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那就得找白颜色的。
手头毫不犹豫,染夕夏挑了瓶威士忌,找到开启酒的起子,撬开瓶盖,捏着鼻子,仰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喝完后,她甩掉酒瓶,感觉身体热乎乎的,干脆脱掉针织衫和牛仔裤,爬回席梦思上,两眼一眯,醉得死去活来。
唐梓川走出卫生间,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他冷冷皱眉。
酒味如此浓郁,她到底喝了多少酒?
刚才忘记问了,她在哪里喝的,和谁喝的?
卧室亮着床头灯,幽静迷离的灯光下,小傻子两条白嫩嫩的腿伸在被子上,露出A4纸小蛮腰,莹润如玉。
男人的眸色迅速转为幽深,性感的喉结缓缓滑动,修长漂亮的手指,扯掉身上的浴巾,朝床上的小姑娘扑了上去。
薄唇狠狠地吻上她的俏脸,吻了很久,身下的小傻子毫无动静,倒是呼噜声,越来越响亮。
满腔的情思,被这大煞风景的呼噜,消散得干干净净。
男人翻身而起,冷着老脸,一言不发地走到窗边,点了根香烟,沉沉地吸着。
妈的,年纪小也不尽是好处,生涩得根本不解风情。
足足吸完大半包香烟,唐梓川的渴念,不降反升。
故意喝醉酒,以为能逃脱吗?
走回床前,唐梓川低头,薄唇微勾,勾了道危险而邪魅的弧度。
小东西,大叔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翌日!
头疼欲裂,酸胀得难过,染夕夏嘤咛了几声,从睡梦中醒过来。
染夕夏觉得耳根有点痒,转过头,对上的,是男人又冷又俊的脸。
“唐大叔,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希望是谁?”男人的声线很冷。
宿醉刚醒,唐梓川的头有点疼,听到小傻子的话,更觉得疼痛难忍。尤其是昨晚月色迷人,适合干想干的事,可这大煞风景的,居然睡得昏天黑地,还打起了呼噜。
“我肯定希望是你啊。”
染夕夏觉得莫名其妙,老男人一大早的就呼呼冒冷气,差点把她冻成冰棍,她又没惹上他,难道是起床气犯了?
她的乖巧,颇为让男人满意,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早上九点半。
“吃完早餐,送你去学校,没事别乱跑,也别来找我,最近三个月我很忙。”
了无睡意,唐梓川干脆起身,优雅地套上衣服。
“三个月之后呢?”
“娶你。”
“没求婚,不嫁。”
染夕夏得意洋洋地拒绝着,一骨碌爬起来,动作幅度有点大,拉扯到某个地方,有些丝丝疼痛。
她疑惑不解,背过身去,扯开小内内朝里面看。
只见白皙透明的皮肤上,晕染紫红色的点点,一大片位置,好不吓人。
她的嫩脸刷地黑了,抬头指控老男人,气得直哆嗦,“你,你怎么又那样啊?王八蛋,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会很疼的。”
她就知道,每次遇到这老流氓就不会有好下场。
妈蛋,为什么老魂淡见她一次就整她一次?她的心好累。
染夕夏还要发飙,老男人一句话就把她堵死了,“你惹出来的事,自然你负责消灭。”
“我,我怎么惹你了?”
老男人低头,修长的手指勾上她衣服的边缘,笑得又坏又冷,“脱成这样,不就是打算对我使用美人计?”
“谁要勾你了?”染夕夏嫩脸红得几乎要滴血,一巴掌拍掉某个为老不尊的手指,气鼓鼓地反驳,“我睡觉一直都是这样睡的,这是习惯,习惯,习惯,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不谙世事的小嫩芽,根本不是叱咤商场多年的男人的对手,几个回合,就灰溜溜地认输,跟在唐梓川的身后,跑向一楼的餐厅吃早餐。
吃完后,唐梓川把染夕夏送上副驾驶位,然后他绕过车头,上了驾驶位,发动汽车,缓缓驶出帝豪酒店。
就在这时,8楼的某套房,靠窗站立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把这一切全部看在眼底,遥遥盯着迈巴赫的去向,一双漂亮的眸子,又傲又冷。
直到车子从视线里消失,她才猛然关掉窗户,取出挎包里的手机,拨打电话,“是我,给我查个人,明天我要看到全部的资料。”
-
吃饱喝足,染夕夏心情不错,摇下车窗,欣赏窗外的风景。
偶尔,兴致起来,她哼了首老掉牙的情歌,配上她柔嫩的嗓音,另有一股韵味在其中。
但唐梓川注意的不是这些,他只是好奇,那是七十年代的老歌,染夕夏作为标准的新新九零后人类,怎么会哼唱?
