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比武结束之后，我总算是完成了瑀蛇发布的任务。而比武获胜的叶师傅也总算是免于被精武盟的人骚扰，过上了几天安生日子。
不过……
这是一个晴朗的午后，冬日的阳光虽然感觉不出太多的暖意，但明媚的天气起码能让人心情舒畅。
某高楼大厦的正门前，身着厚实羽绒衣的娇小女子正准备进门，我连忙从路旁赶过来拦下了她。
看见我，她先是一愣，旋即不解地问道：“变态何？怎么，你这又是准备求我帮你做什么？”
在这里，我还是不要太在意那个称呼比较好……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吕嚚小姐。”我谦恭地说道，“我只是想确认一下，精武盟的人来找叶师傅的碴，背后指使者应该是你吧？”
“哦？”吕嚚不禁莞尔，她摇摇头，说，“并非如此，我仅仅是买下了那座山头，发起了一个开发项目而已。那座道场尽管历史悠久，可是在这个‘社会’上，并没有被官方承认。我完全可以用‘合法’手段驱逐他。”
“嘛，换言之，也就是精武盟的李老头为了在你动手驱逐叶师傅之前，想办法为他谋求一条未来可走的道路咯……”我迅速理解了吕嚚话中的意思，现在想来，以叶师傅那个昙华道场的经济状况，吕嚚完全可以使用经济封锁之类的手段逼迫叶师傅放弃呢……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些……那么，你想要怎么劝说我？事先声明，我是不会终止开发计划的。”吕嚚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十分强硬。
这自然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毕竟人家是商人嘛，商人重利，为了百分之两百的利益，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呃……话说是不是串词到资本主义的疯狂上面了？失误失误，总之，要说服吕嚚，当然是一个“利”字当先。
“这个我当然知道了，不过吕嚚小姐作为生意人，自然应该懂得什么是‘妥协的艺术’，没错吧？”
“你有什么想法？”
“保留昙华道场，让这座历史悠久的道场成为你开发计划中的一部分不是也可以么？”
“呵……难道你能说服叶师傅？我的开发计划可是要把整座山头变成客流量巨大的避暑山庄，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允许自己的道场被当做景点参观来参观去的吧。”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我强壮自信地说道，“你完全可以扩建昙华道场，把可供外人观摩的道场设在外围，这样子叶师傅也就眼不见为净，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心里其实是没有把握的，只不过在谈判过程中决不能让对方看穿这一点，我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扩建道场？你觉得那里有足够的弟子么？难道你让我把精武盟的人派过去？叶师傅可不会允许别人的弟子在他面前晃悠……”
“弟子的话不成问题。”对于这个问题，我事先考虑过，虽然无法保证可行性，但至少也是一种手段，而在这种时候就要深信这是绝对的正解，“叶师傅现在只收了一名弟子，如果说你可以雇佣一些人向叶师傅拜师学艺的话，应该能够在充实道场人手的同时，也稍微拿住叶师傅的命门吧。”
“不错的想法，不过，变态何，你在说话的时候还是不够自信。”吕嚚微笑着指出了我的不足。
呃……我自认已经伪装的很好了诶……
“嗯，嗯……”吕嚚微微点头，似乎是在心里快速分析了一番我的提议是否有可行性，是否有利可图，“仔细想来，如果我按照你的提议行动的话，我可是放弃了更大的利益……”
“真的是那样么？”我同样回以微笑，反问道，“一时之利与长远之利，身为真正的商人，你难道会不明白？”
“不用给我戴高帽。”吕嚚抿了抿嘴，说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有些好奇……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呃……
这个问题貌似很有深度，因为在任务完成阳寿到手之后，我已经完全没有必要掺和昙华道场的事了，所以，这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于是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的我略一思索——花费了不到一秒后，脱口而出道：“因为我想要这么做啊。”
“什么嘛，你小子还真是随性而为的典型……”吕嚚一脸无语，“看来我和你是没有太多共同语言了。”
不……如果关系到钱的话，就算我想任性妄为都不行……纯粹是因为这样做不会给我带来什么坏处，所以我才会多管闲事的……
“总……总之，你这算是接受了我的提议吧？”
“嗯。我会稍微调整一下计划的。”
我松了口气，既然吕嚚这么说了，那应该就不会有问题。
这样就足够了。
……
……
晚上，我又回到了昙华道场。而在道场里，叶师傅和邹骕邹骦都是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对此，我也不感到意外，毕竟……
“叶师傅，这段时间感谢你的照顾。”我深深低头。
“没什么照顾不照顾的。”叶师傅冷哼一声，一点也不给我面子。
嘛……谁让我在之前的比武当中耍诈偷袭了呢……我干了这种有违武者精神的事，没被这老头子废了手脚就已经是万幸了。
而且叶师傅虽然表面上那么凶，但是那次比武结束之后，我还是受到了他不少照顾。这一身磕磕碰碰甚至伤及内腑的伤都被叶师傅用内力治愈了。
“喂，师弟，你真的准备走么？”邹骦有些不舍地看着我。
“没什么好伤心的吧？我只是离开道场而已，我的家就在立新市，说不定哪天逛街的时候我们就能遇上对方。”我想了想，邹骦这小妮子这样舍不得我，恐怕还有原因，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小骦你也别失落嘛，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一群人来这里拜师学艺，到时候你就是大师姐了。使唤一帮小弟跟使唤我一个小弟比起来，哪边更爽不是显而易见么？”
“真的吗？！”果不其然，听我这么一说，邹骦立刻眼冒金光，激动地追问道。
“当然是真的。”接着，我对叶师傅说道，“叶师傅，我要走了，你应该不会像小骦一样对我依依不舍吧？”
“哼，走吧，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弟子！”
说着，叶师傅背过身去，不愿再看我一眼。
啊啊……之前做的事对于这些习武之人来说果然还是太过分了吗……
不过，我只能那样做，即使让我再选择一次，也不会有任何变化。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啊……
