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刻,我才深刻地体会到记忆缺失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哦……法克……
到底要怎样跳跃的剧情发展才会从“被机器人追杀”的阶段跳转到“进行入赘仪式”的阶段啊!这中间到底省略了多少故事啊!这真的是在一个小时之内就发生的事么?为什么我感觉自己缺失的记忆足足有好几天的分量啊!
“总……总之,让我稍微理一下情况。”我率先冷静下来,向鲁荆卿询问起了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根据鲁荆卿的说法,我和瑀蛇、小妻一起被机关兽追杀的时候恰好遇见了他,在他的帮助下免遭遇难。然后么……大概就是相互介绍一番,我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鲁荆卿也知道了公输妻正打算做什么危险的事。按理说接下来的剧情应该是我和鲁荆卿联手寻找公输妻,帮助她解决麻烦,然而鲁荆卿却拒绝了让我掺和下去。他似乎是认为这件事是他公输家族的事,我这个外人没有理由牵扯进来。为了让自己多管闲事师出有名,我当时脑子抽风想出的理由是……
——“实不相瞒,老哥,其实我和您的妹妹公输妻已经私定终生了,所以这件事我不能袖手旁观!”
我是不清楚当时的我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现在看来……
特么的会说出这种话的人绝对是脑子抽风神经短路思考回路脱线了吧!就算要找借口也不是这种借口啊!好好的一个见义勇为的光荣事迹怎么变成了妹夫与大舅子斗智斗勇争取入赘了啊!
那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小妻一脸鄙夷地看着我,下意识地与我保持了五米的距离……
而瑀蛇……瑀蛇则是趁着周围的人不注意重新变回了小蛇形态,不知躲到了哪里去……
之后的事也不用过多赘述,大致就是为了证明我和公输妻相爱的决心,鲁荆卿提出了要对我进行考验——也就是所谓的入赘仪式,虽然不清楚是怎样的考验,但结果很明显——我被打飞了,就连刚才的记忆也一并被打飞到不知道九霄哪片云外去了。
……
……
“……”
“……”
我和鲁荆卿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搭话。
这种时候……到底该怎么办呢……如果实话实说的话,我感觉自己很可能会被暴打一顿诶……
所以……
“大家都散了吧,这里有我就行,继续工作吧。”鲁荆卿率先开口,他招呼着围观的工人们让他们回到自己的岗位。
虽然许多人还意犹未尽,但是鲁荆卿的话显然是不容他们这些当下属的置喙,所以他们都乖乖地散了。
见众人离去,鲁荆卿才对我说道:“小子,你说你和我的妹妹私定终生什么的,果然是假话吧?”
果然暴露了么……仔细想想的话,之前信口胡诌的时候,也只是为了留下来,不让自己被排除在外,所以压根就没考虑到什么逻辑性和合理性呢……
“抱歉……”我老老实实地低头认错。
“算了……毕竟你护送小妻到这里,说明你不是什么坏人。”鲁荆卿叹了口气,并没有深究下去的意思,“只是……这件事是我们公输家族内部的事,你一个外人,没有必要的话还是不要掺和进来了。”
果然,鲁荆卿那排斥外人的态度是十分明确的,这也是我所不能理解的。既然明知道自己的妹妹很可能卷入了什么麻烦的事,正常考虑不是应该尽可能集结力量去帮助妹妹么?当然啦,我是个普通人所以不被算在战力内是理所当然的,但是……
“鲁大哥,你根本就没打算去帮助公输妻吧?”
“……”鲁荆卿斜眼瞟了我一眼,他又叹了口气,略带无奈地说道,“就算是这样又如何?你一个外人……”
“我承认我和公输妻的关系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啦,但是……再怎么说我也是被她托付了她精心制作的机关兽的人,算是她的好友……”我看了一眼小妻,希望她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说实话拆我的台。
小妻看了我一眼,虽然张了张嘴,但是却没有出声,看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难道说我说错了什么吗?
“朋友?”鲁荆卿不由得冷哼一声,“小子,你不会忘记了吧,你就是因为这个谎言被戳破才会慌不择路地自称和我的妹妹私定了终生。”
哦……法克!原来有这个前置条件所以我才会想出那种理由?
“可……可是正常考虑,连朋友都做不成怎么会跳跃到能够私定终生嘛!”
小妻适时地插话道,“根据本机储存的情报,原主人公输妻曾经宣言,只会将本机赠予她真心所爱之人。所以能够持有本机的人要么是意外获得本机的路人,要么就是原主人公输妻的爱人。”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
喂!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情报之前没有告诉我啊!
