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西厢房走出来后,喜鹊儿冲刁小蝉含羞一笑,羞羞答答点点头,然后便钻进了里屋,刁小蝉当即心领神会,知道这小妮子对马三有意思。再看马三,虽然也有点害羞,但毕竟是男人,不像喜鹊儿那样难为情。
看着喜鹊儿走进里屋,刁小蝉问他:“马大哥,你俩聊得咋样?”
马三低头红着脸,吞吞吐吐地道:“喜鹊儿姑娘愿、愿意嫁给我!”
“这是好事啊,怎么看你并不欢心?”刁小蝉见他眉宇不展,似乎有心事。
“欢心!我很欢心!”马三说着,眼睛却有点湿润。
他这人朴实率真,心事全都写在脸上,明显是心里有事瞒着,刁小蝉追问道:“你不喜欢喜鹊儿?”
“喜欢,喜鹊儿姑娘人很好!”
“那为何这般闷闷不乐?”
“蝉儿小姐,前些天您派人给我家修了房子,如今又把喜鹊儿姑娘许配给我,还要为我们操办婚事,我、我——”马三哽咽得话不成声。
刁小蝉并没有让人去给他家修过房子,听他这样说先是心里一怔,继而想到可能是老蔡的安排,转头去看他,老蔡点了点头,算是印证了她的猜想。
马三l家的那几间草屋年久失修,作为婚房确实寒碜了点,要结婚是得先把房子修一下,这一点老蔡想得很周到,不愧是跟了刁璜十几年的老管家,考虑事情周全多了。
刁小蝉见马三有点激动,劝他道:“马大哥不必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你我两家是多年的老邻居,前番若非你协助安葬爹娘,我和凤儿还不知要吃多大苦头呢!有道是远亲不如近邻,本就是应该互相帮助的嘛!”
这马三本就拙于言辞,憋了半天才崩出一句:“小姐大恩大德,马三不敢忘——”话没说利索,倒把眼泪憋了出来。
他这番憨态可掬逗得大家忍俊不禁,刁小蝉宽慰他道:“马大哥快别这么说,喜鹊儿反正是要嫁人的,给你们牵个线不过是举手之劳,说什么恩德不恩德的!”
经她一番劝慰,马三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刁小蝉对老蔡道:“蔡伯,事情既然定下来了,您老多费点心,尽快把婚事给他们办了,大变在即,免得夜长梦多!”
“小姐顾虑得是,老奴已经找人算过了,明天就是好日子!”老蔡道。
“那还等什么,就明天吧!您老辛苦点,把该张罗的给他们置办置办。”突然想到那十万贯钱花得差不多了,刁小蝉临时又补了一句,“钱还够用么,不够我再想办法!”
老蔡道:“钱还有些,足够使了,事不宜迟,我这就带马兄弟回去张罗!”
老蔡带着马三正要离开,刁小蝉突然想起几天前在街上遇到的那个卖琴的少年,临时叫住他问道:“蔡伯,上次在街上遇到的那个卖琴少年,最近可有他的消息么?也不知他是否救出了父亲!”
老蔡道:“那位周公子的父亲被捕入狱后,接替洛阳令的刚好是我的一位朋友,听他说营救不太顺利,大理寺不肯放人!”
“不是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么,怎么用钱也不好使?”刁小蝉有点诧异。
“我打听过了,”老蔡解释道,“他们说这位周大人的案子,是张让越过大理寺亲自交由皇帝审定的,已经上了秋决名单,因此那些官员都不敢作梗!”
刁小蝉略一沉思,说道:“蔡伯,麻烦您帮我写封信吧!”
老蔡取来笔墨,按照刁小蝉的意思写了一封信,刁小蝉又请他把信送到司徒王允府上,请他转交给皇帝。
老蔡一一应承下来,将信揣进怀里,这才带着马三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