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勾勒的是一个蓝衣蓝裙女子,容颜绝美,笑靥如花,一双眼眸宛若潋滟水光般生辉。虽然只是一幅画,但将画中女子的美尽数展露了出来,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玲珑不禁看呆了。
“好看吧。”楚辞问。
玲珑呆愣愣的点头。
“这就是君临他妻子,莫玖。”楚辞又说,“我也没见过莫玖长什么模样,单听君临的描述,我想差不多就是画里这个模样了。”
玲珑又呆呆的问:“这是你画的……”
楚辞笑眯眯的点头。
“夫人她……长的真是漂亮呢。”玲珑目光又落回画上。
楚辞用指尖敲敲桌子,说:“君临回来也要一段时间,我就先在这里住下了。”他看着玲珑,“我也不能白吃白住不是,这样吧,我把他们两个的故事讲给你听,就当做我在这里住下的房钱了,你看如何。”
玲珑一怔,觉得这人真够油嘴滑舌的,但看他的样子,定是公子的熟人,手里又有着夫人的画像,想必是关系匪浅。
楚辞见她不应,就又言道:“姑娘,不行吗?”
玲珑沉吟,“少侠是公子的朋友,大可在这里住下等着公子回来。”
闻言,楚辞扬唇微笑,“那现在我可以给你讲故事了吧。”
玲珑点点头,他一笑,指了指凳子,“坐下罢,我讲给你听。”
“没什么大碍,按照我开的药方,每日服用,不出三日,即可痊愈。”君临眉眼含笑,看了看孩子的小脸,温声嘱咐孩子的母亲。
妇人一脸激动神色,抱着孩子就要跪下来,让君临拦住了。
妇人家是普通农家,拿不出多少钱给孩子看病,若不是遇着了君临,这孩子估摸着是救不活了。
君临好生安抚了妇人,让穆水送她回去了。他们一路走来,带了足够多的药材,一路上倒也医治了不少人。
马车旁,君临浅笑而立,看着返回的穆水。
穆水瞧见他脸上浅淡的笑意,就不仅想起来两年前的事情……公子他,到底是压抑了多少,才能露出这样的笑容来!
穆水甩甩头,还是决定不再想了。
马车重新行驶了起来,车内,君临唇角的弧度一分分的淡下去,眼底的光也逐渐消失不见,他依靠在车壁上,微乎其微的叹了口气。
他不禁想起了两年前的事了,那可真是一段痛苦却又美好的往事。他还记得她在他怀里闭上了双眼,身体的温度渐渐流逝,血染红了她和他的衣衫。
——我不想知道你是生是死,我只知道,你现在在我的怀里,这便足够了。
他这双救了无数人的双手,却救不了自己最爱的人。
他觉得自己一直是个俗人,会随着她一起离开这个尘世。但是他最终选择了活下去,带着对她的爱活下去,带着仅仅属于他的思念和痛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活下去。
或许独自一人承受这些会很痛苦,但是他甘之如饴。
马车行驶三天到达目的地,在哪里,他见着了楚歌馆的馆主罗逸,罗逸说他已经看过莫玖了,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君临便和穆水离开了。
墓前没有落叶,想必是罗逸之前清扫过了,穆水把带来的食盒打开,一一取出莫玖生前爱吃的食物,搁在了墓碑前面。
“夫人……我们来看您了。”穆水低声说着。
君临神色沉着,略有清冷,那双沉静的眼里带着悲伤与沉痛,多少次了,每当看见这墓碑,他都会有一种恍然发觉她已经不在了的事实。
他缓缓蹲下身来,伸手拂去碑上的一片落叶,指尖轻轻滑过碑上刻着的字
——爱妻莫玖之墓。
还未成亲,他为她冠上了妻之名。
他爱她,仅仅是短短的三月时间,但足以让她深烙在他的心底深处。
他爱她,却也失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