，我现在是人身，只有一颗脑袋，也只有这一颗脑袋能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