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霍念心并不知道,自己在这段充满了期待的感情当中,早已经成为了一颗受人摆布的棋子,而当她幡然醒悟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迟了,因为她,被困在了一场棋局当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所以只能原地张望,等待着一个可以逃出这盘棋局的机会。
而她也不会想到,自己这一陷入,居然会是被困一辈子,主要是心,遗落在高城那里了,再想找回来,似乎是找不到方法了。
韩诺淇认同地点了点头:“说的也是,那么这件事情也只能暂且瞒着了,可以跟高城商量看看,该怎么解决。”
“行了,你现在还是别管我的事情了,先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吧。”霍念心还是比较替韩诺淇担心。
韩诺淇点了点头,到底会有一个什么样的重逢,她也不想去想象,反正每一次都不会跟她想的一样,他总不会费心思跟以前一样为她准备什么惊喜吧?更不会对她说什么其实这几年我都没忘记你之类的话来吧?
韩诺淇回到病房的时候,南郁深醒过来了,那双带有魔力的眼眸就那样锁住她,没有说话,嘴唇干得不像样,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只是能够捡回来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
韩诺淇避开他赤裸裸的视线,走到了旁边为他倒了一杯水:“你醒了。”
“我以为刚才看见你的时候是,是梦。”南郁深生怕自己还只是在做梦,所以就这样一直毫不避讳地看着韩诺淇。
将倒好的水递到了南郁深的面前,并未去理会南郁深的话语,她决定要撇清一切关系了,那么就不能再让他留下任何的幻想,有时候绝情并不是自己情愿的,只是为了降低对对方的伤害。
南郁深只是看着她,没有要伸手接过那个水杯的意思。
韩诺淇低眉,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杯子,发现还冒着热气,她以为南郁深是因为怕水太热,所以才不接过去,于是就暂且将水杯放在了桌面上,之后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先放着凉一会儿,想喝了可以自己伸手去拿。”
明显察觉到了韩诺淇与自己的疏远,南郁深苦笑了下,微微侧过脸去,让自己的视线落在那天花板上:“你是不是在怪我?”
“怪你什么?”冷冷的语调,韩诺淇的确不明白他的问题是在问什么。
“怪我给你惹麻烦了,所以害你没能见到于凡群。”南郁深的声音很低很轻,语气之中满是苦涩还有落寞,他真的想要成为站在韩诺淇身前的那个可以保护她的男人,而不是象现在这样,只会成为她的负担的一个男人。
他现在真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但是没有任何记忆的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够做点什么,他以前是从事什么工作的呢?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够做点什么……
力不从心,无能为力,无可奈何,各种让他接近抓狂的情绪将他紧紧地围困住,让他快要无法喘息了。
原来在说这件事情,韩诺淇只是嗤笑了一声,然后不以为然的说道:“没什么,只要我跟他还活着,我都还有机会见到他的,你也不必自责。你还是好好养伤吧,我刚才已经跟警察局那边备案了,如果找到你的亲属,你就能回家了。”
这是要跟他撇清所有的关系?然后各自回到各自的轨道上去吗?
南郁深的心狠狠地坠落,然后在他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摔碎了,摔得粉碎,碎得都无法拼凑起来了,而他只能看着自己的碎掉的那颗心在落泪,烫得他心很痛,他微微闭上眼:“这是要赶我走了呀?”
韩诺淇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可是还能怎么办?她也是一个普通人啊,就像霍念心刚才说的,脚踏两条船这种事情,她也做不来。她根本就无法接受自己心里揣着一个男人,眼睛里却看着另外一个男人。
她只能让自己的心彻彻底底地属于一个人,只能这样,这样她才能觉得心安理得。
韩诺淇正视着他:“反正你也不可能一辈子住在这里啊,在这里不论发生了什么,在你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去之后,都忘了吧。你为了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我特别愧疚,也很感谢你能那样维护我。但是为了我而让自己而身陷险境,真的不值得。”
“值不值得,是我自己说了算。韩诺淇,既然你这样希望我离开,那我当然会如你所愿。不管有没有家人可以来找我,在我的伤好了之后,我都会离开,自觉离开,不再给你惹任何的麻烦。也不想妨碍你跟于凡群复合。”南郁深的语气当中满是醋味儿,可是他也深知自己没有资格,所以又能怎么样?
难道象根钉子一样,扎在原地吗?他还做不到那么死皮赖脸。
虽然心中的确有点不舍,可是韩诺淇还是得逼着自己这样做,不然拖拖拉拉纠缠不清,这样继续下去,他们之间的感情该如何落幕?反正她不是那种可以让事情得到最合适的结束的那种人,她就是一个最普通的女人。
韩诺淇点了点头:“好,那就先好好养伤吧。”
韩诺淇正欲站起身的时候,南郁深又叫住了她,韩诺淇满脸困惑地看着他,可是他却又迟迟不说话,于是韩诺淇又要起身离开。
而这个时候,南郁深才开口说道:“那你……还能见到他吗?”
“这是我的事情,你就不必多操心了。反正在你好了之后,我们不是就要回到陌生人的关系了吗?这段时间的任何事情,就都当作是一场梦吧。”韩诺淇也只能这样说。
她本就不擅长分别这样的事情,也最害怕分别这样令人伤感的事情。
“对你来说,把这一切当作一场梦,是想要做到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做到的事情吗?”所以,她压根儿就对遇见他这件事情不抱有任何的情绪吗?觉得幸运或者是觉得挺好的,就连这样的想法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