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家!一草一木我清楚得很!根本不可能被绊到!唐楚你无不无聊!你明知道我还没笨到那种程度,干什么还一句一句地提醒!干什么还一步一步地跟着!”
吼他时,我自己的眼里先飚出了泪。这是我第一次和这样的态度跟唐楚说话,他不会明白我心里有多苦,不会明白吼他的同时,最疼的,其实是我自己。
我的话说出,两人之间覆了一片宁静。
这种宁静特别吓人,不是环境吓人,而是在气氛的渲染下,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胡乱猜测比较吓人。
我先是从唐楚会一言不发转身离去,而想到从今往后再也不能见面;
然后从他指着我说落七你真是个不识好歹的丫头,而想到从今往后再也不能见面;
再又从他黑着一张脸扬手打了我一巴掌,而想到从今往后再也不能见面;
最后,还从他十分淡定地说落七你在我心里永远也比不过慕容雪,而想到从今往后再也不能见面……
总之,不管是哪一种情况,最后的结局都是我跟唐楚一拍两散,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我觉得有点儿快要窒息的感觉,心里的忐忑急剧加速,我要拼命地按着胸口才能够让自己不至于丢脸地大口喘气。
完了,完了,这两个字一直在脑海中上窜下跳,勾勒出来的音符极其不和谐。
我像是在等着午时三刻问斩的犯人一样,就等着堂上官员扔个牌子下来,再叫一声:斩!
然后唐楚离开,然后我黯然伤神心灰至死。
可是恍惚间,好像有人正快步的往我近前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