我恶狠狠地瞪向小妻,而小妻则是毫不相让地回瞪着我。
“愚蠢!这个信息我明明早就告诉你了,而且之前你不是选择谎称自己是原主人的爱人么?为什么没有坚持下去?我真是看透你了,笨蛋!废柴!”
这……好吧,看样子小妻明显已经尽到自己的责任,提醒过我了……那么,这种时候我到底该怎么推卸责任呢?
我想了想……
哦……法克!这该死的记忆缺失!全部都是失忆的错啊!
“好了吧?小妻我已经收到了。感谢你所做的一切,但是……一切到此为止了。”鲁荆卿如是说着,言外之意就是我应该离开了。
已经……到此为止了?
不行!绝对不能在这种地方止步!还有好多事没有了解清楚,难道就让我袖手旁观么?
仔细想想……一定还有什么可以挖掘的地方……
“公输妻没有朋友。”
“是又怎么样?”鲁荆卿有些不耐烦了。
“公输妻是没有朋友的,所以在我带着小妻出现的时候,在你看来,我的身份只有两种可能——偶然得到小妻的陌路人,亦或者被公输妻托付了小妻的她的爱人……”我努力分析着,试图从已有的线索中找出一个说服鲁荆卿的理由,“小妻也说过,公输妻是一个不理会世俗,只生活在自己的小天地里的人,或许换个说法,她就是标准的宅女家里蹲,极少与人交流接触。正因为如此,你才会断言——公输妻没有朋友。”
“已经够了吧?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承认她没有朋友,可以了吧?快走吧!”鲁荆卿如是说着,同时催促我赶快离开。
“等一等啊,鲁大哥。”我不紧不慢地说道,“根据小妻的表现来看,公输妻应该曾经与某个亲近的人许下过‘长发及腰’的约定,而结合你们所说的‘公输妻没有朋友’这一说法,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鲁荆卿默然,他不置可否,似乎是在等待我说出下文。
呃……大哥,你好歹给个反应行不行啦,这样子我也好判断自己有没有碰巧说中事实……
既然没办法读出鲁荆卿的想法,我也只好硬着头皮把之前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的可能性说出来了。
“那个打算施展血炼之法的家伙应该也是公输家族的一员,也即是公输妻的亲人,是她所熟知的人,否则,以公输妻的性格,是不可能掺和到这件事当中的。”我装出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表亲或是堂亲这一辈的亲戚吧?”
“胡说八道。”鲁荆卿终于开口,不过他第一时间就否定了我的说法。
“是不是胡说八道还不一定吧?”我微笑着掩饰着内心的紧张,“你们是传承机关术的公输家族,可是身为兄长的你却姓鲁,身为妹妹的她却复姓公输……这是否意味着,只有家族中符合条件的人才能够继承‘公输’的名号呢?这次的事件……难道不是公输家族的内部斗争?目的么……应该是为了争夺‘公输’之名吧?”
“没有那种事。”鲁荆卿沉声道,那古板着的表情似乎看不出一点涟漪。
“如果不是关于‘公输’名号的内部问题,你为什么不去帮助公输妻呢?又为什么不允许我插手呢?对了,当我谎称自己和公输妻私定终生的时候,你表示只要我能通过入赘仪式,就能够插手这件事……这是否意味着,这件事只是关于公输妻,因此能够插手的只有有资格代表她的人?而且这份资格的要求十分严苛,哪怕你身为公输妻的哥哥,你也没有那个资格,唯一有资格的只有她的丈夫,而且还必须是入赘公输家的丈夫……”
“还真是有趣的说法,这话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们公输家族一样。事情才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但是也没有简单到能够让一个外人插手。”鲁荆卿平静地说道。
但是……
他确实动摇了呢。
我不由得在心里松了口气,想不到这个偶然之间想到的可能性竟然就是真相。
我选择步步紧逼,因为从鲁荆卿的态度中,我觉察到了让他松口的可能性。
“我还听说血炼之法可以塑造完美的肉身,用于制作机关兽的话,恐怕能制作出实力不凡,而且外表与人类毫无差别甚至还没有任何瑕疵的机关兽吧?如果争夺‘公输’所比试的是机关兽的强大,那么……那个家伙施展血炼之法的动机也已经明确了呢。”
“……”鲁荆卿没有回应,他直接用行动代替了回答——他一把揪起了衣领,直接提着我走了起来。
乖乖,看不出这家伙臂力那么夸张!丫的我还以为机关术者都是那种搞科研的弱不禁风的类型呢!
