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看唐楚,其目光正往那两人处直投而去。我很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一些究竟来,可是看来看去,却并没有太值得注意的情绪变化。
可是我知道,唐楚这人平时嘻嘻哈哈,但到大事临头,他所能表现出来的那种镇定,是一般人都比拟不了的。
就算是我,也甘败下风。
“我们什么时候出山?”见我看他,唐楚伸过胳膊把我环进臂弯。
我累得几乎就坐不住,他一揽,人顺势就往他怀里倒了去。
好想睡!
这是我脑中唯一的念头。
我真的好想睡,困意已经不受控制的阵阵来袭。
唐楚的怀抱又令我如此贪恋,不睡?我怎么能做到不睡?
我悠悠闭眼,意识陷入沉迷的最后一刻,好像听到有个女子在我耳边说话。
她说:
“你不能睡,睡在这里会送命的!我开你印堂穴,你忍着点儿!”
这话刚入耳,我便觉得眉心处有一丝惊痛划过。
我疼得一下睁开了眼,有血迹顺着鼻梁滑下,很快就被人以衣袖轻抹了去。
那女子的声音又传来,她说:
“好神奇,这地方冷得抵过十个南极,你的血流下来居然不会冻住,真是个奇迹。”
我的头又“嗡”地一声炸开,南极!南极!她口中的南极狠狠地刺激着我的神经,一下子便将我的思绪又扯回那个熟知的年代。
我极不愿去回忆前世,在那种无情无爱只有听令和服从的日子里,回忆多半都是血腥和残忍的。
我拼命地甩头,想要把那些记忆扔掉,这时候有唐楚的声音又传了来。
他吼着——
“雪雪!你干什么!”一边说一边又抱紧了我,一只手抚上我额间的伤口,不时地擦拭着从里头涌出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