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柔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那一道身影消失的刹那,她几乎条件反射地追了出去。
“相公!相公!”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就在前面,她很想飞奔过去,可是肚子太大了,她根本没办法跑,“相公,相公……”她只能喊,很大声地喊他。
可耳边有很大的风声,他或许也没有听见。
他走得很快,她渐渐地跟不上了,没多久,他就消失在了白茫茫的一片雪里。
……
苏小柔茫然地站在大雪中,眼睛通红通红的,看起来有些吓人。她的身体在发抖,仿佛下一刻就要倒在雪地里。
她知道刚才那个人是他,可他又消失了,她现在又该去哪里找他?
心痛得难以忍受,像被什么撕碎开了。
她在大雪里站了好久,久到身体都冻得快麻木了。
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有那么一瞬间,甚至不想活着了。
忽然,她听见不远处有声音传来。
“大江雪灾,殿下打算如何处理?”一处凉亭,张泽生和夜流念正对面而坐,谈论着大江最近的灾情。
张泽生是当朝丞相的大公子,张盈盈的亲生哥哥。
夜流念把玩着茶杯,道:“我已经和父皇请了旨,即日便亲自上大江处理灾情,这个时候,到最前线才能最稳妥地了解当地情况。”
“殿下有这份为民之心,陛下定然以你为傲。”
“呵,是吗?”夜流念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显然不赞同张泽生的话。
张泽生停了一下,又道:“殿下不必太忧心,总有一天,陛下会发现您的优点。”
“这不重要。”夜流念毫不在意地道。
父皇不喜欢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他从来没想过要获得他的认可。这太子之位他能抢,皇位,他同样能抢。
所以,父皇喜欢不喜欢他,真的不重要。
张泽生沉默一会儿,赞同地点了下头,“说得也是。”
凭着太子的能力,和他们家在朝廷的势力,两强联合,还怕得不到那皇位吗?
想着,张泽生又想到了自己的妹妹,忍不住问:“殿下,盈盈近来可好?”
夜流念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微微眯了下眼,“怎么?你怕本太子对她不好吗?”
“当然不是!”张泽生急忙摇头,“殿下您多虑了!如今殿下和我们张家都坐在一条船上,您怎么可能对盈盈不好呢,是吧?”
夜流念脸色有些难看,盯着他,目光冷冽,“你威胁我?”
张泽生噗通跪下,“微臣不敢!”
夜流念冷哼一声,“我看没什么是你不敢的。”
“微臣不敢!”张泽生再三表明。
沉默了一会儿,夜流念才道:“起来吧。”
张泽生手心微微收紧,这才站了起来。
“赈灾的物资,你尽快准备好,三天之后,和我走一躺大江。”
张泽生低头拱手,“微臣遵旨!”
“下去吧。”
“微臣告退。”
张泽生走后,夜流念又独自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儿。
事实上,张泽生有句话说得没错。他如今和张家还真是同坐一条船,若是不处理好这其中的关系,翻了船,只怕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疲倦地捏了下额角,站起身来时,突然听见一道带着哭墙的声音,在喊,“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