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郁深不满地横了眼这个笨手笨脚的女人,然后没再理会这个碍事的行李袋,他直直地看着仍旧表现得惊慌不已的韩诺淇:“我在问你,你有那么了解我吗?”
韩诺淇还在纠结自己的行李袋砸中南郁深的脚的事情,他一定很痛吧?但是却假装不要紧……
但是现在可能真的不是纠结于这样的小事情的时候,于是她就正视着南郁深,其实这样子被他困住墙角之间的感觉真的很奇怪,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不敢说了解……但……但是还是有一点知道的……”
“你一直都这样自以为是吗?你今天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完成上次没有完成的事情吗?”南郁深说罢还轻佻地勾起了韩诺淇的下巴,而他口中所说的上次没有完成的事情,自然是上次他在客厅里对韩诺淇所做的事情。
韩诺淇整个人的呼吸都提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于是她就伸出手按住自己的心口:“我,我是想要来看看你,你好不好?”
“这关你什么事?你是我的谁吗?”南郁深不屑地松开了她的下巴,然后向后退了一步,留给韩诺淇足够的空间,再度恢复了那冷漠不已的神情,的确,这才是那个大家所认识的南郁深。
而他自己知道,自从这个叫做韩诺淇的女人闯入他的生活中之后,他就一次又一次地做出一些连他自己都难以想象的事情,连他自己都快要认不清楚自己了。
韩诺淇被他的这一句话彻底伤到了,她的确不是他的谁:“就算不是你的谁,但是我还是想要关心你,我自己也知道,我没有那样的资格,我跟你,差的不是一点点而已。我当然知道……我都知道……”
“既然知道,那就走。还有,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我不能解决的事情,所以你就不需要瞎操心了。”南郁深背过身去,就连看她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了。
是,根本就不需要她来瞎操心。
而她还真的总是在做些多此一举的事情,每一次都让自己的处境这么难堪,每一次都让自己显得那么卑微不堪。
韩诺淇缓缓蹲下身去捡起地上的行李袋,然后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南郁深那冷漠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背影:“我没有别的奢望,只是希望你好。只要这样,就行。”
南郁深垂在身侧的双拳缓缓握紧,他怎么不想抱住眼前的这个女人,他怎么不想对她说出自己所有的真实情感?他怎么不想让她时刻陪在他的身边?
但是这些,他都不能做。
因为他,不能让她处在一个那么危险的位置上。
南郁深的夫人,或者是女朋友,那都有可能成为别人的攻击对象。
而他,绝对不可能为了自己的私心而让她为了他而冒险。
南郁深的心狠狠地揪在了一起,他深吸了口气,还是不肯去看她,他怕自己多看那么一眼,可能就会做出一些特别冲动的毫无理智可言的事情来。
发生了今天的事情之后,唐雪初虽然早已经有所耳闻,但是她却并没有来找南郁深,因为她也知道,她根本就没法帮上南郁深,何必再去自讨没趣?
路铭后来去找她了。
唐雪初正坐在自家的后花园的游泳池旁,然后品着高级的红酒,看起来倒是惬意极了,但是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所折射出来的却全是落寞。
路铭缓缓走到她的旁边,在她一旁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你还有闲情逸致喝酒?我以为你会去找他。”
“你以为?你什么时候的以为是正确的了?”唐雪初已经有些喝醉了,如同上次一般,可是今天路铭绝对不会再让自己喝醉了,因为如果再发生上次那样的事情,唐雪初可能真的会将他杀了的。
有的事情发生一次是意外,发生第二次就有可能是刻意的了,
路铭正视着她:“上次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南郁深的母亲还活着。”
唐雪初当然记得,可是这又怎么样?这跟她能不能同南郁深在一起,有什么关系?
“那又怎么样?”唐雪初拿起瓶子,又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些。
“你什么时候也这么不懂得转弯了?”路铭伸出手轻轻地点了下唐雪初的额头。
“什么意思啊?”唐雪初微微侧过脸去,看着路铭。
“如果以他母亲的下落交换一个条件,你觉得对母亲有着那般深厚的感情的南郁深,会不会束手就擒?”路铭做这一切完全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唐雪初,他看着唐雪初那样痛苦,早已经看不下去了,所以才用了这最后一张王牌。
唐雪初紧皱着眉头看向路铭:“什么?”
“听不明白吗?我认为我说的中国话并没有语法错误。”路铭不耐烦地回答道,这个女人是故意在装糊涂吗?还是又要说什么,我不想接受你的任何好意之类的话?
“我是问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唐雪初怒吼道,她知道,这么多年以来,她都没给过这个男人好脸色,对他,她总是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情去伤害,而完全不会去顾念他的情绪,因为她知道,不管她怎样任性,他都不会生气。
但是路铭对她的好,似乎早已经超过了她的想象了,自然也是超过了她可以接受的范围了。
路铭还是那副淡漠的表情,就好像只是在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语一样:“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追究为什么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人得多累啊?因为你要做的事情有那么多。”
“告诉我!”唐雪初低吼了一声。
“其实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如果不是因为喜欢,怎么可能这样纵容你?你想要的,我怎么可能不顾生命危险送到你面前?”你大概还不知道,我为了你,放弃了冷夜,就是为了你。
可是他为唐雪初所做的那么多事情,他都不会在她的面前说出,他并不想邀功,如果自己的付出都要一一说给那个人听,那便失去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