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李公公的马车绝尘而去,众人才起身。
愣了一会,每个人都在沉思,各怀鬼胎。
“此间事了,老身也不在多逗留,需要尽早回家族内反映情况,毕竟圣旨下来,此事并不可小看。”上官夫人朝着方丈拱手道。
“那老衲便不多送了,殿内还有客人需要老衲接待。”方丈还了一个佛礼,子夜在方丈身后也还了一个佛礼。
上官夫人多看了子夜一眼。“那告辞了。”转身对着身后的公子轻轻说了一声,“浩儿,我们回府。”眼中尽是溺爱之色。
公子没有回话,只是点了个头,然后便随着上官夫人一齐走出了长寺大院。
欧阳家第二个向方丈道别,倒是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告辞了一声,便离开了,圣旨已到,欧阳家也没办法改变什么,所以只能回族内上报此事。
萧明上前对着方丈拱手道:“此事已由皇上定夺,我们也不好插手,晚辈本分已尽,也告辞了。”
方丈回敬一礼,蓦然问道:“敢问萧公子伽罗前辈的去向。”
萧明疑惑地与方丈对视一眼,“刚刚在场四大世家,德高望重之辈多数,为何方丈偏偏认定晚辈知道伽罗前辈的去向。”
“老衲并不认定小友知道。”
“那方丈又何出此言。”
“因为老衲知道你若知道便不会隐瞒。”
站在方丈身后的子夜深深地看了萧明一眼,一身青衫,倒有几分正气,不由对他好感大升。
萧明轻笑一声,“承方丈厚爱,却是晚辈的确不知道伽罗前辈的去向。”
“既然小友说了不知道,那便是不知道,老衲不再多问。”
“但是我知道在拜访完四大世家后,伽罗前辈好像是去了皇宫。”
“皇宫。。。。”方丈的眼神又开始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失聪方丈,能帮到的我就帮到了这里,晚辈回族内还有要事,便不再耽误。”
“好,小友去吧,若再留人倒是显得老衲有些不讲情面。告辞。”方丈也学着拱手道。
许是有些诧异方丈会拱手回礼,萧明愣了一会,然后很认真地拱手回礼。“那晚辈告辞了,后会有期。”话音刚落,萧明轻点地面,纵身而起,凌空虚踏,身形渐远,慢慢消失不见。
这一手让子夜目瞪口呆。
“这可是萧家的上乘身法踏天九步,名气在大陈王朝都是远近闻名。小书呆子,是不是看傻了。”墨墨的笑声在子夜身后适当的响起。
子夜平静地望了一眼身后的墨墨,眼神中似乎在说我当然知道。子夜从小饱览群书,满腹经纶,这四大世家的特有功法秘籍,子夜当然是略知一二。
但书上看的再多也不如真实看到一次,因此哪怕在书上看到的再玄乎,子夜亲眼所见的时候也是十分惊讶。
墨墨走到了子夜身边,在他的耳朵边上低声说道。“跟你商量个事。”墨墨顿了顿,“那个。。。。小白我能不能带回去玩。。”
子夜苦笑,原来这丫头是在打小白的主意,而且看来是“密谋已久”。
“我发誓,绝对不会亏待它,一定给它吃最好的,住最舒服的,比我在秦家的待遇还好!”墨墨举起两根手指信誓旦旦的说道。
子夜对墨墨无言以对,比了个手势。意思是就算墨墨要带走小白,也要看小白它自己愿不愿意跟着墨墨回秦家,这些年小白在放生池可是扎了根,估计都把放生池当成了自己的家了。
墨墨略微思索,想到了小白和子夜亲密的样子,又想到了小白躺在雪莲之上的慵懒样子,估计小白也不会愿意跟着自己回秦家,秦家虽大,应有具有。但也没办法改变小白的习性。
墨墨咬了咬牙道:“我估计我也没办法带走它,”墨墨再次顿了顿,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那我就住下来了!小书呆子快去给我收拾间客房。”
子夜一愣,呆在了场间。旋即看向秦傛,秦家的大小姐要留宿在长寺,这可是大事。
秦傛看着子夜,脸上带着笑容,朝子夜点了点头。仿佛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仔细一想,子夜便想清楚了事情的起因,墨墨本就是想留在长寺,只不过是找了个不错的借口罢了,要打发秦家的人放心她留在长寺也是得花点功夫的。
方丈也是看懂了两个年轻人的举止,不禁笑了笑。年长的老人看着两个年轻人,两个年轻人演着戏,但彼此都心知肚明。
“方丈,我家小侄女执意要留在长寺做客,我也没办法劝动,便有劳方丈在今后多照顾一二。“
“此事是老衲本分之事,来者即为客,何况像秦小姐如此冰雪聪明的宾客,无论在哪都是十分受欢迎才对。“
“那便有劳方丈。“秦傛拱手谢道。继而转向墨墨,叮嘱道:“在长寺不像秦家,要听方丈的话,不可胡来。若是听到方丈说你有什么不是,那我会即刻派人接你会秦家,如果。。。。。。“
“啊是是是是,我听话我听话。“墨墨连忙点头,打断了秦傛的话,“傛叔,你看天色不早,你还不回去就赶不及了,万一错过了时辰,长安城的宵禁开始,想出城就没办法了。“
“你这丫头。”秦傛哭笑不得的看着墨墨,又转向方丈。“那既然如此,我便告辞了。”
“秦兄,后会有期。”方丈行了个佛礼,算是告别秦傛。
子夜知道,长安城内虽大,但天子脚下,皇宫便占据了很大的部分,四大世家留在长安城内的都是分部,管理着长安城内的生意,以及大大小小的事情,而真正的四大家族本部都不在长安城内。
正如墨墨所说,秦傛想要回族内上报情况,就要先出长安城然后连夜赶路回秦家的城池,如果晚了点,怕是长安宵禁开始,城门封闭,想要出城便不可能了。
于是秦傛也不在逗留,上了马车一路向城门奔去。
子夜看着墨墨,一脸无奈,这丫头就这么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