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拉着胡灵儿躲开来在旁边看着刘芳同那同村的翠花婶子干这么一架,多少也被刘芳这少见的架势给吓到了。可那人这么瞎说就是喜儿也想抡棍子打她几下,就不要说去劝自己娘了!前边她都那样瞎说,对她后头的几句话,喜儿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当时自己爹和自己娘都在地里干活呢!能和他们家有什么关系?
这种人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单说田寡妇遭遇这种事,哪怕没有半点同情心也总不该在人都死了以后还那么编排。估摸着她瞧谁都是不正经,看到哪两个人一起都是有一腿,要真的计较起来,还不知要怎么被她给气死!说到底了,喜儿还是没有完全习惯这种有点事情就互相飚脏话,一言不合就动手打起来的生活状态,没可能跟着刘芳一起骂人也没可能一起抡起来棍子。
“你们看见了,以后看到了这个人也别和她打招呼!她要是还敢上咱们家,直接拿棍子打出去!”刘芳的脸色还是不大好,直接将手里头的扫帚往旁边一扔,就板着脸去做其他的事情了。刘芳显然正在气头上,喜儿和胡灵儿只敢连忙点着头,不敢多说话。
等到刘芳进去屋里了,喜儿又连忙交待胡灵儿,“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现在就咱们两个知道而已,你别再往外头去说了。有什么事情还有姐在,你也别害怕,到时候姐给你抗着,知道了吗?”
胡灵儿眼里还是有的闪着泪的样子,心里还是很不安,就抓着喜儿的手臂怯怯的问,“会不会有事?会不会出事?我现在好害怕,这都告官了!会不会有人来抓我?”喜儿见胡灵儿大约自是自己脑补了不少害怕的事,都自己把自己吓成这个样子了,就继续安抚她,“没事,真的不会有什么事。你没害人,就不用怕谁。”胡灵儿又怯怯的点了头,撇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终于变得安定了一点。
这一天,喜儿特地出门溜达了一圈听到了不少同村的婶子都在议论这些事情,虽然事情传来传去难免变味,但是基本的事情始末喜儿还是了解得很透彻了。
田寡妇的儿子胡彬见自己娘一晚上都没有回来,夜里又担心又害怕,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去了求人帮忙一起找一找。这么一起将村子里头村子外头全都找了个遍,好不容易田寡妇的儿子才找着了他娘,结果却是人已经没有了。
他们母子两个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田寡妇向来疼她儿子疼得心肝一样,为了供胡彬上学更是每日操劳得不得了,比许多人家的顶梁男人还更卖力。现在胡彬看到自己母亲无故惨死,哪里能够随随便便罢休?眼看着自己的娘是被人给害死了,胡彬就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眼说要给自己娘讨回来个公道才行,不能这么被人侮辱着就这样地去了。
喜儿听到大家私下议论,也没有人将这事情和他们家扯上那半点的关系。胡灵儿当时只是想到自己家的草垛那附近玩耍,结果就听到那么的奇怪声音,立时吓得跑了,也没有别人看到了。就算真的看到了,又怕什么呢?总不可能她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对田寡妇做了什么吧?所以喜儿才不特别的害怕。
只是,前头她见着山茄子的时候还在想着万一碰到侮辱之类的事情,要有点防身的法子才好。哪里晓得,这么快就发生了这么一桩事情,生生的提醒她一定要将这事情重视起来才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说什么都不敢在这种事情上掉以轻心。
这边吴英摔断腿只能躺在床上,吃饭喝水擦身子要人服侍,就更别说拉屎拉尿之类的了。
刘芳没可能天天在床边服侍吴英而不去地里面干活,就是吴巧儿也是早午饭的时候过来喜儿家服侍一下吴英而已,真正照顾吴英的担子,还是落到了喜儿的身上。这么一来,喜儿自己再想出个门,就不怎么容易了。
原本今天是赶集的日子,别说喜儿了,就是刘芳也没有能够去,只能先留在家里头。连带着喜儿先前拔的那些车前草也没法子拿去药铺换钱了,完全成了白费功夫。虽然不值多少,但是难免觉得遗憾,她原本还想去药铺问问看,试试自己那个先前的想法行不行得通。现在都给搁置下来。
胡全帮喜儿在吴英的屋子里头新搭起来了一张“床”,方便喜儿晚上照顾吴英,用不着两个屋子来回的跑。吴英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大挫折,整日闭着眼睛不说话,除了有点什么事情也不搭理喜儿,喜儿倒是无所谓了,学刘芳那样,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
田寡妇的事情出来的第二天,喜儿刚刚从河边洗完衣服回来,和胡灵儿一起在院子里头晾衣服,胡珊珊就从外头进来了,一脸惊奇兴奋的和喜儿喊着,“喜儿喜儿我和你说!村子里面来了可多的捕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