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就这么随便的拉人进来不太好吧?”看着车后的夏姬,齐宁远觉得自己这个上司是在太没调了,这才第一次见人家就把她往五课拉。
“哪里随便了?我这可是经过了慎重考虑的!五课现在缺人,我呢又不好意思直接去挖其他课室的人,只好找些外援咯。别看她好像弱不禁风的,实力比你强多了,少说也能和莫上邪比划两下。”于善尧自知开车水平很菜,也不敢开快点,二十码慢悠悠晃着。
夏姬听到胖子拿她和莫上邪比较顿时来了兴趣:“哎,你说的莫上邪就是那个特案组华南处长吧?我听圈子里人说他很厉害,有多厉害?”
“那得看情况了。特案组的基本上都是靠装备的。装备齐全的话,莫上邪一个可以打你好几个,不全的话顶多和你平手。而且这也得看和谁比,和我旁边这个菜鸟比他就是一牛轰轰的高手,但要是和昨天那个变态比,他就是这个。”说着于善尧竖起小拇指在两人面前晃了晃。
齐宁远之前才听夏姬说过昨天的事,仔细一琢磨,忽然发现这胖子不就是变相地说自己比莫处牛多了么。这家伙,拐着弯自夸啊。
“不过上头能同意么?之前夏姬不是定性为收容物的么,你这样把她招进五课没事吧?”齐宁远还是有点担心。
“放心吧,将她定性为收容物只是为了研究与保护,毕竟近几十年节肢类妖怪很少见到,也就那几个老一辈还在活动,突然出现一个新人,我想他们应该是怀疑和什么宝贝有关系吧。”于善尧说得比较模糊,但齐宁远还是听出他的意思。
异人的定义很广泛,什么妖精、鬼神、超能力者、外星生物都算是异人。夏姬属于妖怪,而一般来说节肢动物成妖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像小说话本中动不动就出现一只蜘蛛妖什么的简直就是个笑话。反倒是一些长得像蜘蛛的山魈倒是比较多。
所以齐宁远觉得上头一定是认为夏姬的身边可能有着某种可以加速妖精修炼的宝贝,这才将她定性为收容物,因为不能排除这件宝贝有可能与她密不可分。这种情况在历史上曾出现过,20世纪末期,特案组在云南发现了一个长在人身上的太岁,后来便将那人与太岁一块转移进了收容所。
来到特案组华南分处,于善尧带着夏姬去备了下案,齐宁远则是回到宿舍收拾一番。还没收拾完又接到莫上邪的通知,让五课的人作为随行人员陪同夏姬前去帝都。当然,两个人是不够的,待齐宁远收拾好东西前去集合时两个外援早已等候多时。
憨厚汉子是一课的肆伍陆,原来是某个特战连的狙击手,后因为某次意外加入特案组。另一个则是黄毛,看起来一副不良少年的样子,名叫夜凌,是二课的主攻手,那头黄发也不是染的,而是他第一次任务时阴气入体的后遗症。
这两人虽然不在同一个课室但关系很好,听说原本都是莫上邪手下的新兵,但是新队伍组建没有半年原处长殉职,莫上邪硬着头皮顶了上去,这两人也被打散分别进了一课二课。
“快点,磨磨蹭蹭的,像什么话?军训时怎么过关的!”于善尧见齐宁远拖拖踏踏的,两三步走过来拎过他的包和人一路狂奔上了飞机。也不知他为什么那么着急。
到了帝都已是华灯初上,夏姬被几个研究人员请去做个几个测试,确定其属于万年难遇的特异性体质后便结束了研究,顺带特案组高层也同意了夏姬正式进入五课,当然,夏姬也是享受了和齐宁远一样的退学待遇。
“现在我们干什么?找地方睡觉么?”一天之内又是考试被人拉出去,又是收拾两次宿舍,又是坐飞机从金陵飞到帝都,齐宁远觉得现在只要给自己一个枕头在路上都能睡着,还是雷打不动那种。
于善尧看了眼时间,撇嘴道:“睡睡睡,这才九点多,真正的夜生活才开始嘛!喂,你们两个,趁这个机会去喝几杯撸个串不?”