眼看着我就要被鲁荆卿提走扔出工地,我连忙抢话道:
“或许,那个与公输妻争夺‘公输’之名的人,正是那个让她许下‘长发及腰’约定的人,否则的话,她就不会要求我剪去她那一头长发!说起来,在古时候,表亲之间好像是能够结合的没错吧?”
“……”
“如果公输妻对那家伙仍有情愫,那么她未必能够全力阻止那个人。而那个人为了胜过公输妻都已经不惜使用邪门残忍的血炼之法,他对付公输妻可未必会手下留情,到时候……”
鲁荆卿的脚步加快了,毫无疑问,我说的话全部击中了他心中最脆弱的地方。
“公输妻可是你的妹妹啊!她让我把小妻托付给你,自己去面对已经癫狂了的亲人的挑战……你身为哥哥,难道就这样袖手旁观?”
“够了!”鲁荆卿停了下来,他放下我,有些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你以为我不愿意出手吗!你以为我想眼睁睁看着妹妹身陷险境吗!我根本做不到啊!”
“不是做不到,而是你根本就没有那个打算……”我嘲讽的话还没说完,鲁荆卿就猛地一拳打在了我的小腹,我痛得弯下身子,过了好久才缓过气。
似乎是这一拳发泄了心中的愤懑,鲁荆卿也稍微冷静了一些。
“抱歉……我不该向你发火的……”
大佬……你……砂锅大的拳头是怎么练的……
我艰难地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在意。
“你说的没错……能够让我那个老妹出手的只可能是他……而他行动的目的就是为了夺回本属于他的‘公输’之名……”
……
……
鲁荆卿向我讲述了公输家族的一段往事。和最初听见这个姓氏的时候所想象到的一样,这个家族的先祖正是春秋战国时期,那位百工匠尊的人物——公输盘。尽管被墨家以《公输》一文贬低,实际上那个时候的公输家与墨家对于机关术的研究不相伯仲,绝没有文里面那样公输不如墨家。
公输家族的传承从未断绝,哪怕是各大非人家族式微的元代,身为匠人代表的公输家依旧能够在世俗有一席之地。而后明代永乐年间的第二次百家争鸣,公输家更是正式成为匠人之首,统领工族。自那以来,公输家族便留下了一个传统,将家族权力一分为二。让机关术天赋最高之人继承“公输”之名,可以修习公输家族任何人开发出的机关术法,让机关术永不失传。而另一人继承“鲁班”之名,接触世俗,统领工族,让公输家族得以在世间立足。
继承了“鲁班”的家族成员代表了世俗,将机关术用于俗事,从此不得干涉“公输”的继承事宜。——这是公输家族传承至今仍未消亡的最大凭依。正是因为这样的规矩,所以俗世的腐朽没有污染公输家机关术的精髓,而公输家机关术的实用也让公输家族被士族器重,代代昌盛。
鲁荆卿所继承的,便是“鲁班”之名,领导着一部分公输家族成员为士族工作。而公输妻则继承了“公输”之名,远离了俗世喧嚣……
而这次事件的黑手名为公输征,正如我所猜想的那样,他和公输妻是青梅竹马,当年公输妻曾经为他许下过“长发及腰”的约定……
当年,公输征是来自公输本家,被许多人青睐看好的天才少年,而他也一直相信着自己的才能足以继承“公输”的称号。那时候,公输妻和鲁荆卿身为分家的小孩是他最好的玩伴。
那个时候,公输妻只不过是一个孩子,年幼的她并不懂得所谓的“公输”名号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她之所以会牵扯进“公输”名号的争夺仅仅是因为命运的巧合。
那年,因为家庭关系,公输妻马上就要与公输征分别。依依不舍的少女想要临别时候送给自己最喜欢的人一个最好的礼物。少女不知是听了谁的建议,决心制作一台以自己样貌为原型的机关兽。那个时候的少女根本就是第一次学习机关兽方面的术法知识,完全就是以一个初学者的身份在摸索前进。如果说公输征是天才少年的话,那么公输妻的天赋就比所谓的天才少年更加可怕。明明只是初学者,年幼的公输妻所创造出的机关核心却已经复杂到连公输家族的长老都难以解析的地步。以那个机关核心造出的第一架人形机关兽便是小妻——可以模拟人类人格的机关兽。
