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算明白过来了,自己算是给韩诺淇添乱了,而她是打算用这样委婉的方式来告诉他,他给她造成的困扰吗?
“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觉得,我还有必要为了这样飘渺的梦想而执着下去吗?我能等到他吗?”韩诺淇说着说着就掉眼泪了,况且她现在还病着,再想起前两天被唐雪初那样折磨着,她心中就五味杂陈的,于是就控制不住地落泪了。
能等到他吗?他怎么会知道?而且此刻他的心里其实有一个特别卑鄙并且阴暗的想法,那就是,韩诺淇不要找到他,这样也许他就能乘虚而入了。
但是理智的想法却在提醒他,还是不要抱着这样的妄念,因为乘虚而入只会让自己显得卑鄙而且无耻,她不会因为他的守护就对他有半分半毫的感激,相反地,更多的大概是怨恨,不着痕迹的怨恨,刺痛你的心脏的怨恨。
怨恨什么呢?怨恨在这种时候守在她身边的人是你这个并不重要的人,却不是她等待了那么久的人,因此,她失望的眼神也会让你觉得心力交瘁。
可是他难道要斩钉截铁地告诉她,她一定能够等到他吗?这种充满未知数的事情,谁能给出一个正确的答案呢?都只能抱着期待去猜测罢了,而猜测的结果究竟是好是坏,也只能由自己负责和承担。
“他最后给你什么样的答案?”霍念心好奇地问道,她作为一个局外人,貌似感觉得到,这个被韩诺淇救回去的男人,对韩诺淇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而这出现得并不恰巧的感情,也许并不是好事。
“他说,他给不了我答案,因为答案在我的心中。”韩诺淇还在回味着他给出的这个答案,其实说的没错,想不想等,愿不愿意等,决定权都在她,而能不能等到,这要靠命运安排,他又该怎么给她回答呢?
霍念心轻轻地眨着眼睛,看着病怏怏的韩诺淇,叹了口气:“依我看啊,当然了,可能这只是我的错觉,那个谁啊,那个男人,兴许喜欢上你了……”
韩诺淇自己的心中其实也有这样的念头的,从他为了自己而不顾天寒地冻的天气而从家里冲到马路上这件事情,再到他怕自己饿肚子而冒着生病的身体从家中带了早餐过来的这件事情,然后再说到他为了自己不顾死活地打了导演的这件事情,这每一件事情,都是实实在在地发生过的,而她自然也都记在心头呢。
而她也不过是将他这样的呵护与关心当成是他对她的一种感激的方式,但是越来越觉得,或许并不像她所想的那么简单。
毕竟他是一个男人,与她年纪相仿的一个男人,呆在一起久了,难免会日久生情的吧?
“所以呢?我该怎么办呢?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韩诺淇苦恼,她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坦然去面对他了,有时候他的眼神忧郁的让她心疼,有时候他的眼神又深情地让她产生错觉。
“要不要姐姐我亲自出马帮你看看?让我跟他见一面,也许我能给你提出建设性的建议来!要不要?”霍念心一提到这些事情就象打了鸡血一样,兴趣十足,并且很热情,像个好事儿的大妈一般。
韩诺淇横了她一眼之后说:“行了吧你,你不给我添乱,我就阿弥陀佛了,我还指望你能帮我做点什么?”
“瞧你说的?那你现在躺在我床上干嘛呢?快给我滚下去。”霍念心不满地瞪了她一眼,顺带踹了她一脚。
韩诺淇躲开了,因为生病了,所以躲得并不是很快,但是还是幸免于难,她躺到了一个安全距离之外,还是望着天花板:“我打算带他去警察局,通过警察的帮忙,他的家人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他的吧?”
“嗯,趁早让他走吧,我怕时间久了,事情更复杂啊,有些事情还是趁早断了比较省事儿。”霍念心深有体会一般,这不,心里又想起了那天高城深情地亲吻着自己的模样。
其实她跟高城何尝不是这样呢?既然明知道隔着千山万水,也明知道就算翻越千山万水能够走到一起也不会长久,那又何必浪费时间感情呢?没错,就是要在事态还不严重之前,趁早解决掉,快刀斩乱麻。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韩诺淇勉强地笑了笑,但是为什么她的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儿呢?这一股莫名其妙的难受得让她眼眶温热的感觉是什么?难道是不舍吗?
她真是……
唉……
有时候心过于柔软也很让人觉得烦恼,明明是轻松就能解决的事情,她却总是拽在手中,犹豫不决。
“对了!有件事情我必须得告诉你!本打算亲自过去找你告诉你的,但是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霍念心卖起了关子。
韩诺淇则表现得兴趣缺缺,因为霍念心总是大惊小怪的,分明是一件小事情,她却能够当作大新闻来描述,并且还感叹不止,而这次估计也是一样的,所以她也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你还没听,怎么就这样的反应啊?我保证你听完一定会因为自己出现这样的反应而羞愧不已的!”霍念心从床上坐了起来,趾高气扬地看着韩诺淇,信心满满地说道,还习惯性地挑了挑眉。
韩诺淇闭上了眼睛:“你先说吧,反正我听着就是了。哪一次你讲废话的时候,我没有给你面子,冒着吐血的危险听完呢?”
“就是昨天的事情啊,我看见我的同事,他正在准备一个采访,你知道采访对象是谁吗?”霍念心再次卖起了关子,越说越激动。
“是谁啊?市长?还是主席?”韩诺淇丝毫提不起兴趣,只是这样略带嘲讽地回复道。
看在韩诺淇生病的份上,霍念心也不这样欠揍的她计较,于是就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是于凡群……你心心念念的于凡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