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听到胡全这话,才转过了身,依然不废话,“钱呢?没有钱,怎么去?我带喜儿走了,灵儿和庆哥呢?留在这里给你和你娘糟蹋吗?”刘芳觉得自己能猜到胡全下面要说什么,这家里能有什么钱,最值钱的就是那几亩良田了,那又不能够卖!没钱,根本什么都做不了,想都不用想。
“要是有钱,我早就带着孩子们走了,都不用你提一句。”
被带到县衙后,过了一天的时间也就是第三天的时候,周耀宗来了接喜儿,说是今天事情会出结果。刘芳没有跟着去,毕竟不方便,这路途也远。最后是胡全跟着去了,他坐其他人的马,除了听个结果以外也是保护喜儿的意思。
审问的过程,喜儿并不清楚。光是看那天冯翠花和胡全互掐且完全不讲理的架势,喜儿认为这过程必然不轻松。她没有问周耀宗事情怎么样了,一来是不觉得他知道得那么清楚;二来即使他知道得那么清楚,她也很快就知道是怎么样了,何况只要她没事,而其他人必然不轻松,那到底是怎么样她便无须太紧张。
哪怕是到现在也没有能够了解到这个朝代的律法的途径,喜儿依然一点都不清楚侮辱到底是个什么罪罚。虽然并不认同这个朝代的很多思想,但是喜儿还是坚定的认为,要读书、要认字,这是最为基本的。只要她想更好在这个朝代生活下去的话,这就是必须的事。
又回到县衙,依然没有允许旁人围观,大堂内,冯翠花、胡大福都在且身上上了枷锁,两个人都是七魂丢了六魄的模样,更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前两天还不是这样,一转眼,他们两个人——无论是冯翠花还是胡大福都便变成了阶下囚,喜儿没法子半点不惊讶。
再次跪倒在了这县衙的大堂里面,喜儿依然觉得十分的不舒服。冯翠花和胡大福两个人已经连半点辩驳的力气都没了,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过喜儿一眼,眼里没了半点的神采。不多时,县令出现,很快进入正题,开始了宣判。
整个过程当中,大堂里的气氛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叫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一声惊堂木响便是一句宣判。随着三声惊堂木结束,胡大福、冯翠花、喜儿三个人的命运也尘埃落定。胡大福因有侮辱幼女的意图,虽未遂,但行迹恶劣,且诬告在先,被判杖责三十后绞死;冯翠花挑唆胡大福侮辱幼女是为从犯,判牢狱三年,以儆效尤;喜儿无罪释放。
这样的结果,是喜儿在一开始没有意想到,却无疑是很好的结果了,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的。她并非没有怜悯之心,只是她的怜悯之心不想用在这里,用在想害她的人身上。胡大福是自作自受,难道还能怪得了她么?
只是喜儿却也很清楚,自己的爹没了,胡大宝未必能够想得通也说不定会怨恨她和他们家,至于没了丈夫的杨桂香,她就不清楚了。事情发展成现在的情况,不是她一手促成的,却必然是恶人受到了恶报。
喜儿觉得县令未必不知道胡全和杨桂香曾经有过什么的事情,大约是一码事归一码事,而并未混作一团。毕竟,胡全和杨桂香有天大的错,都和她胡喜儿没有什么关系才是。胡大福最大的错,便是没有找胡全报仇,而是找上了她。
这一茬事情终于是过去了。
结果已经出来了,没有在这里继续逗留的理由,喜儿便准备和胡全一起回家去了。她先前一直想着,要怎么才能将煤矿的事情传出去,原本多少担心县令是个不会来事的,现在却没有这种顾虑了。她能够平安无事一大半都是因为遇着了这个确实不错的县令。
喜儿觉得自己之前大概是犯了一个蠢了。她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其实她完全可以通过信件之类的东西来和这个县令传一下煤矿的消息。这样的话,县令也不会知道是谁,而这样的好事,他也自然不会当做不知道。
来过县衙这一趟后,倒是瞧见在县衙的大门口有一个类似于邮筒那样存在的木箱子,挂在墙上。听周耀宗说,那是为了方便百姓给县令传递信件用的,提建议或者是有其他什么意见、不敢伸的冤,都可以靠写信来传递。每隔两天都会开一次信封,师爷会先看完全部的信,再将其中重要的送给县令看。
知道了这一茬,事情就更加好办。
又一次没有想到的是,在喜儿和胡全刚刚走出了县衙的大门,有一个老仆人匆匆追了上来,对喜儿说,“姑娘暂且留步,我家大人想要私下见姑娘一面,还请姑娘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