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城中谁人不知醉君楼的千柔做事面面俱道!
谁人不知道千柔的有礼聪慧!
谁人不知道千柔的娇柔手婉!
没有人不知道,偏偏这个常居在凤阳城外不过三里的土匪头子不知道。他不讲理,不讲智慧,不讲小九九。
他只凭他自己的喜好做事。
一巴掌,打掉了千柔的尊严,打掉了她的坚强,打出了她长久以来最深沉的脆弱,泪,顺着她雪白的脸郏无声落下。
她不哭。
醉君楼里的人没有哭的权力。
哭了,代表她是弱者,哭了,代表她需要同情,哭了,更代表着她可以任人欺凌。
三岁以前,不懂事,她常哭,虽然早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可是没有人同情,有的是打,是骂,是更深的责骂与怪罪。
长大些,她懂事了,看着别人哭,看着别人被打,看着别人被骂,看着别人一脸可怜的样子,不,这个旁观者她当得太久。
久得无法忘掉,哭对一个人的打击到底有多重。
泪从她的脸郏落了地,粉臀上的力道小了些,却仍是一声接着一声,内堂响起一阵骚动,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也不想知道。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打她。
谁也不行!
也许,整个凤阳城中都没有人知道,醉君楼的千柔其实是最记恨的,她的记忆力好得可以当全凤阳城商家的帐房。
年代久远的事情,反而在她的脑海里越清晰。
今日的耻辱,她会记上一辈子。
“大哥……”有人小心亦亦的叫道。
一个横眼扫过,那人退缩了一下。
不过,身为男人,怜香惜玉那是最基本的行为,他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什么时候老大成了人家的老爹,好似教训起“女儿”来了。
瞧瞧,人家姑娘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他们瞧着都心疼。
“大哥,有一件事我非得说完。”犹不知死活的瑶光终于冒出头来了,他咬紧牙指指左北斗大腿上的女人,脸上开始小心亦亦,因为左北斗凶狠的表情“她好像哭了。”说得好委婉,其实人家已经哭了。
大掌高高的僵在空中,下一刻,大掌再次落下,这一次,是轻轻柔柔的揉着被他打了好几下的伤处。
七星寨的所有兄弟都遮了眼。
看来,这位姑娘当他们大哥的压寨夫人是当定了,不然以后哪还能嫁得出去啊,粉臀该有的豆腐都被人家吃尽了。
大手轻柔的抱起她,却没有控制好力道,捏疼了她,左北斗受惊似的松开了手,千柔的娇躯就这么直直的摔落地上。
在他伸出手试图牵住她的前一刻。
屁股着地。
剧烈的疼痛袭入心头,泪未干,她的表情却丝毫未变,一脸的沉静,一脸的纹风不动,小手撑着地,她站了起来。
没有去在意,被他打痛的臀部,伸手抚平裙摆,仅是斜睨他一眼。
“左大哥玩够了吗?”
称呼或许亲昵,但是她的语气却不是那么回事。
所有的人又是倒抽一口凉气,全都往后退了三步,目光从她的脸上跑到左北斗的脸上,他的大胡子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摆的什么脸色。
不过,相信不是很好。
平稳的声音,未干仍然在落的泪珠,左北斗的心像是被火烧焦一般,痛得不能呼吸,大掌紧握成拳,青筋暴突。
他极力隐忍着暴打自己一顿的冲动。怕再次吓着她。
他不知道原来女人是这么脆弱的。
“你哭了……”他纳纳的开口,声音很大,音调却很弱。
明月清眸水旺旺,仅是扫了一眼。
“没有。”
没有?
分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泪流满面了没有哭那怎么样才算是哭?
天地要倒转了吗?
“明明是哭了嘛。”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
明月清眸快速而准确的瞅着那个开口之人。
“流了泪,并不代表哭,你明白吗?”。
那人摇摇头,他不明白,基本上他是不哭的。
他不明白,并不代表千柔有义务去教他明白,朽木不可雕。
“若是左大哥玩够了,请允许千柔回凤阳城。”
“不准。”一听到她要回去,他又开始恶声恶气。
七星寨的人怕他。
千柔却仅是淡望了他一眼。
“你想要如何?”
他想要如何?左北斗惊惊的表情非常可笑,可是没有人敢笑出声来。任由他发起呆来。
平日里英明神武的大哥,今儿个尽然不知道带回个娘们要干什么,真是天下奇事今年特别多啊!
“等你伤好了再回去。”他的脑袋瓜子一下子也想不起来有什么光明正大的理由来留住她,只好厚着脸皮,瞪着自己的大手。
粗声粗气的要求。
七星寨从来不抢人,就算是抢货也只货官商,不抢平民百姓。朝庭对这里也似乎非常的放心,从来没有出兵围剿过。
带回来的女人,不是花钱买的就是心甘情愿的。
他们从不做那缺德事。
当然,抢那些富商,官臣的银子财物,他们可是抢得理所当然,心安理得。
“不劳左大哥费心,千柔家里有最好的金创药。”她不为所动。
“我说怎样就怎样!”
狗永远改不了****!
粗暴的人不可能马上变得温柔。
狂暴的男人再一次气红了脸,高大的身躯站起来,如一座高山,不征求任何意见,也顾不得任何反对。
长手一捞,再次将她横抱在怀。
“你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