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熟睡着,细长的睫毛在那白皙的脸上投下了一片淡淡的暗影,像是蝴蝶一般,而那线条分明的侧脸更是轻易地就让人产生可耻的犯罪心理。
他怎么会在这里?梦游?但是那怎么可能?他梦游,最后怎么是她抱着他的胳膊?
想到这儿,韩诺淇便赶紧将被自己紧抱着的南郁深的胳膊松开了,而就在这一刹那,她发现自己的身上的衣服换了,不是昨天的那一身,很明显地不是,因为她穿着睡衣!
就在她坐起来的那一刹那,敷在她额头上的毛巾滑落了下来,掉在了她的面前。毛巾?
而与此同时,将头枕在韩诺淇的床边睡过去的南郁深,在听到声响之后便睁开了眼睛,醒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好像落枕了,他艰难地抬起头,努力将自己的头摆正过来,迷惑不已地看着韩诺淇。
就好像睡了一觉起来,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一样。
该不会是眼前的这个混蛋帮自己换的衣服吧?一想到这儿,韩诺淇便拉起了被子挡在了自己的面前,欲哭无泪的模样:“你……你……你昨天都做什么了!给我从实招来!”
南郁深的反应有点迟钝,他一副正在努力回忆昨天的事情的认真模样,最后才恍然大悟地点了下头,然后说道:“那个……其实也没做什么,就是把你抱到房间里,然后帮你把衣服换下来了……不过,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这就完了吗?”韩诺淇觉得这也许还不是全部,然后她便后知后觉地惊悚地看着一脸无辜的南郁深,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的意思是我的衣服是你换的吗?”
其实这不是废话吗?她自己昏死过去了,如果不是南郁深替她换下的衣服,那么又能是谁呢?
南郁深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也有点难为情:“可以这么说吧……”
“你……你……你……这么说,你都看到了?”韩诺淇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可是她也知道,他是怕她被冻死,所以才这样做的,但是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就这样被人看光了,这样像话吗?
“对不起啊……可是如果不那样做的话,你可能会被冻死的!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我叫了你几十遍,可是你都没反应……”南郁深越说越没底气。
韩诺淇拉过被子蒙在了自己的头上,然后就开始痛哭起来。
她总得为自己守了二十几年的清白而哀悼一下吧?虽然什么都没发生,虽然她还是清白的,可是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看光了,她总是觉得难以接受。
她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所以她没有无理取闹地找南郁深算账。
可是她躲起来哭一下的权利还是有的吧?
女人在这种时候出现这样的反应也算是正常吧?南郁深只是站了起来,也不管她是不是在听,他自顾自地说道:“我帮你准备点吃的,你现在身子很弱。”
“我不要再吃楼下那家的早餐了!”韩诺淇哭着说道,那家早餐真的很难吃,但是南郁深却好像对那家的早餐情有独钟,两次为她买的早餐都是从那家买的。
“嗯,就当做是赔礼道歉,今天我准备早餐。”南郁深说罢就转身走了出去。
听到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韩诺淇才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可是她的头还是被被子包裹得紧紧的,只是露出了两只眼睛,她的两眼都是泪汪汪的,看来是打从心底觉得难过。
虽然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不小心被人看见了自己的身子……但是好像她这样的安慰不起任何的作用啊,她怎么还是无法坦然接受呢?天哪,这今后还要怎么坦荡面对他呢?不过他怎么可以表现得跟没事儿人一样呢?就好像昨天做了缺德事儿的人不是他一样。
后来她就闻到了很香很香的味道,她还在发呆盯着天花板心想他到底准备了些什么早餐的时候,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她象具死尸一般直挺挺地躺在那里,然后盯着天花板。
南郁深看到她这幅摸样便惊住了,她怎么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南郁深将自己准备的粥还有煎蛋放在了床边的那个桌子上:“起来吃吧。”
“昨天的事情就当作没有发生过吧,还有我抱着你的胳膊不放的事情,你也别放在心上。我们都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这点小事,就让它过去吧。”韩诺淇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她说完之后便转过脸去看着南郁深,一副我真的不在意的模样。
“只是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会全身湿透了回来?后来还晕过去了,你知道吗?”一想起昨晚她的那副憔悴的模样,他还觉得心有余悸,她要是真的病出个三长两短,他该怎么办?
她还答应要帮他寻亲呢!
韩诺淇又转过脸去,继续用那副表情盯着天花板,一板一眼地说道:“因为我做了得罪别人的事情,所以昨天为自己赎罪去了。”
“赎罪?”南郁深不解。
“你也不用知道了。赶紧伺候我吃饭,我还得赶去剧组呢,去晚了估计又得被折磨了。”韩诺淇苦笑,自己的苦日子算是开始了,而好日子似乎跟她总是不沾边的,到底什么时候,她才能彻底跟这样悲催的日子说再见呢?
韩诺淇正打算要坐起身来,可是却因为双手无力而再次瘫软在床上,她的嘴唇仍旧毫无血色,而那苍白的脸色更是宣告了她此刻的虚弱还有无力。
南郁深心疼地看着她,眼神柔软:“不能不去吗?你看你,都坐不起来,就你这个样子,还指望能拍戏吗?这不是去找骂吗?”
韩诺淇摇了摇头,一副你不懂的表情,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就算是过去找骂,也比不到场好,你知道吗?像我这样的人啊,就是没有资格矫揉造作,就算是病得奄奄一息了,我也得装作一点事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