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春明乐馆,刁小蝉命人将陈宫扶到房间里,见他满身血渍,正琢磨着如何给他处理一下,喜鹊儿走进来,乐呵呵地道:“小姐,这是医治外伤的药,我刚去讨的!”说着递过来一只小瓶。
刁小蝉将小瓶接在手里,打开来嗅了嗅,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在手掌上倒了一些,见是灰白色的药粉,乍看竟像女人用的脂粉,疑惑地看着她问:“这东西看上去像胭脂水粉,你确定能治创伤?”
喜鹊儿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吧小姐!这可是医治外伤的良药,那些兵们都拿它当宝贝呢,是奴婢专门去问一个当兵的老乡讨的,他们在战场上负了伤就用这药,疗效特别好,任你再大的伤口,两天就能结痂!”
见喜鹊儿如此有心,陈宫感激地拱手作谢道:“有劳喜鹊儿姑娘费心,在下感激不尽!”转而又对刁小蝉道,“小姐不必担心,在下贱命一条,区区小伤并不妨事,休息个三五日也就好了!”
刁小蝉见他如此要强,知道是个极重脸面的人,当下带着玩笑的口吻说道:“陈大哥快别这样说,药既然已经寻来了,你若不用岂不辜负了喜鹊儿的一番好意!”
喜鹊儿听她这样说,羞得低头不语,转身去拿了块白布,打算为陈宫上药,刁小蝉轻声说道:“我来弄吧,你去厨房煮碗羹汤给陈大哥吃!”
喜鹊儿应了一声,将布条交到刁小蝉手里,转身去厨房煮汤,出门时还不忘细心地带上房门。
刁小蝉当时并未多想,拿着布条走上来,轻声说:“陈大哥你将外衣脱下来,我为你上药!”
陈宫顿时慌了神,紧张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劳驾小姐玉指,这如何使得!”
刁小蝉这才恍然醒悟,自己目下所处乃是三国时代,并非自己先前所处的时代,在异性面前裸露身体是道德大忌,但此时话已说出口去,再收回岂不更加尴尬,刁小蝉蓦地想起影视剧里的对白,当下笑着说道:“陈大哥不必多虑,所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身受重伤,又何必这样拘谨,快请脱衣吧!”
刁小蝉一边安慰陈宫,一边将布条搭在手臂上,伸手拔掉了瓶塞儿。
陈宫犹豫了一下,只得慢慢脱掉了外衣,将血淋淋的脊背袒露在刁小蝉的面前。
刁小蝉捧着药瓶凑近一看,顿时吓得心惊肉跳,张奉的家奴下手很重,每一鞭都深入肌肤,将皮肉打得绽开,难怪陈宫堂堂一个男子汉却被打得失声惨叫,最后竟连身子都站不住。
看到鞭伤密布如麻,刁小蝉激动得手一抖,几乎将药瓶打翻,赶忙摄定心神,开始集中注意力为陈宫上药。
她先将药粉倒在掌心里,用另一只手捏着一点点撒在伤口处,那药粉刚撒上去,陈宫便疼得低声呻吟,刁小蝉见他疼痛难忍,赶忙停下来,紧张地问:“很疼么陈大哥?实在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这药这么厉害!”
陈宫忍着疼痛,牙缝里嘣出几个字:“没——事!继续吧!”
听他这样说,刁小蝉继续捏着药粉往伤口上撒,约莫一柱香的工夫,总算将所有的伤口全都撒上了药粉,刁小蝉长嘘一口气,挺直身子抬起头来,却见陈宫早已是大汗淋漓,额头上的汗珠黄豆似的滚滚而下。
那汗珠滚落在衣服上,打湿了一大片,刁小蝉随手为他扯了扯衣服,正要开口安慰他几句,突然听到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转身一看,来人竟是何咸。
看到眼前这一幕,何咸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神色阴沉地望着两人,眼睛里喷着火,像是一头发怒的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