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定是那皇后临走时有了嘱咐,所以我的到来太子不惊,守卫不拦,让我很是找到了点主人的自信。
白发太子将摇椅停住,一阵风将他那三千银丝撩拨上我的手背。
我弯腰把梅子酿放在地上,然后死抓着那白发不愿松手。
太阳当空照,太子对我笑。他直起身转过来,说:
“娃娃!你看我这头白发是不是特别酷?”
我一怔,不是因他这话,而是因为看到了那覆在他眼部的半尺绫绸。
与衣衫统一的白,后半截儿系进披散的发里,与之混为一色,令人实难辨清。
我的心又开始了烈动,有一丝难以言喻之情在喉间郁结着,带起了小小的疼。
伸手去扯那绸子,对方也不拦,就任我将那物拽了下来。
只是眼未睁,安静地闭着,摆明了一副与世无争的态度。
他在笑,或不是笑,只安静地坐着。
可那弯弯的眉弯弯的眼弯弯的唇,却让他看起来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我用了最快的思维来决定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因为这人我见过,在穿越之始。
那时候我还只是一缕幽魂,挤破次元的裂口来到这里,无着无落,无影也无形。
魂飘在山迹间,天地皑皑白雪,让我几乎以为自己是到了格陵兰的冰层上。
然,那地方当然不是格陵兰。
很多年以后我才搞清楚,那是一个终年积雪不化的北方国度,却起着一个与国情完全相反的名字:炎赤。
我当时被他的笑容折得心悦诚服,甚至下意识地就将前一生那二十几年所见过所有的异性都于脑中过了一遍,却没有一个及得上这笑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