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手里头还拿着锄头,她站直着身子手撑着锄头,听到胡春花的话就说,“这是找的你大哥,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要问的话,不如去问问你大哥,估计还能够说得明白一些。我就是听你大哥说,好像是要借钱来着,我们家这个情况也是没有的,不过要帮忙找别人借,倒是没有问题。”
胡春花应了一声,可心下为刘芳的这些话还是有点慌,不单是借钱这两个字,尤其还是找的别人借的。她是下午看到自己大哥过来特地避开他找了自己家那位出去,也不说是什么事情,心里就觉得不踏实。这要是大哥借的钱,那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向别人借的……不还得收利息啊?
“大哥也没有和嫂子说吗?”胡春花还是不死心,觉得自己嫂子应该不只知道这些便就追问。
刘芳笑笑,“大老爷们的事情,干啥要同我说个清楚?我是真不知道,知道我能不和你说?你就这么看我这个嫂子,那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胡春花听到刘芳话说得这样重还有点不高兴了,便讪笑起来,忙说,“是,是,嫂子一向对我很好,瞧着大哥也不在这里,那我还是回去问吴刚好了。嫂子忙,我就先回去了。”说着连喜儿几个人都没来得及同她打一声招呼,胡春花就急急忙忙的又走了。
看着自家姑姑这急急忙忙的样子,喜儿就猜着事情是成了,自然不担心。
胡全去找吴刚,其实是把他要借的钱交给他,只是吴刚也是要避着胡春花收下着钱,因而两个人就出去了。胡春花听到刘芳的话,却是说钱是找别人去借,不知道收不收利息,她心里自然没底。
匆匆赶回自己家的胡春花便看到自己哥哥在屋里头喝茶,想着大哥在这里也好,便拉着胡全出去,避开吴刚问胡全,“大哥,我听说吴刚找你借钱去了?”
“不是找我借啊,我也没那么多钱来借,我找了大贵,帮妹夫向他借的钱。”胡全说的这个大贵是胡家村里条件最好的一家了。
胡春花听到说是已经借了,立时间眉毛就倒竖起来,心下更慌,又问,“借了多少?要不要出利息?利息出多少?”
“利息当然要出啊,不然谁肯借?利不高,就是平常的那样。”胡全睁着眼睛说起了瞎话。
平常的那样……胡春花脑袋转了转,平常的那样,一两银子一年一百文钱的利息,二两银子就是二百文的利息……十两银子那就是……胡春花不敢想下去了,她紧着赶着问,“借了多少?和大贵家借了多少?要是现在把钱还回去还要给利息吗?这才刚借的,应该就不用给利息了吧。”
胡全朝着胡春花比了个数,才说,“不知道,那也是人家说了算,人家要是说得给那不还是得给吗?顶多多给他一文钱呗,那他也好意思要!”
只借了二两银子?胡春花心里一下子踏实了,二两银子,她现在就能进屋去拿出来!
听到自己大哥不确定要不要给利息,胡春花就冷笑了一声,“半天都还没到呢,给他利息他好意思要么?亏还是一个村一个姓的!”又道,“大哥你在这等我一会。”便转身往自己住的屋子去了。
忙完了农活,赶在天黑前,喜儿、灵儿、庆哥又跟着刘芳回家了。锅里还有些热水,喜儿先舀了出来,让灵儿去帮庆哥洗澡,又按着自己娘交待的话,大锅上煮饭,炖山鸡汤,连着一个通灶的小锅烧水,好让其他人都能有热水洗澡。先前喜儿还想怎么不见那山鸡了,原来是她娘早就已经处理好了,难怪找不到山鸡的影子。
刘芳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胡全恰好从外头回来了,瞧着脸色还算是轻松。她便走上前去,将胡全拉到屋子里,问他,“怎么着?”胡全没说什么,从怀里掏出来两块碎银子,交到了刘芳的手里头,刘芳就忍不住笑起来,暗道喜儿这法子还真的好使。
胡全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说了一句,“要不是春花确实该把钱拿出来,我也不好意思答应你的话,竟就这么着算计起这一家人来了。”他想了想这次的事情,也笑了笑,“这事情要说叫春花知道,那得多么伤和气。”
“那就不叫她知道呗。”刘芳蛮不在意,将银子好好的收起来便招呼胡全准备吃饭了。
一下午都不知道到底是去了哪里的喜儿的奶奶终于回了家,从厨房溜达一圈出来,不管不顾揭开锅看到了山鸡汤和白澄澄的米饭便笑得见牙不见眼,跟着又立刻出去了。喜儿恰好帮着灵儿把水抬过去洗澡,并没有看到老人家回来了一趟。
刘芳随便炒了两个青菜,端上桌,倒了点酱油在一个粗瓷碟子里,叫喜儿端过去才又将山鸡汤端了出来。喜儿刚刚将碗筷摆好,就看到自己奶奶从外头风风火火的回来了,在老人家的身后,还跟着自己的叔叔、婶子,以及两个堂弟,一大家子的人。
喜儿扭头看到这样的阵仗,终究还是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