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一年的时间,我一直都在等,等这琴声什么时候能再响起。
却没想到竟是在今夜府中有客时……
那个弹琴的女子并不是我的家人,她的出现缘于两年前我父亲的一次行侠仗义。
那时她不知因何重伤,父亲将她带回来医治。本想着救人一命之后就让她离开,却没料到短短几个月的工夫,她竟跟二娘要好起来。
二娘知她会弹七弦,便做主将人留了下来,说日后可以教教孩子们琴艺。
父亲向来不管内院儿之事,左右府里地方大,二娘说要留人,他只说要留就留在梨院儿,别到处乱走,这事儿就算定了。
如眉平日里不平地跟我念叨着许是那女的给二夫人吃了什么药了,要不怎么那样听她的。
这话我不赞同,却也不否认。
二娘这两年对她确实有些惟命是从,梨院儿的吃穿用度几乎跟她无异比我还好些。
逢年过节往那院子里送的衣料全都是最上等,俨然一副主人的做派。
只是她很听话,说不出来就是不出来,每次与二娘邀约也都是二娘过梨院儿去。
我们谁都不知道她姓什么,听如眉说,这个事儿就连二娘都是不清楚的。
她只对人说自己叫凌,别的一概不提。
大家称她凌姑娘,不管真假,总算是有个称呼。
可我不喜欢她,没有理由。
……
我这人很是有些闹中取静的本事,纵是那琴音再扰人心性,若我有意规避,还是不能被乱到分毫。
一动一念间,整支琴曲终了,月之精粹也被我吸了个体满钵圆。
正准备滑下假山回房休息,但闻得伸手不见黑夜的五指里“嗖”地一声响,随即有道人影窜来,不偏不倚地挤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