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着不对孕妇动粗的原则,决定不再理她。
这女人八成也觉得这次还击十分完美,于是圆满地谢幕退场。
只是在走之前扔了一张纸给我,告诉我说她对我的种种言行也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实在这事端是我这一方面主动揭杆挑起的,她不过是出于自保自卫罢了。
我目送她一扭一扭地离开,就要拐转时,还很好心地开口喊了句:
“您慢走!小心台阶!”
直到再看不见影子,这才把那张扔进怀里的纸拿起来抬到眼前。
一瞬间,我只觉五雷轰顶,身子都跟着晃了两晃。
该死的!这事儿还真怨不得人家!
我怎么早没想到会有人给我来了这么一手儿,怪不得我去庚雅堂辞行时庚瑜那小子都不出来看我一眼。
此前,我一直都觉得那庚瑜同学是个迂腐的书生。
虽说其也为了另辟一条生路而追求过武学,但迂腐已入骨髓,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但是我忽略了一点,越是迂腐越是平时不爱吱声儿的人,越是蔫巴淘。
就像那庚瑜,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背着我写了这封“讨凝瞳书”,然后又给寄到了燕回山来。
我也不知道他的笔杆子什么时候练得如此犀利,竟是将凝瞳退我婚之事从一个家庭的背信弃义,说到两个家庭的世代交好会因此一拍两散。
又从我一个正茁壮成长的祖国花朵,说到会被此事打击得从此一蹶不振。轻则自顾颓废,重则从此走向岐途,失去了一个做好人的机会。
还讲了凝家所代表的武林和落家所代表的麒麟,说凝家纵是有武林高手,落家这么些年也不是吃软饭。
总之,对于凝瞳负我一事,被他罗列出了九九八十一条罪状,条条直指凝瞳的不仁不义、不对不该……和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