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当做是你已经将自己的生命交给我了,究竟能不能吉人天相活下去,那就看你对我的信任有多少了。”韩诺淇的手里正拿着已经消了毒的镊子,现在需要将那颗子弹取出来,并且要干脆利落地取出来,否则,伤口很有可能会因此而发生撕裂和崩裂的状况。
而南郁深满额头都是汗水,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双拳紧紧地攥在一起,一看便知,他正在忍受着锥心的疼痛,整个人的呼吸也都显得不太平稳,现在的呼吸甚至已经开始接近孱弱的状态了,所以她必须得加快速度了。
当她的镊子快要触及到他的胸口的位置的时候,她还是有一瞬间的停滞,但是当她看见他那痛苦而挣扎的表情之后,她便咬了咬牙然后将镊子朝着胸口中枪的位置伸了过去,因为疼痛,他发出了阵阵的呢喃声,但万幸的是,她成功地取出了那颗子弹。
之后,她便为他进行了一系列的消毒,处理,还有包扎等工作。
等她将这些费脑细胞的工作都做好了之后,她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这是她平淡的生活中最惊心动魄的一天了,也是第一次她为别人这样包扎,更是第一次将一个陌生的男人带回自己的家中,瞒着所有的人。
她的手中端着装满了各自沾满了血迹的纱布和棉花的盘子,然后看着已经进入了安睡的状态的他,长舒出一口气:“等你醒来后,我得跟你好好清算一下,你得付给我多少的佣金,好歹我也是一个影星,虽然目前只是一个小角色。”
等到韩诺淇处理完了这些事情之后,她刚刚走到客厅,客厅的座机便适时地响了起来,当她接起来,还没做好任何心理准备的时候,电话的那头便传来了一个女人怒吼的声音,不用细想,这个女人便是霍念心了:“你怎么回事?就这样跑掉了?”
韩诺淇将电话微微挪离自己的耳朵,这个女人真是拥有摧残别人的听力的好本事,等到那头霍念心的声音已经没掉了,韩诺淇才将电话放回自己的耳边:“不是给你留了小纸条吗?”
“假如我没看到呢?假如我……”霍念心确定韩诺淇已经安全到家,此刻已经心安了,但是还是觉得很惊险,毕竟今天是她硬拉着韩诺淇过去给她壮胆的,韩诺淇要是真的出点什么事情了,那她可就真的难辞其咎了。
“好啦,反正我们不是都没事吗?这样不就好了吗?”韩诺淇知道霍念心不过是在担心自己。
“嗯……不过剧组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霍念心吊在心口的石头总算是可以放下了,她一赶回家就给韩诺淇打电话了,心里就跟在打鼓一样,紧张得不能自己。
韩诺淇这才想起自己在纸条上留下的那个小借口,于是就说道:“哦……剧组啊……没事……你也知道,像我现在这样的状况,总是被人这样吆喝来吆喝去的,其实也没有什么正经事的。”
“那就好……不过我……唉……今天没能采访到南郁深,明天去公司又得挨批了……”霍念心一想起自己的那个上司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她这是倒了几辈子的大霉了,居然碰上那样一个上司。
今天冷夜恐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不然也不会出现枪声,而躺在那里面的那个男人恐怕就是因为今天的****而遭殃的可怜人,所以说啊,人平安就好了,为什么要为了高薪而去那样危险的地方工作呢?
“来日方长,肯定有机会的。”韩诺淇劝慰道。
“行行行,那就先这样,你没事就行,那我先睡觉去了,得有充足的精神去面对那个奇葩才行。”霍念心无奈地说道。
“晚安,霍念心。”韩诺淇淡淡一笑。
韩诺淇就像虚脱了似的瘫坐在沙发上,之后她便拿出了自己的电脑开始搜索冷夜,而与冷夜相干的第一位搜索人物便是南郁深了,关于南郁深的事迹倒是很多,只是,没有他的照片,一张都没有。
真是个神秘的人物啊,他到底几岁呢?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温暖?还是冷漠?心善还是邪恶?总之,他就是一个谜,一个很多人绞尽脑汁也没能破解的谜。
后来她是不知不觉间昏睡过去的,当她醒来之后,她的身上居然盖着一层薄薄的毛毯,谁帮她盖的?难不成是?
于是她便一个激灵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脸上的妆容也全部都花掉了,她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了那个房间,当她打开房间门的时候,那个男人也正要开门出来,所以她一开门便看见他近在咫尺的脸。
这对于很久没这样近距离跟男人接触过的韩诺淇来说,简直就是考验忍耐力的事情,她吓得花容失色,整个人差点就跌坐在地上了,总之见鬼的反应也不过就是那样了。
相比韩诺淇的无措,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显得镇定多了,他只是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往后接连退了好几步的韩诺淇,然后开口道:“你,还好吗?”
“你,你,你,你没事啦?”这个人的身体素质还真是好,昨天半夜不是还痛得要死要活的,那表情她现在还记得很牢呢,但是怎么一夜之间,他就活蹦乱跳的了?
该不会,昨晚的事情不过是她的一场梦吧?可是他的胸口的位置不是还缠着纱布吗?所以说,那应该不是梦。
他满脸的疑惑,好像完全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我?应该有事吗?”
韩诺淇半信半疑地走上前去,打量着这张让女人都惭愧难当的脸,然后问道:“不觉得哪里难受吗?不觉得这里会痛吗?”
她颤颤地伸出手去想要指一下他胸口的那个位置,可是他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目光柔和。
心跳很快很快……像是要窜出来了,他是不是总用这样的眼神欺骗无知少女?一个服务生也可以这么滥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