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微也不推辞,就在车里脱了鞋子。鞋子一褪开的瞬间,车内就被血腥味充满了,江承业回头,却见杨微的脚上已经磨破了的水泡留出鲜血,夹杂着还未磨破的水泡,甚至一些晶莹粉嫩的血泡在阳光下可爱极了,但此时江承业却觉得触目惊心。
山路颠簸,就算再好的车,也不能避免晃动,此时正过一个水坑,杨微手上的棉签就戳进了肉里,顺时杨微的眉头就皱了。
他只这么扭头一撇,在他没看见的时候,她是不是几次被自己戳到了?想到这里,江承业心里一疼。
杨微的手停了,打算等这段坎坷的山路过了再上药。似乎她穿到这个和平的世界后,她的性子也逐渐改变了,甚至好像继承了这个身子的某种特性,变得娇嫩起来。
江承业见杨微皱眉,心里叹息着,将车停在了路边,又见杨微发间晶莹的汗珠,又开大了车内的空调。
时锐是个不甘寂寞的人,见此刻气氛沉静,忍不住出声打破:“喂喂喂!你这个有异性没理智的家伙,可注意点啊!别把电瓶里的电耗完了!”
江承业转眼瞪了眼嘴里乱跑火车的好友,他虽然很不想承认。
车一停,就稳了下来,杨微上药的效率也高了很多,没一会儿,就处理好了。
只是,江承业看着杨微这么熟练的手法,皱起了眉头:她经常受伤吗?
此时,江承业早就把杨微是故意接近他的念头再次抛出了脑海,毕竟一个女艺人,没必要这么伤害自己的身体来获取什么,要知道,作为一个艺人,身体的完整与美好在这个看脸的娱乐圈,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杨微这边上着药,而另一边的时锐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那袋子栗子,最后肚子里竟然发出了很大一股子响声,甚至还响了好一会儿。
江承业抬头,脸上又是鄙夷,又是嫌弃,好像在说: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吃货的朋友。
时锐揉了揉肚子,嘿嘿笑笑,眼中却是不离那袋子栗子,道:“承业!烤栗子可好吃啦!”
杨微也是被这滑稽的时锐逗笑了,便把栗子扔给了时锐,笑:“喏!都是你的。”
这下,时锐可又纠结了,看着怀里的栗子瞪眼,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转而却是一副要哭了的样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杨微:“我不会做啊!”
江承业却是彻底不打算再看时锐了,扭了钥匙发动车子,准备开车再走。
一路上,时锐一会儿骚扰骚扰杨微,一会儿骚扰骚扰江承业的,要求吃栗子,江承业被他骚扰得不胜其烦,只得停车下来。而时锐就像是个胜利的小孩,得意洋洋。
捡柴、生火、烤栗子,江承业做得非常熟练,明显不是一次两次的做这些野外烧烤了。
而时锐则是一会儿给江承业端茶,一会儿锤肩,表现得非常殷勤,嘴上还夸着他居家旅游必备的三好男人。说着,还瞄着杨微。
杨微不理,她一向不喜欢和他们这些位高权重的人纠缠,而今天最后还是上车的原因,只是因为她不想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杨微把剩余的一些埋进沙土里,这样焖烤出来的不必明烤出来的味道差。
江承业见杨微野外生存的技能也非常熟练,也就可以解释那天在市郊碰见杨微是个正常的事情了。但随即,他又好奇了起来,既然这么了解,又怎么会弄得自己脚上如此落魄?
杨微忽略了江承业略带探究的眼神,扒了两个烤得差不多的栗子,吹了下,散了热气,剥了皮,放进了口中。
这是那群野小子刚摘下来的野栗子,味道很好,外皮一剥来,香甜的气息瞬间飘到了空中。
时锐闻着那味道,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见江承业还是在一紧不紧地烤着,便着急了,把他手中的烧烤架子凑近了火苗,口中还催促着江承业。
江承业斜眼瞪了下时锐:“糊了你吃?”
时锐摊手,这便老实了。
杨微向来是没有什么同情心的,但毕竟是坐了他们的车,还是知趣的把剩下一个烤熟的栗子给了时锐。
江承业见此,眼中飘过了许许醋意,但又随即被他向有的理智淹没,快得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很快,栗子就全部烤熟了。杨微前世因为经历过饥荒,知道了食物的来之不易,又因为后来到了集训营,与众多的孩子们抢食,导致现在吃东西又快又多。
时锐被杨微极速剥栗子的手法惊呆了,只嚷嚷着要学,但他的手指皮肤又娇又嫩,没两次,就被烫得一片红肿了。反之,江承业是在用剪刀和小钳子剥栗子的,速度虽然不慢,但因为向来优雅的进食习惯,速度也并不快。
上面烤的栗子吃完了,杨微又扒出了沙子底下的栗子。
这些沙子一被扒开,那甜香的味道瞬间便钻进了众人的鼻腔,时锐一时忍不住,伸手去抓,却被烫得嗷的一声,又丢下了。
而江承业见杨微扔面不改色的还要再伸手去抓,鬼使神差的问了句:“当艺人的不都是非常注重自己的身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