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胡全回来了,胡大贵和胡大富两个又将与刘芳解释过一遍的来意再说了一遍。胡全听明白了那个意思,便说,“那怎么是好,都是咱们村子里的,帮了就是帮了,哪里好意思就说让你们请我们一大家子吃饭,使不得使不得,那多不好意思。”说着还连连摆手,说着不用的话。
胡大贵和胡大富自然一再的坚持又直接去拉胡全,胡全最后没法子才不得不答应了这事情。胡大贵和胡大富好似生怕胡全会后悔了,直接就拉着胡全往外走,又招呼刘芳等人一起去。
被拉扯着的胡全就扭过头来和刘芳道,“锅里不烧着蛇肉羹吗?做好了就一起端过去,让大富和大贵都尝一尝。”刘芳便应下来他的话。胡大贵和胡大富听说蛇肉羹又想到这院子里飘荡的香味,心里不免高兴,觉得胡全实在是识趣。
喜儿看着自己的爹被人拉扯走了,便知道这顿饭算是吃定了。她原本没想要胡明志家怎么道谢或是什么,只是要真的道谢的话,喜儿更乐意他们直接将胡庆收进学堂而不收取任何的学费。胡大富不仅是胡家村唯一的秀才,更是附近这几个村子里唯一的秀才,便是这学堂也是胡家开的,因而胡大贵家里才比村子里其他人家都更有钱。
小孩子们被送过去,都是胡大富一个人教,教到差不多十岁左右了,就可以送到镇子上的书院去学得更深些。毕竟送得起读书的就只有那些人家,而还有很多人家都觉得读书没有什么用处还不如踏踏实实的种地来得可靠些,因而这一座学堂一个先生,也是足够了。只现在,这事情倒似乎没法子启齿。
差不多那蛇肉羹也可以起锅了,刘芳将东西都盛在了一个大的粗瓷碗里,又匀出来一些装在一个小许多的粗瓷碗里头,而后收拾好了灶头,才带着喜儿几个一起往胡大贵家去,要比胡全他们略迟了些。
胡珊珊跟着自己娘在厨房里头忙活做晚饭,瞧着那大碗大碗的鱼和红烧肉,还有正在煮的一大锅子鸡汤,她自己都忍不住咽口水。将一把柴火丢到灶头里去,又拿铁钳子扒拉扒拉,再抬起头来,胡珊珊就瞧见出现在厨房门口的刘芳和喜儿几人了。
注意到似乎有人来了,胡珊珊的娘吴凤仙也转头去看,看到是刘芳那脸上立时就堆起来了笑意,“可算是来了,快去坐着喝两杯茶先,我这里马上就要做好饭了,很快就能开饭。”
“那蛇我拿着做了蛇肉羹,后来说两家人今天晚上一起吃饭,我家汉子就说端来咱们一起吃,那要不就先搁在厨房里头吧。”刘芳一面说着一面端着那粗瓷大碗走过去,便将东西搁到了灶头上放着又问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好不容易,吴凤仙才将刘芳打发了带着喜儿几个孩子去喝茶。
刘芳从厨房里出来倒是没有坐着喝茶,而是带着喜儿几个去了看胡明志,瞧瞧他的情况怎么样。胡明志听到刘芳关心的话又见喜儿睁着大大的眼睛也似关心的看着自己,便忙说,“不碍事,不碍事,还好喜儿救我救得很及时,我还得好好谢谢喜儿才是。”
“你没事就好了,好好的歇着养好了身子,不要让你爹和你娘担心。哎,这也是运气不好,才会就碰上了,也没有办法。还好没有什么事,想一想都怕。你读书那么的厉害,要是出点什么事情,那真让人觉得可惜。”刘芳絮絮叨叨又说了好一通,胡志明也都一一应了。
这么互相客气半天,刘芳才带着喜儿、灵儿、庆哥又出去了外头。喜儿和灵儿、庆哥毕竟还是孩子,也没法和大人一样上桌,大人们坐着喝茶聊天,喜儿就带着灵儿、庆哥在院子里头玩耍。胡珊珊家的院子里种了些果树,打一眼望过去就知道那是一棵枇杷树、两棵李子树,还有一棵桃树。
现在这样的季节,正是果子长到饱满的时候。那枇杷黄澄澄的,虽然不怎么的大,但也是诱人;那李子树上结着的李子倒是紫紫的,很小一个,只比大拇指指甲盖大上一点;至于那桃子,也是扁长的毛茸茸的一个又一个缀在绿叶中间。
胡庆站在果树底下,仰着头看着那树上的果子,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他们院子里种了拐枣,可拐枣得等到打过霜以后才能吃,还久得很。胡灵儿也跟着仰头去看那些果子,又和喜儿说,“姐,姐,咱们家怎么不种几棵李子桃子枇杷什么的啊?”
喜儿很想说,这种桃树结出来的桃子不好吃,这种李子树结出来的李子也很涩,枇杷也很容易就酸得厉害,还不如拐枣来得好一些。就是真的要种的话,其实种柿子或者板栗还要好一点。不过,李子、桃子都能用来做果脯就是,能存得久一些,平时当个零嘴也不错。
“那你回头问问娘成不成,在咱们家院子也种李子桃子枇杷的。”喜儿将问题抛回给胡灵儿,胡灵儿就不说话了。
馋归馋,到底知道这是别人家的东西,胡庆和胡灵儿都没有无理取闹非要打了果子下来吃,不多时就在胡明志家的院子里头没心没肺的跑跳玩闹起来。胡明志撑着根粗棍子从房间里出来坐到了房檐下头,看着喜儿几个人在院子里折腾。
喜儿看到胡明志坐在那,心里还惦记着能不能让他们到时候收胡庆入学堂不收学费的事。瞧着没有其他的人在,喜儿就跑了过去,直接问胡明志,“等你的腿好了,你能教教我弟弟认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