肆伍陆看着霾色渐浓地街道,有些为难:“这霾这么大,别撸串不成变吸毒啊。”
“要不我们去自助烧烤?”夜凌提议道。
于是乎,四人皆是同意前往自助烧烤吹一顿,至于齐宁远的睡觉提议则是完全被无视。
这年头,也就小屁孩和退休老干部才会在九点睡觉,连小学生都要熬夜打排位坑几波队友。
五人在街边随便找了个自助烧烤店,痛痛快快醉一回,最后要不是齐宁远叫了出租车将四人拖了回去,估计得要在路上睡到明天早上。
“真是的,这几个家伙一个比一个沉,特别是这个胖子……于课您醒啦,要不要来杯茶醒醒酒?”适才还阴沉着脸发牢骚的齐宁远瞬间变成了十好青年代表,给大佬递上一杯茶,只不过大佬对这个茶并不满意,转手浇了他一脸。
“怎么样?是不是不想睡觉了?”于善尧放下茶杯,从身后拿出一件黑乎乎的棍状物塞进齐宁远的手里。“待会跟在我身后,不要乱跑。”
齐宁远应了声,跟在胖子的身后进了一辆黑色商务车,车上坐着两个黑衣大汉,见到二人忙点头行礼。齐宁远看了眼他们的徽章,是三级行动人员。
于善尧先行挤进车内,对那二人道:“具体情况给我们详细地介绍一下,哦对了,装备什么的也给我们一套。”
其中一个大汉扔过来两个包裹,随后开始报告情况。
事情发生在16年最后一天,当时出租车司机王先生正苦逼地值着夜班。说实话,在这个阳历年的最后一夜开着出租车到处晃悠还真是一件很气人的事,但为了生计,王先生不得不屈服于这操蛋的现实。
沿着玉泉路来回晃悠了一个钟头,也没有一个乘客,百般聊赖地王先生打开收音机收听广播。这个广播不是他平时收听的那个,而是一个在午夜讲鬼故事的广播。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追求刺激性的,半夜三更听鬼故事或许是最为低级的。
平日里,王先生是不屑收听这种广播的,因为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于一切牛鬼蛇神都持以鄙视态度。但是今夜的他心烦意燥,忽然间觉得听听这个无聊的广播或许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至少可以挑些刺打发时间。
他开着二十码在玉泉路上悠悠地晃着,一边听着无聊的鬼故事一边挑着刺。对他而言,那些足以吓得人半夜不敢上厕所的鬼故事只是生活中偶尔才会使用的调味剂。直到,他遇到了一个乘客。
当时广播中正好说完一个午夜的哥遇鬼的故事,王先生在行至第五时尚时,被一个低着头留着胡子看不清的男子拦了下来。王先生打开窗,扑鼻而来的是浓重的酒气。
“哟,兄弟喝高了啊。去哪啊?”这大概是王先生做的哥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客人打招呼超过五个字。不是所有的帝都的哥都是侃爷,王先生是沉默派,上车,到了目的地,打票下车,这期间王先生总是一言不发。有时候遇到那种很健谈的客人,在王先生一连串的“嗯”下也是丢盔弃甲,不作言语。
王先生曾坐在马路边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对着新来的说过,这个城市无数面目模糊的路人,迎面遇上,或许会产生碰撞,但也只是碰撞,接着擦肩而过,再也没有来往,的哥和乘客大抵如此。
新来的问他,那要是客人的行礼落车上呢。王先生给了他一个脑崩,你傻啊,这是撞出事来了!
咳,扯远了。
“石景山路9号。”那个男子坐在后座上,说完这句话头埋得更低。
石景山9号……八宝山火葬场!王先生虎躯一震,顿时后背冷汗直冒。
“你去哪里做什么……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问你的,我就是随口一问,年纪大了啊哈哈哈,我们不会侵犯客人的隐私,那什么那我开了哈。”王先生一通胡言乱语后并没有发觉这个男子有什么特殊的动作,舒了口气。但同时,一颗心也是慢慢地调到了嗓子眼。
八宝山这个地方很玄乎,基本上帝都没几个的哥敢在半夜拉客人到这来,而王先生偏偏就是那几个胆大的,但是今天他有些发憷。
“等会!”忽然间,于善尧打断了黑衣汉子的报告。“这一出一出的什么玩意儿啊。你们平时作报告就是这样?”
黑衣大汉努力缩了缩身体,墨镜后传来如蚊般的哼声:“我只是稍微加工了一下。”
“不要加工!在具体的前提下尽量的简洁明了!”
“哦。然后王帅傅带着那个客人去了八宝山。随后他报了警,说自己载了一个行踪可疑的客人。等到片警过去的时候并没有找到王帅傅所说的那个人,但是找到了一具酒味冲天死亡多日的尸体,而且在那具尸体的腹部还有一些饭菜的混合物。”
“没了?”
“没了。”
“丫的这不就结了!”于善尧拿起报告狠批一通,最后拍了拍那个大汉的肩膀,安慰道。“你真的不适合这个工作。来看这个笔,你是一个无业游民,明天早上还要早起去找工作,赶快回去吧,不要让你的母亲为你担心。”
目送着这个可怜的黑衣汉子转过街角消失不见,齐宁远觉得于善尧做的不太人道:“你就那么随意把他记忆改了?改记忆不是要经过组织决定还要走相关流程的么?”
于善尧嗤笑一声,将手中的疑似记忆清除棒的东西扔给齐宁远,拿起装备清点:“那就是一个普通的钢笔,刚刚我只是把他催眠了,明天早上就能清醒过来。唔,就是不知道那个小伙子家是哪的。按照我的指示,他会一直奔跑,除非跑到家里或者清醒过来。”
这时,另一个黑衣汉子轻笑了几声。
“长官,他家在湖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