男人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唱?”
记忆中,他在五岁时被唐家远强硬地带回唐家大宅,每年的秋天,老家伙的书房都会响起这首怀旧的旋律。
后来,任萱儿母子进门,就再也没有聆听到。
染夕夏正好唱完尾音,听到他在问她,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姿态,“是我妈妈最喜欢的歌曲,在我小的时候,每次都要唱这首歌哄我睡觉,听的久了,就慢慢学会。”
说完,她挤眉弄眼,熊熊八卦的小模样,“唐大叔,你妈妈哄你睡觉的时候,是唱歌还是讲故事?”
“只有两个字,睡觉。”
任静霜是任家大小姐,生下来就是成堆的佣人伺候,干不来伺候人的活。哪怕他和萧儿都是她的儿子,她也从来不会和普通孩子的妈妈一样,耐心地哄着。
而且,她的饮食里面一直掺杂了慢性药物,病毒逐步蚕食她的身体,精神一直很差,精力不济,想要做个普通妈妈,也是不太可能。
染夕夏疑惑不解,“为什么?”
“我妈妈生病了,身体不好。”
“对不起,惹出你的伤心事。”实诚的小姑娘内心过意不去,讷讷地张口小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些安慰的话。
“与你无关。”
等红绿灯的关头,男人心情憋闷,摸出根香烟,刚要打火,想起小姑娘的肺部貌似不太好,便灭了要吸烟的心思。
只夹在指间把玩,冷峻的眉眼,幽深而冷漠。
染夕夏想起陆云菲受伤那次,男人夜半三更去探视病人,当时她还琢磨着要跟踪他从而找到他的大秘密。
脑海里灵光一闪,她脱口而出,“唐大叔,你妈妈是不是就在市立医院?”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啊。”
染夕夏俏皮地歪头看向开车的男人,一副“我很聪明,快夸我夸我”的表情。
不料,男人却冷下脸,薄唇勾出一条锋锐的弧度,“这件事必须保密,我不希望有除你之外的人知道。”
“我又不是傻子,肯定不会说给别人听,菲菲都不行。”染夕夏翘了翘嘴角,朝男人笑的眉目弯弯,“唐大叔,这算不算是你和我之间的秘密?就属于我们两个人的。”
男人冷嗤,没有答话,转了方向盘,朝右边拐过去。
血海深仇尚且未报,他却有闲心和小傻子谈情说爱,什么时候,他离初心越来越远?
这段感情暂时冷处理,对她对己都有益处!
心情很差的男人,冷冰冰的,不再说一个字。
到了A大的公寓楼下,等染夕夏跳下车,他只淡淡地瞧了眼,便调转车头,毫无留恋地离开。
染夕夏不知道老男人怎么了,好像从提到他的母亲开始,就一直黑着脸,再不和她说话。
唐大叔心情不好,大概是担心他母亲的病情吧!
给唐梓川找了个好理由,染夕夏蹦跳地走上楼。
-
唐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唐家远抽了口巴西雪茄,定神在手边的文件上,看得十分认真。
高达上百亿元的军火订单,他不得不仔细。
由于胡悠娴对唐梓川非常满意,没少在胡震天面前给唐家说好话,于是,这一批的军火生意,胡震天改为和唐家远合作。
在两个人的心里,早晚都是亲家,不妨有钱大家一起赚。
看完文件,唐家远提笔签上名字,养尊处优的老脸上,流露出非常满意的笑容。
不愧是他的儿子,三两下就搞定高傲的胡大小姐,只要把胡震天拉拢过来,要翻覆位高权重的死对头,成算又多了几分。
砰砰砰——
外面传来轻柔的敲门声。
收敛得意的神色,唐家远恢复平静,沉声说道,“进。”
门推开,任萱儿扭着肥臀走进来,娇媚的笑容中含着诡异,“老爷,是我。”
看到任萱儿,唐家远皱了皱眉,拣了份无关紧要的资料,遮盖住刚才的文件,冷冷地问,“你来干什么?”
“我啊。”任萱儿掩口娇笑,正想一头扑进唐家远的怀里撒娇,却在对上他冰冷的目光后,害怕地立在原地,“老爷,我就是来看看你,最近一段时间你太忙了,我给你煲了龙骨蛇鞭汤,快趁热喝,补补身体。”
任萱儿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但唐家远已经五十开外了,在床事方面根本没法满足她,于是,这女人闲来无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来各种偏方,死活要逼着唐家远喝下去。
接着,任萱儿甩了甩捏在手里的纸张,露出得意的笑容。
真是天助她也,有了这个证据,肯定能把唐梓川赶出唐氏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