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透着火光,计算着敌军的数量。而夏侯敦此时,着实苦恼。因为奉先等人夜间疾行,并未携带任何照明工具。加之那燃炉已被熄灭,这使得夏侯敦更加难以分辨敌军的数量,和领兵的将军是何人。
“哗...哗!!!”雨势有种步入倾盆的迹象,这更让奉先等人神秘的面纱表层,铺上了一块难以辨别的阴影。
“前方何人?”夏侯敦打破了沉静。
“你这怂胞,长得这般幽默,又是何人???”奉先看着前方这人左半边脸上,缠绕着白布,有些怪异的人反问到。
“老夫乃丞相靡下,夏侯敦。”
“独眼小儿,今日必取你狗头以祭曹将军在天之灵。”李铁一听对面是夏侯敦,突然想起了死去的曹性将军。怒视着射瞎一只眼睛的夏侯敦,举起红缨枪笔了过去。
‘居然还有张角的人马?’这让夏侯敦心中激起了千层浪花。他赶忙吩咐身边的亲兵“稍后混战,你定要想方设法逃出城去,此事必须尽快禀报主公。”
夏侯敦紧眯双眼,看着对面那高大魁梧的轮廓,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奉先也在暗地里吩咐着什么,只见身后的将士悄悄从两边散开,有的扒上了城楼。
“我大军即将抵达靳平,奉劝诸位还是尽早投降,方可免除一死。”李铁大声叫嚷着。而奉先却始终立在一旁,并未做声。
曹军阵中响起了琐碎的脚步,多许兵士都在小声议论着,军心已然动摇。而夏侯敦实乃忠贞之士,丝毫没有投降的念头。只见他拔出佩剑,大声说到“鸣鼓,迎敌。”
奉先当断则断,一声怒吼“杀啊......”而后阵阵马蹄踏进泥浆的声音响起。
“放箭!”夏侯敦只见一片黑影正在晃动,赶忙下着命令。
可是,待那两波箭雨射出,却并未听到有任何响动。瓢泼大雨击打在盔甲之上,传出阵阵刺耳的金属碰撞之声。测过脸庞,依稀可以听到战马甩着鼻腔的声音,可是无论如何,在这漆黑无比的夜晚,夏侯敦也看不清人在何处。
突然,毫无征兆。一波流矢从城楼方向飞来。夏侯敦只感觉左臂一阵刺骨的疼痛。
“撤...撤!”慌乱之中,夏侯敦下着命令。
而袁军这边,因为轻装上阵。并未携带过多装备,一盅箭矢早已放完。奉先躲在暗处,仔细分析着情况。
“还请将军饶恕小民啊,将军饶命啊。”随着几声惨叫。那曹军以为对面已经杀来,退无可退之下强抢了民宅。而恐惧和愤怒交加的士兵,却把百姓当成了泄气的工具。这让奉先和李铁等并州将士,更加嗤之以鼻。要知,奉先在并州可是光施恩慧,以德服人。将士跟百姓也是亲如家人般。何时有过欺压百姓一说?
天公不作美,本应是破晓的清晨,却因大雨而变得依然如同黑夜一般。看着曹军的身影连同火把消失在百丈远的民房中,奉先也百感交集。若是在这般耗下去,保不准长安的曹洪会赶来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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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这般天气究竟是好是坏?”那位曾经被纪灵杖打三十大板的二瘪子如今也已痊愈,生龙活虎的跟在陈兰身后。
陈兰抬头看着那雾蒙蒙的天空,心中焦灼不已。方才他刚刚接到后方的情报,大军即将在日夕之时抵达雍州境内。而袁术却来信要求奉先所属撤回大军阵地,只攻长安。陈兰不敢抗命,却又不愿领命。如今也只得在这长安与靳平的交界之地,等待奉先的好消息。
“哎,如此天气,有利有弊。战事究竟如何,你我也不得而知啊。”
陈兰也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可若是像垫脚石一样扮作他人陪衬,这三千余山贼,也是断然不会同意的。他心中也迫切的希望奉先等人能够拿下靳平,让自己等人有一块落脚之地。
‘吕布虽利用于我,但他晓畅军事,心怀大志,也是惟贤惟德之君。奈何兵薄将寡,无人相助。如今不得不依偎在他人帐下。我若助他,来日他必定厚恩与我。而他袁术用尽了过河拆桥的伎俩,若是等我军羽翼丰满之时,我陈兰必定手刃与他。’陈兰也感叹着如今的处境,权衡着利弊。心中对奉先和袁术两位君主做了番比较,下定了决心。
突然,前方三位斥候架着一名敌军,狂奔而来。
“陈将军,我等在靳平城外十里处抓得此人。”说着,一个五花大绑赤.裸上身的人被扔在地上。看那面目发白嘴唇发紫的样儿,也不知是寒冷所致或是担惊受怕。
“将军饶命啊,将军饶命啊。”那人挣扎着跪在地上,祈求着。
看那贪生恶死、惊惶万状的草包样,陈兰严重划过一丝厌恶。“你可是靳平曹军?”
“回将军,小的正是靳平派去长安求援的士卒。”
陈兰一听,瞪大了双眼。上前跨了一步,万分激动的问“靳平形式如何?如实说来,饶你性命。”
“那张飞和并州所部,趁夜攻进了靳平,怕是已经占领了。”
“哈哈,唱响三军合力攻城。必定使敌方军心动摇,主公妙计啊。”陈兰脸上布满了喜庆,也深深佩服着奉先。
“你我必须加紧赶路,必须在日落前赶到靳平。”陈兰赶忙吩咐着手下将士。
奉先带领两千兵和四千战骑突袭靳平,却把身上八十余斤的装备尽数留给了陈兰。这使得陈兰行军异常艰难,再加之天降大雨,更是难上加难。可如今,前方有喜,大快人心不说也是鼓舞了将士们的士气。将士们突然看见了希望的曙光,无不热血沸腾。
“谢过将军,谢过将军。”那人看着陈兰的笑脸,以为保住了性命。又是磕头,又是道谢,好不下贱。
“爷,这人留不得啊。”二瘪子生怕消息走漏,拿出长剑抵到那人脖颈之上。这吓得那人又鬼哭狼嚎起来。
陈兰紧了紧眉,回头望了眼长安的方向,好似在沉思着。又轻轻的转过头,眼神中充满着淫威,笑中带刀的说。
“你若自断一腿,爷可赏你一天干粮,让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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