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们就坐在小湖边,我听他讲了一段有关于心上人的故事,也知道了他此番炎赤之行是为了送那个女子出嫁。
他以一大片国土为嫁妆,给了那女子最尊贵的身份,却将自己的爱意压至心底深深掩埋。
他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却还是在离开炎赤回来大顺的途中一夜发丝雪白。
他以为白了这一头黑发,自此以后可算做一场了断。
却没想到,次日清晨再起,一双眼竟也敌不过那份压抑的悲苦,模模糊糊地失了明去。
有下人百里传书回宫,皇后娘娘听说之后亲自动身,在见到儿子的当日就改了方向往这麒麟城来。
如今,太子眼疾的事属于绝密极事件。
大顺虽家大业大,国泰民安,但总还有些边关小国不时地觊觎窥视。
他是唐家唯一的儿子,若是眼疾医不好,只怕江山不稳,百姓难安。
我活了两世,从来都没有为任何事后悔过。
但是现在,我却因为那颗灵芝草差点把肠子悔青。
早知那东西是用来救今日唐楚的眼睛,我当时应该再忍忍,也许在饿晕倒之前就会被人给救出去。
就算是饿晕了,总还不至于死掉。只要再多等等,没准儿就会有下人发现我的存在。
说起来,该怨这老天爷把因果关系搞得实在是乱。
当年我拼着元神倒退救了唐楚一命,却在新生之后又吃下了他治眼疾唯一的灵药。
事述至此,唐楚心里的凄苦如数转移到我的身上。
我倚着他,期期艾艾地哼哼,听起来像哭,却也没有眼泪。
他揽住我,说:
“落落你这伤心是同情我呢,还是因为被退了婚而难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