命运就是如此爱捉弄人,公输妻仅仅是想要送给自己喜欢的少年一份临别礼物,却因此被意外发现了机关术的才能。她不必离开,她被族中长老竭力留下,推举成为了“公输”……
公输征被所有人期待着,他自己也无比自信地认定公输之名非他莫属,所以,当族中长老宣布“公输”之名归属于公输妻的时候,他崩溃了。
两小无猜不再,青梅竹马不再。
作为礼物的小妻被公输征用粗暴的手段拆开,庆祝“公输”继任的仪式也缺席。从那以后,公输征便与公输妻形同陌路。
再后来,公输征消失了,带着公输家的不少术法典籍,从此杳无音讯……
……
……
如今,公输征回来了,他向公输妻发起了挑战,以“公输”的名号为赌注,进行那只属于公输家族内部的争斗……
说来可笑,近百年里,无论每一轮的“公输”选拔当中的公输族人有多么相互仇视,在选拔结束之后都没有进行过一次这样的挑战。现如今,曾经是青梅竹马的两人却发起了这所谓的挑战……
让人不禁感慨,所谓的名利,真的是很有诱惑力的东西。
“……总之,身为继承了‘鲁班’名号的人,我是不可能插手管这件事的。”诉说着公输家族的过去,以及这个家族所背负的东西之后,鲁荆卿有些无力地宣布着结论。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插手呢?”
“你是外人,你如果掺和进来,一定选择把这件事通报给警方的吧?”鲁荆卿一副看穿了我的样子,说道。
呃……这么说也没错,毕竟这才是一般人的做法嘛……
“听你这意思,是打算把这件事当成你们公输家族的内部纠纷,准备自行解决了?那要是公输妻遇到危险了怎么办?而且那个公输征准备使用的可是妖族的血炼之法啊!”我有些生气。
“所以,我才更不能让警方插手啊。”鲁荆卿无比苦涩地说道,“施展血炼之法的是公输征,虽然没有继承‘公输’之名,但他确实是公输本家的嫡子。如果他因为这件事被抓,公输家的名声恐怕会受到极大的损伤。”
“既然这样!那你们不是更应该阻止他了么?”
“因为规矩啊……”鲁荆卿重复道,“公输征是以正规途径发起了对‘公输’的挑战,在他与‘公输’的战斗结束之前,公输家族任何人都不得干预……所以了,虽然很抱歉,但是这件事我无能为力,而你……我也不会让你插手的。你若是敢报警,后果怎样你应该明白的。”
说这番话的时候,鲁荆卿的语气格外冰冷,而直到这一刻,我才意识到这家伙虽然看起来阳光开朗,但他仍然是涉足了世界暗面的非人存在。而且,以他对家族名望的重视程度,像我这样微不足道的人只怕是分分钟被灭口了……
“那啥,虽然说了这么多,但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你不是已经有了么?”
“什么意思?”鲁荆卿不解地看着我。
“当然是把我当成是公输妻的丈夫,让我以她支持者的名义解决这个麻烦!”
“可……可你刚才都没能通过入赘仪式啊……”
“喂喂喂,老哥,你难道就这么不懂得变通么?”我撇了撇嘴,说道,“入赘仪式只不过是一个仪式而已,真正关键的是你是否认可我这个‘妹夫’的身份啊,老哥。”
“这……我……”鲁荆卿虽说有些动摇,但他仍然没有完全被我说服。
“这样吧,老哥,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把这件事通报给警方,只凭借我一个人的力量去帮助公输妻。这样总没问题了吧?”我拍着胸脯说道。
鲁荆卿望着我,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小妻突然开口道:“放心吧,我会跟在这小子的身边,监视他的行动的。”
“……既然这样,那……好吧。”鲁荆卿看着小妻,望着孩提时代的公输妻的模样,他松口了。
鲁荆卿从上衣内侧的口袋中拿出一张图纸,递给我。
我接过图纸,小心地展开之后发现上面画的是错综复杂的道路,我有些惊讶,这道路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貌似在立新市里还没有哪片街区能够与这图吻合的。
“不管这次‘公输’之争的结果如何,我们公输一族都决定将公输征擒拿,所以早就调查清楚了他的藏身之地。只是……”
“只是什么?”
