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你碰到自己喜欢的人了,你对他痴迷很久,为他奋不顾身,可是,有天,你们分别又重逢,才发现你不敢面对他了,你害怕了,害怕他的眉眼勾起往事回忆,害怕他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依旧不喜欢你,甚至害怕,当你们再次相遇,你连开口打招呼的方式都会显得笨拙又尴尬。
回去以后,我蜷缩在被窝里,身上的疼引的瑟瑟发抖,稀里糊涂间头脑中还能不断幻想苏泊天的面孔,当时的他就站在那女子身后,呆呆的眼神看着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我想他大概是没有认出我吧,因为我现在这模样,只怕是连顾青都不一定认得出。
散乱的头发随意搭在肩上,与苏泊天对视一眼,紧张到瞬间低下头,当时情景,来不及反应内心是否应该激动的心情,脑海中只停留一个字:躲!然后,我逃离了现场。
躲在被窝的世界里,像是找到世界上最窝心的地方,也让我可以慢慢睡去,慢慢忘记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过了多久,昏昏沉沉中有电话吵醒,我没有力气去接,可是这一连串的铃声似乎响了有二十多分钟了。右手触及到手机的冰冷,还是认命般的拿起电话。
“喂……”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你现在在哪?”我没有看来电显示,电话里的声音有些熟悉,忘了是谁,一时之间思考能力几乎为零。
“你是谁啊?有事儿吗?”我问。
“呲!”电话那边突然停顿了几秒,然后响起一阵诡异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你说我是谁!你说你现在在哪!”
尽管整个通话过程我都迷迷糊糊没有睁眼,但还是本能的被这句话威胁到了,于是,我给对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回复了一句:“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的住宿地址怎么能给你轻易透露,我……”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我就被对方“嘭”一声挂了电话,然后,我整个人再次陷入昏睡状态。
等我再一次从梦中醒来,睁眼看到的是一个身穿白大褂的护士姐姐,她手里拿着一支输液针,压脉带紧紧绑在我的手臂,她找寻了很多种进针的方法,然后,手指倾斜,针管刺进了皮肤,我疼的一瞬间叫出声,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原来,刚才我看到的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在做梦。
“顾绵,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顾青听见我的声音凑过来询问,看他的样子,眉头一直紧锁,很担心的模样。左昕也站在旁边,同样用焦急的眼神看着我,等待我的答案。
“我……现在是在医院?”我看着顾青的眼神有些明知故问道。
“嗯。”顾青点头,“给你打了好多个电话一直没接,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顾青的问话才提醒了我,如今又弄的遍体鳞伤,全拜宋辞所赐,要不是他身边莺莺燕燕的女子太多,而我又每天跟在他左右招摇过市,要不然,怎么会弄成这幅模样。
我看着顾青和左昕的眼神,摇摇头,“算了,我没事,反正都过去了。”
其实,这事情不是说过去了,只是我现在的内心难以平复,根本没精力去思考宋辞,去考虑我是如何冤枉被打一顿。所以,又怎么可能会满血复活般再去讨论其他事情。
“别啊!顾绵,你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老娘找他报仇回来,我保证打的他满地找牙,爹娘都认不出来!”左昕在我面前声色俱厉的开口,有一种誓与邪恶共存亡的心态。
顾青在旁边拉住左昕挽起衣袖的手,叨叨:“行了,你就别添乱了,你让顾绵休息一下,我们改日再谈这个也不迟。”然后,把左昕推出了病房门外,顺便再对着我嚷嚷一句:“噢!对了,桃夏他们给你打电话我都替你回过去了,另外,当时我打你电话没接,我就打电话问了宋辞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不过,他也说找不着你,但是,最后是他发现你受伤躲在被子里还反复发烧,所以就把你送到医院的。”
“我知道。”我看着顾青的眼神,轻轻地回答。
我自然知道,我只是被人打了,疼痛只能引起头脑昏沉,身体发烫,但还不至于老眼昏花。所以,我看见宋辞走近房间,不想疲惫的睁眼,就只能感觉到宋辞的手触及我的额头,感觉到他发现我身体的伤有些皱眉,嘴角有些小声的埋怨,然后,一直手托在我的颈部,另一只手勾在膝关节下面,整个人被他抱起揽入怀中。
难得这次宋辞懂得怜香惜玉,没有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把我从床上捞起来,他把我送到医院,病床旁,宋辞守在我身边等着顾青来,一边等待的过程中还一边自顾自地嘀咕:“顾绵,你说你身上这么多伤是最近长太胖了从楼梯上滚下来了吗?或者是,你最近在专研一部什么铜墙铁壁的功夫,所以这是在拿自己的身体当演习是吗?”宋辞一字一句的猜测着我的伤情,我听着断断续续,怎么就没发现,宋辞什么时候也能有此想象力了。
我很想睁开眼加入他的费劲思考当中,只是疲惫的眼像被粘了502胶,睁也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