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练,秋露凉,安德王百无缭赖地坐在城墙边,盯着天上的月亮,“嗨,想什么呢!安德王爷?”须达走上城墙就看到傻愣愣坐着的安德王,忍不住出声叫唤。
安德王看了一眼,叹了口气:“我有时会忍不住想,为什么~?好像四哥从来没有不懂的事!我们就差了一岁而已呀~”须达乐了:“怎么,今天又哪儿受打击了?”安德王白了须达一眼:“什么打击!我是那种脆弱的人嘛!我,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四哥就能和老将军想到去那儿布兵嘛~”须达拍拍安德的头:“好啦,别想不通了,其实如果你知道,殿下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你也就不会觉得奇怪想不通了~~”
安德王眼睛一亮:“须达兄,你给我讲讲呗,我问四哥,四哥总轻描淡写的一句:‘行军打仗有什么好说的’就把我打发了!你不知道,我在邺城偶尔提起四哥时,那些氏族脸上的表情,又嫉妒又怕不敢吭声的样子,看得我真是爽极了!所以,我一直想像四哥一样,上战场,让他们都像不敢议论四哥一样,也不敢小瞧了我!”
须达沉默了一会:“其实殿下他倒不希望你那么快经历战争。知道嘛?殿下初上战场,因为~嗯,那个…长得太~~”须达想到这儿忍不住脸红了一下,安德王瞅了一眼,转了下脑袋,了然笑道:“四哥长得太美了是吧!”
须达咳了两声掩饰了下尴尬说:“这是你说的哦,不是我!恩,那个殿下长得~太美了吧,所以呢,不光是敌军,就连齐军营中也有好多将士对此明里暗里调笑,虽然后来殿下打了一副面具戴上这才好点~”安德追问:“后来呢?”
“后来~~呵呵,说真的,你哥那张脸和性子真不相配,看那张脸分明就是性格软柔好欺负的样子,可打起仗来,第一个冲出来,在最前面的总是殿下,我和老爹拦不住也护不了,根本没办法跟着他…再后来,再后来我们慢慢也就习惯了,习惯了能跟殿下多近跟多近,能跟多远是多远,好在殿下功夫好,每次敌军想伤他,也很难~~但总有那么几次,我们,我们也只能眼睁睁等着看他自己杀出重围。我家老头子说,在生死之间才会让人学得多学得快~~”
一阵无声,须达先呵呵笑起来:“呵呵,走吧!夜都深了,回头生病了,就别想上战场了!”安德王笑着跳起来:“好吧,本王也想通了!”须达好笑地看着安德问:“不知安德王爷想通了什么呀?”
安德摇头晃脑地说:“有些人注定生下来打击别人,有些人注定生下来被别人打击!我四哥呀,就是那种天生生下来就是用来气死人的人。须达兄,这么多年~~你不容易呀!没少被斛律将军批吧!小王我为你掬把同情的泪水哈哈哈!”须达气得眼一瞪,随即想了笑了说:“还别说,这次算王爷说对了!”月光下须达和安德露出一个兄弟我理解的眼神,相视大笑!
又来到了已是故国的金墉城下,安德含着眼看着曾满是回忆的故城,金墉二字依然如昨,可是……早已物是人非。须达走上前轻声说:“走吧,齐将军和若言他们都在等我们。”安德和须达翻身上马,最后看了一眼故土:“四哥,我们走了~~宇文邕他确实做到了善待齐国百姓,如今我会和须达他们一起,远去塞外,我们会好好照顾四嫂他们的,终此一生都不会再回来了…”
黄梁一梦皆如昨,是非功过后人说~~我知道我永远不会如四哥一样,可是在我心里其实宁可他是和我一样的,不用去顾及太多,不用去背负太多,如果…如果四哥能有一点自私,只要一点,有一点为自己想想,或许一切……
“简成,五叔教你练剑,看好咯!”
四哥,我听了你的话!我的剑术已经练得很好了,你来看看吧!
塞外的草原上一名男子独自剑舞如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