“公输征很有可能借助了某个势力的力量。所以……仅凭借你一个人的力量恐怕……”
“正确,仅凭借你的力量根本不可能突破那些可能出现的阻碍。”小妻也在一旁附和着。看样子,她是完全把我当成了没用的废柴了……
喂,别看我这样,我好歹也是身强体健的成年男子好不好,要是偷袭的话……呃……可能貌似或许应该可以撂倒一两个壮汉?
“那啥,放心,没问题的。”我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虽说有些放心不下,但此刻的鲁荆卿也只有选择相信我。
“……这部分是立新市地下街区,然后这片是下水道……”鲁荆卿向我说明这张图的内容,我细细记下。
……
……
后来,鲁荆卿向我透露了不少关于公输征的情报,只待我做好准备,就能够赶往那里想办法制伏公输征了。
从工地离开,我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耳畔传来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任务——拜访鲁荆卿已经完成。获得阳寿七天,鉴于后续任务超出能力范围,因此可以选择到此结束。】
是么,已经可以结束了啊……
说起来,我还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个鲁荆卿居然还隐藏着这么多的故事……当然,最让我惊讶的是,没想到我随口胡诌的关于公输妻的情况居然就是真相……
也就是说,接下来我不得不以一个凡人的身份牵扯到公输家族的机关术斗争当中了?喂喂,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太对啊,我像是那种能够若无其事地多管闲事然后赢得美人欢心的人么?
总觉得……麻烦了啊……真的不是普通的麻烦,而是非常非常之麻烦啊……说起来这种麻烦程度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当时我在国外掺和的路西法复活事件啊……
“喂,智力没有达到人类平均水平的笨蛋。”就在我还沉浸在刚才的紧张中没有完全缓解过来的时候,小妻突然开口道。
“唔?”我一愣,慢了好长一拍才意识到小妻在叫我。
拜托好不好,就算我承认跟吕尚张良诸葛亮比起来,我的智力水平比不上他们的平均水平,但是我还是有自信比一般人的平均智商要高的说……
“你这么信誓旦旦地说要救我的原主人,一定是打算借助那位仙子一样的姐姐的力量吧?”
“呃……”我愣了半拍才意识到小妻所说的那位姐姐就是瑀蛇,这下子我就有些不高兴了,喂喂喂,小妮子,你有没有搞错啊?你难道没有看到瑀蛇大姐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吗?也就是说她的意思很明显,接下来的后续任务我都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来完成啊!
“我才不会借助大姐的力量呢。毕竟决定要帮助公输妻的人是我,瑀蛇大姐没有那个义务帮助我。”考虑到瑀蛇很可能躲在一旁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所以说这番话的时候我绝对可以配得上“大义凛然”这个词。
“无法理解。”小妻有些惊讶,“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阻止得了公输征?”
“呃……能不能阻止是一回事,有没有那个决心去阻止是另一回事。”因为不想深究我个人的实力问题,我只好转移话题。
“总之……接下来我们得好好商量一下该怎么解决这个麻烦。”
就在我认真思索的时候,突然之间前方的空间泛起涟漪,瑀蛇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瑀蛇大姐!?”我有些惊讶,按照惯例,她不应该躲在暗处观察着我的行动么,怎么突然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小伙子,我们回去吧。”
“回去?去哪里?”
“这次任务已经可以结束了。”瑀蛇久违地露出了遮遮掩掩的神情,这让我很是奇怪,如果是在平时,瑀蛇不是恨不能我把所有任务都做到完成度百分之百么?
“那啥,大姐,这次的任务明显还没有完吧?我可不想半途而废。”
“可是……”瑀蛇正想要说什么,突然之间,一个与瑀蛇的系统提示完全不同的声音回荡在我和她的耳边……
【小瑀蛇,既然这就是他的选择,你就不应该阻止。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啊。】
这个声音……喂喂喂,不是开玩笑的吧……这个声音是那个家伙的啊!
“小伙子……既然这样,那我们得立刻出发了……”瑀蛇略显苦涩地说道。
“出发?出发去哪里?”我没能第一时间领悟瑀蛇的意思。
瑀蛇也不解释,而是重新变回那小蛇的形态,缠上了我的脖子。
话说回来,不知为何,被瑀蛇这样子缠着,我的内心反而无比平静……
“大姐,你该不会是说那个公输征和公输妻的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吧?”
“如果我没有估算错误的话,三个小时后恐怕那两人就要接触了。”
我屮艸芔茻!不带这样子的啊,要是没能阻止这件事的话,这次后续任务不就是失败了么!念及此我立马冲到了马路边上拦出租车……
“喂!司机,taxi!!”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